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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hapter31南溪作死(三更合一)

  霍雨桐見妮妮不動,又說了一遍:「跟媽媽回家,今晚媽媽給妮妮做壽司,好不好?」


  妮妮看看媽媽,又瞅了瞅後來叛變的爸爸,心裡委屈極了,低著頭竟抹起了眼淚,小聲啜泣著。


  霍雨桐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兒,從車裡把女兒抱出來,對李逸凡說:「你們走吧,妮妮不懂事,你以後也不要跟著胡來。」


  最後她也沒有放出狠話,給女兒和李逸凡之間留了一些餘地。


  回到家,一室寂靜,合租的兩個女生在今天早上坐火車回老家了,到假期最後一天才會回來,霍雨桐把妮妮放到沙發上,妮妮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霍雨桐抽出紙巾,擦了擦她的小花臉,摸摸她的頭,安慰道:「妮妮,不是媽媽不讓你去爸爸那裡睡,是真的不能,小哲媽媽不喜歡你,你去了會被欺負的。」


  妮妮不懂,撥浪鼓似的搖著頭:「妮妮不懂,為什麼小哲哥哥他媽媽不喜歡我?而且他媽媽今天也不在家呀。」


  面對女兒的質問,霍雨桐只能嘆氣,說太多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聽懂:「妮妮,媽媽和爸爸因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分開了,現在爸爸和小哲他媽媽他們是一家,小哲他媽媽不喜歡我,所以連帶著不喜歡妮妮,不管小哲他媽媽在不在家,我們不能去打擾別人的生活,對不對?」


