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見到熟人
南溪的工作說是翻譯,也算是兼職秘書,她的任務是跟在老闆後面做隨行翻譯,以及整理翻譯並檢查合同。
可她沒想到來美國的第四天會見到熟人,在美國大學認識的學長蔣亦恆。
那時她正和老闆在應酬,包廂里刺鼻的煙味兒和濃重的酒味兒讓南溪感覺很頭疼,於是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
上完洗手間,南溪不想立刻回包廂,便決定在樓道里的窗戶邊兒吹風,拿著手機刷刷朋友圈。
樓道里來來往往的人不多,一個瘦高的男性身影出現在樓道一頭,邁著不緊不緩的步子,從南溪面前走過,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又繼續向前走了三四步,彷彿覺得不對勁,回頭看了眼南溪,仔細瞧了瞧,大約愣了兩三秒,然後笑了。
南溪只顧著玩手機,沒留意過道上的人,當一個高高的身影籠罩在她身前時,以為點兒背遇到酒鬼,在抬頭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時,也竟是愣了。
「蔣亦恆,你也在這兒?」南溪很詫異,也很驚喜,居然能碰到老熟人。
蔣亦恆抱臂上下打量她,打趣道:「南溪,回國一年多變.……胖了呀!祖國的水這麼養人吶!」
就知道他嘴裡沒啥好話,南溪咬牙,一拳頭捶在他肩膀上,佯裝生氣道:「蔣亦恆,咱的嘴能多積點兒德嗎?一年沒見,還這麼欠兒登!」
蔣亦恆哈哈大笑,隨後正色道:「你怎麼在這裡?出差?」
南溪點頭:「最近公司在美國有業務合作,你也在這邊應酬?」
「嗯,你什麼時候回國?有空的話咱們可以聚一下。」
南溪想了想,「後天回國,明天下午五點過後,我就沒事了,那時候我們可以見一面。」
「行,那我明天聯繫你。」蔣亦恆抬起腕錶看了眼時間,「我還有事先走了rrow!」
「rrow!」南溪愉快地朝他擺擺手。
似乎是遇見了昔日同校好友的緣故,連帶著她的心情好了幾番,回到包廂后,覺得煙酒味兒都不是那麼難聞了。
第二天下午與美國公司敲定合同,建立友好的合作關係,老闆拿到一張大單,心情自然好的沒話說,很善解人意地對南溪說:「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搞定了,南溪,現在也沒什麼事了,你可以出去逛逛,給家裡買點兒紀念品回去。」
南溪何樂而不為,這下有大把的時間和朋友小聚了,打電話給蔣亦恆,報上自己所處的位置,坐等他開車來接。
蔣亦恆的速度很快,按照南溪說的地址接到了她,然後一塊兒去餐廳吃飯。
蔣亦恆的用餐習慣依舊沒變,愛喝紅酒,南溪抿了一口紅酒,問:「你現在還在之前的公司?」
「嗯。」蔣亦恆點頭,頓了頓又說道:「或許沒多久我就要辭職了。」
或許?南溪不明白,要是真想辭職,不會這麼不確定吧。
看出她的疑惑,蔣亦恆眨眨眼,笑道:「或許我這次會和你一起回國也說不定。」
又是或許!南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蔣學長,我明天就回國,難道你現在就能脫身?」
蔣亦恆搖曳著手中紅酒,聳了聳肩道:「其實,我之前遞交過一次辭呈,但老闆沒批。」
南溪這回是真不懂了,其實蔣亦恆目前所在的公司是美國金融領域的龍頭,他也為這公司立過汗馬功勞,創下超乎預期很多的利潤,也算在這個圈子裡小有名氣,公司哪兒會願意放他走。
南溪雙手托著下巴,納悶兒地問:「蔣亦恆,你腦子是抽了嗎?」
蔣亦恆失笑,準備回她時,卻看見她左手無名指戴了一隻鑽戒,非常錯愕:「你什麼時候結婚了?」
冷不丁的一句牛頭不對馬尾的話,南溪起初沒反應過來,轉而見他的視線正盯著自己的左手看,這才明白過來。
南溪:「沒多久,五月份的時候。」
蔣亦恆「嘖」了一聲,「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呢,我和你還是不是朋友了,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通知我。」
