第132章 兩相思
[12月21日;天氣:晴;心情:雨;氣溫:16℃;
今天突然回溫了,街上暖洋洋的,連空氣的氣味都帶著幾分清甜的暖意。
可是我的心情,一點兒都不好。
琴行裏來了個新的小朋友,經理把這位學生安排給了我。
是個胖胖的小男孩,八歲的年紀。
長得挺端正,可品行卻一言難盡。
才上了不到十分鍾的課程,他便說老托著琴硌得下巴疼,不上了。
我悉心教導了幾句,他便耍了脾氣,趁下課的時候,在經理和他媽媽麵前說我罵他,還教的不好,沒有耐心。
當時的我真的就:)
真的其琛,要是這是我孩子,我就直接掐過去,氣死了,冤死了!
不過好在他媽媽是個明事理的人,也知道自己孩子平時是什麽脾性,就沒怎麽責怪我。
即便如此,我也真是夠心寒,這麽小的年紀就會扯這種謊,教不來教不來,直接讓經理給他換老師了:)
馬上要聖誕節了呢,還記得去年平安夜在H市,你帶我去了酒店後頭的觀象山,送了我一條“員工福利”,和一枚銀手鐲。
現在想想,關於之前那枚銀手鐲,你是吃醋了吧?
真快,又一年了其琛。
我們在一起,也快一年了。
距你回來,還有一百零一天。]
……
[12月25日;天氣:雪;心情:晴;氣溫:2℃;
MerryChristmas!
又下雪啦今天,在聖誕節這天。
唯一不足的就是你不在。
雖然是工作日,但心情還是極好的。
因為距你回來的日子,終於從三位數變成了兩位數(*^?^*)
你媽媽來了電話,說你爺爺奶奶好久沒見你了,很掛念你,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便告訴你媽媽說,你的特訓已經差不多結束,接下去準備電影的拍攝,大概很快就能回來了。
你說,就算不能給我一個電話,好歹也給你媽媽通個消息不是?
距你回來,還有九十七天。]
……
[1月1日;天氣:多雲;心情:多雲;氣溫:6℃;
新年第一天,新年快樂呀|( ̄3 ̄)|
休假三天,第一天我宅家ˊ_ˋ
明日和許甜相約,去逛街。
你有休假嗎?好歹也是新年,劇組不會這麽不通人性吧?
近日來,我的工作還算順利,隻是和鬱芙之間的關係突然疏遠了很多。
我大概能猜到原因。
前陣子陸老師給我派了個綜藝節目的活兒,是國內大型的熱門綜藝節目,能進節目組的機會很不易。鬱芙很早之前就和我提過她有意進這個組,我倒是興趣平平,隻是沒想到,陸老師最後派了我去。
人之常情,這種情況換作是我,我的心裏自然也不樂意。
雖然情緒上沒有太大的起伏,但心裏總有點失落。
有次相約,我和許甜提起這件事,她說:“陸慕生和我提過,他覺得你和鬱芙都很優秀,隻是鬱芙行事過於浮躁,而且不夠細心,你做事謹慎,而且之前在劇組有過同期經驗,所以才選你去。”
許甜還說:“朋友這種事,也離不開緣分,該走的人總留不住。就好比我和你,我們性格相近又極聊得來,項其琛托我照顧你這個事不過就是個契機罷了,若我不喜歡你,我又何必給項其琛這個麵子去勉強我自己去理睬你?”
不過也確是如此了。
我很開心,能有許甜這樣的知友。
距你回來,還有九十二天。]
……
大洋彼岸,夏威夷。
陽光灑在金色的沙灘上,海浪聲沙沙作響,撞在礁石上,濺起潔白的浪花。
項其琛坐在木質沙灘椅上,隻著背心沙灘褲,露出精壯結實的手臂,原本白皙的皮膚,經過兩月的磨練,曬黑了不少。
看著眼前時不時經過的情侶們,他斂了斂眉目,正要起身,餘光就見顏清從身旁的小木屋走了出來,一身清爽的沙灘長裙。
項其琛頂了下腮幫子,起身過去,言簡意賅:“顏姐,我打個電話。”
顏清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神色遲疑一陣,最終將包裏那架替他保管倆月的黑色手機遞給了他:“別講太久了,待會兒還要開工。”
項其琛沒說話,一把接過手機開了機。
顏清怔了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歎口氣。
算了,偶爾一次,不為過。
——
延川
深夜,一室漆黑。
屋子裏靜的隻剩鬧鍾走動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嗡”一聲動靜,響的格外突兀。
愣是把一向淺眠的周淮夷給嚇得渾身一顫,登時就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櫃上的手機不間斷作響著,周淮夷思緒恍惚了半晌,慢慢悠悠地摸過手機進被窩,連睜眼看的功夫都懶得做,滑了接聽就放到耳邊,悶沉沉地“喂”了一聲。
那頭靜了片刻,接著隻聽一道久違的,沉潤的,又熟悉的嗓音徐徐傳入耳裏:“淮夷,吵醒你了?”
“咚”一聲響,心髒猛地在胸腔裏狠狠砸了一下,震的耳朵裏在嗡嗡直鳴。
周淮夷倏然睜開眼,喉嚨一哽,眼淚瞬間便滾了下來。
“是其琛嗎……”
他輕笑一聲,玩笑道:“怎麽?才兩個月就不認得我的聲音了?”
周淮夷握著手機淚珠子一下落的更厲害了,砸在床單上,暈開了痕,她吸了吸鼻子,破涕為笑:“怎麽會。”
做夢都在掛念的聲音,怎麽會忘。
“抱歉,這麽晚吵你。”他說,“待會還要開工,就隻有這個時間能打給你。”
周淮夷抹了眼淚,一邊狂搖頭一邊說:“沒事的沒事的,你怎麽樣了?特訓還好嗎?拍戲還順利嗎?有沒有受傷?”
還有,什麽時候回來?
他深吸了口氣,語氣輕鬆地一一應道:“挺好,順利,沒受傷。”
聞言,周淮夷頓時心安了不少,正想開口再問些什麽,就聽他極為平靜地說道:“你呢?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工作?有沒有……想我?”
他聲線很輕,帶著笑意,清醇動聽地像潺潺流過的山泉。
周淮夷嗓子有些發澀,卻依然很清晰地,對著那頭低低的“嗯”一聲,說:“有,想你,很想你,每天都在想你,吃飯逛街看電影做夢都在想你。”
項其琛心滿意足,揚唇笑出聲,極為坦然地道:“我也是……。”
從離開的那天起,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
這一通電話,隻持續了短短二十分鍾。
兩人都是意猶未盡不想掛斷,可無奈項其琛那邊導演在催,最後隻得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風不知從哪裏的縫隙間鑽了進來,稍稍掀起點窗簾下擺。周淮夷坐在床頭,看著那已結束的通話,耳邊揮之不去的,是掛電話前他音色沉沉說的那句——
“淮夷,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