  妮妮止住了哭泣,很受傷地問:「那媽媽和爸爸分開是不是很傷心?」


  女兒突如其來的話語,一下子戳中霍雨桐千瘡百孔的心,淚水蔓延,她抱著妮妮,笑著說:「現在不傷心了,因為老天把妮妮帶到我身邊了,有妮妮陪著媽媽,媽媽就不會傷心了。」


  妮妮抱住媽媽,聲音還是有些委屈:「媽媽,現在爸爸是屬於小哲哥哥的,可我也想有個屬於自己的爸爸,晚上會抱著我睡覺,給我講童話故事,這些爸爸都做不了。」


  妮妮語無倫次,說了好幾個爸爸,聽得有些混亂,可霍雨桐明白,她說:「妮妮,媽媽會爭取的。」


  妮妮點頭,似乎悲傷就這麼過去了,她嘟囔著說:「媽媽,你不是說要做壽司嗎?我想吃。」


  霍雨桐破涕而笑,伸手點了點妮妮的額頭:「小饞貓,等著,媽媽去弄。」


  霍雨桐在廚房弄壽司,妮妮在客廳拿著手機玩遊戲,玩得正嗨的時候,有人打過來電話了,妮妮不認識上面的名字,但認識號碼,於是喊道:「媽媽,小溪阿姨的電話。」


  霍雨桐應了一聲,洗了手才去接電話,「喂?」


  南溪問:「我乾媽要我問你覺得這男的怎麼樣啊?人家可是願意哦。」


  霍雨桐語氣輕鬆地說:「那就聊聊看咯。」


  南溪賤兮兮地笑了:「那看來你是滿意啦。」


  霍雨桐一臉的無所謂:「我倒是不挑什麼,關鍵是要對我閨女好。」


  「行,我這就給我乾媽回話去。」


  霍雨桐覺得南溪有些興奮,也對,畢竟是第一次當小媒人嘛,她笑:「你和殷家大哥的新婚生活是不是過得太乏味了,在我身上開始找樂子了。」


  「什麼樂子啊,我這都是為你人生大事著想。」南溪態度擺得特別真誠,「我和我家殷大哥正在較勁,之前他居然耍我,讓我心裡不得勁,這兩天我要讓他不好過,拚命折磨他。」


  霍雨桐在心裡為殷北望默哀,「你可悠著點兒,別把人折騰廢了。」


  「切,我好心會留他半條命的。」南溪陰陽怪氣地說。


  ***

  南溪剛放下手機,蔣亦恆又來電話了。


  「學長,幹嘛呀?」南溪盤著腿坐在沙發上。


  「我是跟你說一聲,明天我要離開北京了,回老家看望父母,陪他們一段時間。」


  南溪點頭:「等你決定下一步在哪兒安身了,記得要告訴我。」


  「行,沒問題,過段時間我還要去上海深圳看看我的老同學,回國后就光聚會了。」


  蔣亦恆的語氣沒有透出很煩的意思,反倒有些期待,南溪也明白,蔣亦恆要想回國發展,就得先積攢人脈。


  不過說起老同學,南溪就想起了蘇周璟,總覺得這兩個人有些貓膩。


  她問:「學長,你之前是不是喜歡過蘇周璟呀?」


  蔣亦恆那邊先沉默了兩三秒,沒好氣地說:「南溪,給我留點兒尊嚴好嗎?敗在周澋那個花心大蘿蔔手下,我很不甘心的。」


  聞言,南溪沒良心的哈哈大笑,氣的蔣亦恆立馬掛斷了電話。


  南溪笑得肚子疼,一直躺在沙發上哎喲哎喲的喊,好大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殷北望今天有事外出,南溪瞧著時間覺得他應該快回來了,眼睛咕嚕地轉了一圈兒,不知道起了什麼壞心眼兒。


  南溪拿出手機調出通訊錄,自己先笑了一會兒,為那個不知名的「折磨」。


  終於撥出去電話,南溪拿著架子說:「殷醫生,我想吃楊國福的麻辣燙,你回來的時候給我打包一份兒唄。」


  殷北望剛跟朋友散局,正在停車場,聽到南溪想吃的「菜譜」,眉頭一點一點的皺在一起。


  他討價還價:「小溪,咱能吃點兒健康的綠色食品嗎?我給你去打包一份你最愛吃的粉蒸肉,好不好?」


  南溪搖頭,堅定地說:「不好,我今天就想吃麻辣燙,怎麼滴!你要給我買別的,就乾脆別進這家門。」


  殷北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認命地嘆氣,妥協道:「好吧,你想吃什麼菜?」


  南溪得意地挑眉,一一報上去:「甜不辣,蝦餃,香菇丸,墨魚丸,寬粉兒,生菜,香菜……」


  殷北望聽她報的這麼多,蹙眉道:「要這麼多,能吃的完嗎?」


  「你管我。」南溪非常傲嬌,「你就照這些拿就成,反正現在我都挺想吃的,對了,你再給我買瓶可樂,麻辣燙和可樂最配了。」


  殷北望沒辦法,只得遵循,加上之前因為艾青回國這事兒逗她,惹她十分生氣,要是他再反抗,估計他得長時間睡沙發了。


  隔著手機,南溪都能感覺到某人的黑臉程度,樂滋滋地掛斷電話,雙手枕在腦後,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使喚殷北望真是飛一般的感覺。


  殷北望回來時,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了,南溪躺在沙發上看《來自星星的你》最後一集,果真是he,簡直不能再棒。


  殷北望提著麻辣燙來到沙發前,俯視她:「你的麻辣燙和可樂。」說完,還提起來這兩樣東西,讓她看看。


  誰知南溪看也不看,還指揮他:「你把麻辣燙盛到碗里端過來,我不習慣用一次性餐具。」


  殷北望無語,把可樂放到茶几上,就提著麻辣燙去廚房,出來的時候就見南溪已經坐在沙發上,興奮而誇張的喊叫:「wuli都叫獸,太有魅力了,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把他奉為我的男神。」


  殷北望臉黑的把麻辣燙擱在茶几上,譏諷著她剛才的行為:「這種一整劇下來全都用面癱來詮釋這個角色的男人,真不知道有什麼可花痴的。」


  南溪不樂意了,極力維護:「你是在說都叫獸沒演技嗎?人這是劇情需要,這個人物需要用這個表情演,好不好?」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反應過來后,驚奇地看著他:「殷醫生,你也看過這部劇?」


  殷北望也傲嬌了:「這部劇用得著一直看?看一眼就知道結局是什麼。」


  好吧,你行,你可以,我爭論不過你!