南溪淡定地說:「我還沒辦酒,只是領證而已。」
「那什麼時候辦宴席?」
「快了吧,具體的日期,家裡還在看,沒定呢。」
蔣亦恆切了一塊牛排放入口中,語氣猶疑:「南溪,這才回國一年,你就找著對象並且結婚了?會不會太草率了?」忽而想到什麼,不可思議地說:「天吶,你不會是相親認識的吧?」
南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管我們怎麼認識的,瞎操心,結婚你情我願,就ok了,這不是你一個單身汪能理解得了的。」
「單身汪?!」蔣亦恆自嘲,「前幾年單身的都還是貴族,沒幾年光景就成狗了,呵。」
南溪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時代在變遷。」
「行,等哪天我回國了,記得帶我見見你老公,看看究竟是哪位入了你的眼了。」
南溪攤手:「好啊,等你回國的那天,不過講真的,你應該很久都沒回國了吧。」
蔣亦恆點頭:「對啊,自從工作后都太忙了,回不去。」
南溪揶揄道:「你爸媽應該都覺得你這個兒子白養了吧。」
蔣亦恆誇張的瞠大眼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爸媽都老有意見了,今年給我放話了,再不回去,就和我解除關係了。」
南溪被他誇張的神態逗樂了,笑個不停。
和朋友見面,時間總會流逝得很快,飯後,蔣亦恆把南溪送到酒店,南溪解開安全帶,悵然道:「學長,你要是回國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親自去首都機場接機的。」
「不怕你老公吃醋啊。」蔣亦恆笑。
南溪挑眉,完全不在乎:「吃醋就吃醋啊,我巴不得呢。」要是能看到殷北望吃醋,她該去燒高香了。
蔣亦恆拍拍她的後腦勺,「好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不是還要趕飛機?」
「嗯,再見,記住,回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哦,我要去接機。」南溪再三叮囑,似乎對接機這事兒比較在意。
蔣亦恆比了個「ok」的手勢,「快點兒回去吧。」
南溪回到酒店,開始收拾東西,還和殷北望通了個電話。
「我明天回家啊,晚上九點多到首都機場,不對,有時差,落地的時間應該是北京時間早上九點多。」南溪開著免提講話,愜意的躺在床上,身體擺成「大」字。
「那明天我去機場接你。」
沒成想,南溪會拒絕,語氣輕鬆道:「沒事,我自己可以坐地鐵回去。」
殷北望仔細聽著她話里的意思,停了幾秒才笑道:「小溪,我要是應和你,是不是在你心裡就扣分了?倒騰地鐵挺麻煩的,待會兒上微信給我發下你的航班。」
南溪臉很紅,悶聲應著,媽呀,居然被發現了,心理諮詢師果然不是蓋的,不看臉,隔著電話就能摸清她的意圖。
是的,她在試探,看殷北望能不能堅持來接自己,不要問這是為什麼,因為她一時腦熱,矯情了。
***
南溪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累得身體都快散架了,終於在北京時間早上九點落地。
司機早已等候在機場外面,老闆本來想送她回家,不過南溪拒絕了,稱有人來接她。
殷北望等在接機口,南溪出來一眼就瞧見了他,瞬間精神萎靡了,過去摟住他的一隻胳膊,順便將行李箱遞過去。
「累死我了,頭等艙沒座位了,回來坐的經濟艙,這十幾個小時把我給折騰的。」
殷北望攬住她的肩膀,拖著她出了機場,路上,他問:「在美國這幾天怎麼樣?你在那兒生活了三年,沒見見朋友啥的?」
南溪仰靠在座背上,懶懶地回答:「倒是遇見了一個朋友,昨天一起吃的晚飯,一年沒見,好像變得更加成熟有魅力了。」
殷北望語氣淡淡:「男的?」
「對啊,我學長,可崇拜他了,是我偶像。」南溪露出痴漢的神情,就差流口水了。
殷北望只笑笑,沒再說話了。
南溪拿眼瞅著他,發現他不說話,也沒什麼反應,頓覺沒什麼意思,戴上眼罩補眠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