  南溪坐在小凳子上,用筷子挑了挑麻辣燙,還沒放進嘴裡,又嘆了一口氣,擱下了筷子。


  「怎麼了?」殷北望以為有東西煮錯了,伸過去頭檢查著。


  南溪狀似苦惱,可憐巴巴地「仰望」著他,「突然間沒胃口了,怎麼辦?」


  殷北望皺眉,不過也正好他不願意讓她吃這麼沒營養的東西,不過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真,南溪笑嘻嘻地說:「我想吃過橋米線了。」


  殷北望拿眼睛瞪她,開什麼國際玩笑,麻辣燙都不想讓她吃,更別提過橋米線了。


  南溪又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他,「殷醫生,你之前那麼逗我玩,就不告訴我,你明確拒絕艾青的事兒,現在讓你買個米線賠罪,都不樂意嗎?」


  又來!殷北望試圖解釋:「不是我不給你買,是吃那些東西都不好,會壞胃的。」


  南溪繼續開啟「不聽話」模式,反抗道:「我又不經常吃,如果你不去給我買,今晚我就不吃飯了,哼╭(╯^╰)╮!」


  她把頭扭到一邊,就是不看殷北望,開始置氣!


  殷北望沒法兒,只能拿錢去買,幸虧樓下就有一家過橋米線,不用跑多遠。


  等殷北望出去,南溪就噗嗤一笑,看著面前一大碗味道濃郁的麻辣燙,肚子都餓得呱呱叫了。


  半個小時后,殷北望提著買好的米線來到南溪面前時,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南溪正有滋有味的吃著麻辣燙,看到殷北望進來,笑著說:「果然還是楊國福的好吃。」


  殷北望彷彿一下子明白了,不過臉色更黑了,他把米線重重地放到餐桌上,冷冷地說:「很好玩兒嗎?」


  看著很不高興的殷北望,南溪嚼在口中的食物,感覺咽都咽不下去了,心裡卻在打鼓,會不會鬧得太過了?


  不過就算太過,南溪也得硬撐下去,揚著下巴,死不承認道:「我又沒玩你,誰跟你似的那麼壞呀,只不過你去買的時間太長,我又很餓,實在忍不住就吃了。」


  她這心思全都寫臉上了,作為心理諮詢師的殷北望再看不出來,就該返校重修了。


  殷北望抱著雙臂,表情冷冷地俯視著她,諷笑道:「好,很好,南溪,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給你買麻辣燙,過橋米線這類的食物。」


  南溪目瞪口呆,他這麼板著臉跟自己這麼說話,還是頭一次,感覺好怕怕。


  還沒進行下一步的反應,殷北望就做出令她驚掉下巴的事情:


  他拎起那份米線,當著她的面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揮袖而去。


  南溪伸長脖子看了眼那份魂歸垃圾桶的米線,嗷,不能吃了,湯都流到外面了。


  她還想著,少吃點兒麻辣燙,然後再來幾口米線呢。


  哼,這殷北望真浪費!就這麼給扔了,南溪咂咂嘴,心裡還是挺想吃米線的。


  只是剛才他說的什麼意思?他不會再給她買了嗎?南溪想笑,她要是想吃的話,不會自己去買嗎?


  不知何時,殷北望站在客廳中央,嚴肅地說:「以後我要是再見你吃這些沒營養的食品,見一次扔一次。」


  南溪神色一怔,怎麼感覺他說得是所有沒營養的食品,不單單隻是麻辣燙,過橋米線!

  殷北望像是瞧出她的心中所想,「是的,所有沒營養的食品,不要讓我見到。」說完,他瞧了瞧還剩半碗的麻辣燙,抿緊了唇。


  南溪見他正打麻辣燙的主意,忙端起了碗,護在胸前,生怕他把自己的晚餐給扔了。


  好在殷北望還算有人性,說:「念在你還沒吃晚飯,麻辣燙我就不扔了,記住,下次別讓我看見。」


  南溪目送他進了卧室,心有戚戚焉,怎麼辦?她好像摸了老虎的屁股,惹得老虎反咬一口。


  看著面前可口的麻辣燙,南溪癟癟嘴,這不會真是最後一頓吧,不管是不是,她得吃,這是殷醫生給她買的呢。


  吃完,南溪心不在焉的在廚房洗碗,目光有一下沒一下的瞧著卧室,卧室門沒關,見殷北望正翻衣櫃,找換洗衣服洗澡,而且全程一直沉著臉。


  南溪收回目光,心裡一直在盤算著,殷醫生這是算生氣了吧?這是他倆結婚以來,他第一次鬧脾氣呢,真是稀奇。


  怎麼辦?南溪覺得好興奮,這麼異常的腦迴路,也是沒誰了。


  南溪三兩下收拾完廚房,然後左手拿著一盒酸奶,右手端著一杯倒好的牛奶進了卧室。


  南溪放下牛奶,聽著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心裡在想,接下來該怎麼辦?是繼續冷戰,還是握手言和?

  想到握手言和這條路,自己就必須先低頭,南溪越想越覺得不行,當初因為艾青接機這事兒,他見她眼淚都快落下來了,都沒說實話,現在就因為折騰他買飯這事兒,她就得先低頭認錯?


  哼,沒門兒!

  這時候南溪是有骨氣了,可真當殷北望洗澡出來時,鳥都不鳥她一眼的時候,南溪的心又開始七上八下了。


  於是南溪又給自己找借口,現下艾青回國了,這個重量級人物出現了,她就更不能讓他們的婚姻出任何差錯,不能給別人鑽空子的機會。


  這麼一想,南溪心裡舒坦了,只是望著殷北望那冷若冰霜的臉,她搭話的勇氣又在逐漸減少。


  某人慾言又止的模樣,被殷北望逮個正著,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掀起被子一角,躺在了床上。


  南溪見他有準備睡覺的打算,這就更不能了,當天的事當天解決,鬧不和這事兒吧,堅決不能留到第二天。


  南溪假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說:「那個,先把擱在桌上的牛奶喝了,然後再睡覺。」


  殷北望只是看了她一眼,坐起身,端起牛奶咕嚕咕嚕地喝完之後,一言不發地躺在床上,閉上雙眼。


  嘿,我這暴脾氣!南溪覺得她都主動說話,把這事兒翻篇兒了,他這怎麼還端著架子呀!


  不理她,拉倒,她還不稀罕呢!


  南溪很生氣,動作幅度很大地躺在了床上,並且身體還背對著殷北望,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在她躺下后,殷北望睜開眼看了一眼她,也只是一眼,伸手關了燈,閉眼睡覺。


  感覺到後面的動作,南溪很傷心,她決定明天不要理殷北望了。


  ***

  估計是心裡藏著事兒,第二天南溪早早就醒了,起床的那刻,看到睡得很香的殷北望,真想一枕頭悶死他算了。


  南溪是克制了許久,才把心裡的那股衝動壓制下去,暫且留了殷北望一條小命兒。


  早飯,她出去湊合了一頓,就去看望蘇周璟了,進門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周澋不在家吧?伯父伯母在不在?」


  蘇周璟側身讓她進來,關上門說:「他去公司了,放假期間,正是公司忙的時候,我婆婆和公公去土耳其旅遊了,家裡就一個保姆在。」


  南溪頓時原形畢露,苦著臉來到客廳,癱坐在沙發上:「好煩呀!」


  保姆端過來一盤切好的蘋果放在茶几上,之後就識相地「消失」在眼前。


  蘇周璟挺著五個月的孕肚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奇怪地問:「出什麼事兒了?」


  南溪歪著頭看她,苦惱地問:「你覺得前女友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前女友?蘇周璟皺眉,「這個得看情況了吧,前女友不一定是明月光般的存在,也可能是蚊子血。」


  南溪問:「你覺得艾青這個前女友是哪種類型的?」


  蘇周璟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艾青?她是誰啊?」


  南溪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殷北望的前女友叫什麼名字。」


  蘇周璟恍然大悟,立馬想起來了,看南溪的臉色,不由問道:「怎麼回事啊?好端端地怎麼扯上她了。」


  南溪撇嘴:「她回國了,應該昨晚就回來了吧。」


  蘇周璟一拍大腿:「嗨,她回來就回來唄,反正殷北望已經和你結婚了,她還能起多大作用?!」見南溪撅起了嘴,瞠大眼睛:「不會吧,殷北望做出回應了?他出軌了?」


  「停!」南溪覺得蘇周璟跟自己一樣,太會想了,「目前倒是沒有,只是她回國前跟殷北望打招呼了,就因為這個緣由,我倆吵架了。」


  「你給我說道說道。」


  於是,南溪就把這事情前前後後講給了蘇周璟聽。


  誰知蘇周璟聽完,戳著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說:「南溪呀南溪,我才發現你怎麼這麼作呢!die,懂不懂?」


  「try?」南溪癟著嘴,「這我懂,但是我就想折磨折磨他嘛,我就是下不去這個心裡這氣,我就是不爽他不早早和艾青說清楚他已婚的事實,誰知道他是不是還打著和艾青繼續在一起的算盤呀。」


  蘇周璟白了她一眼:「他不是跟人家說了他已經結婚了的事嗎?你還在這裡彆扭什麼?昨天你還讓他給你買了兩趟晚飯,他只是跟你說了兩句重話而已,還都為你的健康考慮,瞧瞧殷北望多在乎你啊,你是怎麼想的?鑽牛角尖了吧。」


  這麼一分析,南溪心裡是舒坦了不少,可是還心不甘情不願地說:「我就是覺得他對我沒有當初對艾青那樣上心,要是艾青這麼折騰他,你看吧,他鐵定不會捨得一晚上不理她的,你瞧瞧我,你都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寒心,我都主動跟他說話了,好不好。」


  終於知道南溪的癥結在哪裡了,蘇周璟嘆氣道:「你是在拿自己和艾青作比較,其實沒什麼可比性,只是殷北望在年少輕狂的時候遇見了艾青,談起戀愛自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呢,是在殷北望事業成功,為人成熟淡然的而立年紀嫁給了他,想要他對待艾青那份態度的愛情,簡直想也白想,要是他這種年紀還能衝動起來的話,就證明他還沒長大。」


  蘇周璟剖析得一點兒都沒錯,南溪就是這麼想的,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在殷北望三十五歲的時候嫁給他,就應該不要奢望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了,只是南溪不甘心,也是在怕,怕殷北望……忘不了艾青!


  所以只要他們的生活,一出現艾青這個名字,南溪就不自覺的提高了警惕之心。


  她自己也知道,她想的最壞的結果,全都在於殷北望,只要他想,這個婚姻隨時都會滅亡,只是她清楚明白他不是那樣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南溪才擔心,擔心自己只是殷北望的責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本來她挺膈應艾青回國的事,這不昨晚又鬧了那一出,殷北望沒搭理她的話茬兒,她就開始鑽牛角尖了,各種不舒服,睡覺做夢都想著這件事兒。


  南溪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這下心情又不美麗了。


  南溪忍不住倒苦水:「你瞧瞧,你瞧瞧,這個點兒,他肯定醒了吧?醒了沒看見我在,就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問下我在哪兒,他都不關心我死活。」


  咳,這問題嚴重了,蘇周璟忙安慰:「唉,真沒想到你家那口子氣性這麼大呢。」


  南溪攤手,「這不怨我吧,我昨晚都主動搭理他了,他還這樣擺譜,這次我真的很生氣。」


  蘇周璟問:「那你想怎麼做?」


  一說起這個就來氣,南溪嚯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憤憤道:「我今天堅決不回家,看他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來我這個人。」


  蘇周璟無奈笑了,附和道:「行,那你今天就在我家陪我吧,他應該不會知道你在我這兒。」


  南溪又瞬間癱在沙發上,正印證了那句廣告詞:好像身體被掏空。


  去你妹的,殷、北、望!


  ***

  殷北望醒來時,已經是八點了,看到身畔沒人,還是有一點小驚訝的,伸手摸了摸被窩的溫度,冰涼,看來很早就起床了。


  那麼喜歡賴床的人,今天倒是反常地起早,殷北望無奈搖頭,這是在跟他置氣,生他昨晚沒給她台階下的氣。


  昨晚沒理她,是因為他發現了南溪在潛意識裡隱藏著驕縱因子,太能折騰人了,必須要讓她意識到這種行為的嚴重性,否則在交際圈複雜的社會裡,是會吃大虧的。


  可殷北望忘記了南溪並不是初入社會的職場新人了,也是深諳其中的生存法則,否則她不可能在一家上市公司站穩腳跟。


  他也不會知道南溪這種驕縱的性格只會對著他才會施展開來,換言之,只有他才能「享受」到南溪特例的性格。


  殷北望起床洗漱完畢,決定回家一趟,說不定南溪正在家向父母說他「壞話」呢,不過,他不知道,南溪已經快要恨死他了。


  可是殷北望沒想到回家一看,目光所及家裡只有爸媽兩人在客廳里有說有笑,他又抬頭看了眼樓上的卧室,難不成躲卧室里補眠了?嗯,這事兒她幹得出來。


  梁影一看兒子回來了,心裡特歡喜,「今天怎麼不吭一聲就回來了?」習慣性地朝他身後看,沒見著南溪,問道:「小溪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嗎?」


  殷北望聽這話,心裡不是個滋味兒,原來南溪沒回家。


  呵,真是奇了怪了,放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怎麼沒到爸媽面前告他一狀呢!小時候,她可是沒少干這事兒!

  她現在能去哪兒?找霍雨桐了?嗯,完全有這個可能性。


  殷北望無奈失笑,覺得南溪這氣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只能和梁影解釋:「她找朋友逛街去了,說是去買過秋的衣服了。」


  他們兩口子拌嘴的事兒沒必要讓父母知道,也因為他知道,要是父母知道他們昨晚的事兒,無論是誰的錯,首先就要教訓他,沒辦法,誰讓南溪年紀最小,也最受寵呢。


  他才不會傻得去揭自己的底兒。


  梁影信了殷北望的話,沒有任何懷疑,說:「行,那你給她打個電話,讓她記得晚上來家裡吃飯,逛了一天肯定會累的。」


  沒想到梁影會讓他打電話給南溪,殷北望神色緊繃,在腦中搜索對策,決不能讓媽媽懷疑,他清咳兩嗓子,若無其事地說:「行,那我等中午的時候打電話給她,現在她肯定在逛商場,沒時間看手機。」


  梁影想想也是,於是改口道:「行,那你就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打吧,那時候她肯定有空。」


  殷北望輕吁一口氣,逃過一劫。


  ***

  蘇周璟家。


  中午了,南溪吃飯都吃得心不在焉,滿桌美味可口的飯菜,到了她嘴裡都味同嚼蠟,她還時不時的嘆口氣,簡直愁死她了。


  蘇周璟見了,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南溪啊,你就多吃點兒飯吧,別太在意,說不定你家那位趕上事兒了呢。」


  最好是那樣,南溪憤憤地死戳著碗里的白米飯,嘴裡叨叨著:「殷北望的心是石頭做的,讓讓我就怎麼了?會死么?」


  南溪正在氣頭上,蘇周璟只好給她順毛:「哎呀,別想那麼多,說不定待會兒就打過來電話了。」


  蘇周璟說得還真巧,話音剛落,南溪的手機就響了。


  這電話來得還真及時,蘇周璟挑眉,「是不是你家殷醫生的?」


  南溪撅著嘴,拿起來一看,手機屏幕上跳躍著「殷醫生」三個字,她覺得心裡這股氣莫名消失了。


  她拿著架子,接了電話:「喂?有事嗎?」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在媽這兒。」


  南溪一聽這話,就猜出原委了,冷笑道:「殷北望,是不是媽讓你打電話給我的?」如果不是媽讓他打電話給自己,是不是現在還不搭理她自己?

  殷北望覺得她這口氣不對,自然不會傻得順著她的話說:「不是啊,你現在在哪兒?吃飯了嗎?」


  南溪癟著嘴,看著滿桌的飯菜,故意說道:「沒吃呢,這不被某人氣得都吃不下飯了。」


  蘇周璟沒拆她台,雖然是在吃飯,畢竟她胃口不是很好。」


  殷北望在電話里也嘆了一聲:「你現在跟誰在一起?」


  南溪很傲嬌地說:「你管得著?」


  「那好吧,記得晚上來媽這邊,晚飯都是你愛吃的菜,媽都已經買好了。」


  南溪在掛斷電話之前,只說了一句:「看我心情吧。」


  蘇周璟朝她翻了白眼,忍不住吐槽:「南溪,你這性子也忒能折騰人了吧,小心引爆男人的炸彈。」


  南溪吐了吐舌頭,放下電話,神秘兮兮地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夫妻之間整天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很容易把日子過得沒滋沒味兒的,我這是在給我們的感情加溫呢,放心,我有度。」


  蘇周璟無話可說,「好吧,希望你能把握好那個度,別沒升溫感情,反而把感情給折騰沒了。」


  「呸!呸!呸!」南溪沒好氣地說:「我有那麼缺心眼兒嗎?我就是要吊吊他殷北望,我的心愿是……調.教他,嘿嘿。」


  一個人一種生活態度,蘇周璟覺得南溪的想法是好,但是很容易把自己弄溝里,別沒調.教好自己老公,就反被調.教了。


  殷北望那三十五歲的老狐狸,怎麼可能會被南溪這二十七八的小姑娘控制住?除非他是自願的。


  蘇周璟不是很看好南溪。


  經過這麼一通電話,南溪的胃口立馬變好了,拿筷子扒拉著碗里的米飯,邊吃邊說:「我還以為我這次心情不好,會瘦掉幾斤呢。」


  蘇周璟再次甩給她一個白眼兒。


  ***

  快到晚飯時,南溪打車回家,一進家門就看到殷北望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她不準備先說話。


  梁影見南溪空著手回來,納悶地說:「不是去買衣服了嗎?怎麼一件都沒買著?沒中意的?」


  買衣服?南溪看了眼若無其事的殷北望,敢情是說謊了呀,也對,憑他這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肯定報喜不報憂啊。


  南溪忍住沒拆穿他,狀似遺憾地說:「對啊,現在這衣服越來越不好買了。」


  梁影也有同感:「是啊,要不我們倆再抽個時間去別的商場看看?反正國慶假期那麼長。」


  南溪點頭應下:「好呀。」


  殷北望見南溪在沙發上坐下,並且剝了一根香蕉吃著,語氣不輕不重地道謝:「謝謝你沒拆穿我的謊言。」


  南溪冷哼一聲:「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殷北望笑了,「謝謝你大人有大量,不跟這小人計較。」


  以為這事兒就這麼翻篇兒了,南溪又好死不死地問了個彼此之間的雷區:「說起來,艾青也回國一兩天了吧。」


  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殷北望把臉一板,拿著眼瞅她,一言不發。


  南溪見殷北望的臉色都變了,也覺得自己挑了個最忌諱的話題,但是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相反,如果這都不能說,現在也不解決這個問題,那麼艾青遲早會成為他們兩個溝通的障礙,永遠不能觸摸的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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