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關於蚊子
世間男女在沒有愛情基礎的情況下結婚,一般都不會再奢求什麼,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足以,但南溪很貪心,在殷北望身上想要得到的更多。
在面對何時舉辦婚禮的問題上,南溪矯情了一回,沒吭聲。
那天殷北望說出那句「我覺得我們確實是該把婚禮提上日程了」,南溪竟一時無言。
他之後還說了:「等到新房可以入住了,我們就辦婚禮,怎麼樣?」南溪還是沒說話。
對了,新房已經裝修完畢,現在每天保持通風狀態,通風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搬進去。
南溪算了算,時間大概在春節前後,對她來說足夠了。
***
妮妮在他們這兒會住一星期,家裡又只有一間卧室,所以妮妮只能睡在他們兩個中間。
第一晚,妮妮表現得很興奮,給她洗完澡后,她穿著美羊羊圖案的小睡衣在床上又蹦又跳。
南溪怕她一失足,跌下床,厲聲道:「別跳了,要是床跳壞了,咱們就得睡大街。」
妮妮樂呵呵地鑽進夏涼被裡,指著浴室里正在洗澡的殷北望說:「阿姨,姨夫要跟我們在一塊兒睡嗎?」
南溪在梳妝台前貼面膜,臉上黑乎乎的一片,聲音含糊不清地說:「對啊,家裡就只有一張床,妮妮嫌擠的話,可以去客廳沙發上睡。」
「我不嫌擠,一點兒都不嫌擠。」妮妮答得很快,眼神真摯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生怕南溪把自己一個人扔去黑乎乎的客廳睡覺。
貼好面膜,就坐在床邊跟妮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殷北望從浴室出來后,南溪的面膜正好到時間,可以洗臉了。
殷北望整理完,躺在床上,伸直大長腿。
妮妮覺得躺在他旁邊很彆扭,她輕聲問:「姨夫,我是第一次和男生躺在一起睡覺,感覺就像跟爸爸躺在一塊兒,我還沒有跟爸爸媽媽一起睡覺過。」
殷北望聽得出妮妮聲音沮喪,對爸爸的渴望,他颳了刮妮妮的鼻樑,笑道:「妮妮肯定會有爸爸的,媽媽正在找。」
妮妮皺著小臉兒,「媽媽說我有爸爸,只是爸爸和別的阿姨結婚了,還有個小哥哥,媽媽還說我們不能去打擾他們.……」
「姨夫,我告訴你個秘密,可你不能跟媽媽說。」
「好,不告訴媽媽。」
「其實爸爸每周都會去學校看我,帶我去吃肯德基,爸爸說我不能跟媽媽說,這是秘密。」
殷北望沒有跟這麼大點兒的孩子打過交道,還是這種家庭殘缺的孩子,他只能用美好的祝願跟她說:「你看,爸爸媽媽都很愛你的,妮妮這麼聽話懂事,哆啦a夢肯定會送你一個屬於自己的新爸爸,跟別的小朋友一樣。」
妮妮這年齡段對親生父母的概念還是不太清楚的,只聽到自己也會有個新爸爸,心裡自然很高興。
「姨夫也看哆啦a夢?我一直想讓它給我個爸爸。」
南溪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妮妮已經帶著甜甜的笑容進入夢鄉了。
躺在妮妮的另一邊,南溪歪著頭看她,在洗手間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孩子真令人心疼,靠過去親了下妮妮水嫩水嫩的臉頰,細聲道了句『晚安』。
誰知某人不高興了,「不要厚此薄彼!」
真不要臉!縱然心裡不大樂意,南溪還是伸過頭,越過睡得正香的妮妮,在殷北望唇上落下一吻。
「好了,這下心裡平衡了吧,晚安。」
「唉,前天剛脫離苦行僧的生活,沒想到未來三天還要繼續過這種生活,憂哉!憂哉!」
呸,臭不要臉,南溪羞紅了臉,閉上眼睡覺,不搭理他的黃腔。
***
妮妮在這兒住的這幾天,南溪覺得很開心,可殷北望覺得很苦逼。
原因不外乎是,當著孩子的面,做點兒自己想做的事兒都不行。
也幸虧殷北望最近工作多,在家待得時間短,往往回來的時候,她倆已經睡著了。
有次他回來,見南溪似乎嫌熱踢開了夏涼被,怕她著涼,本來想著過去把被子搭在她肚子上。
南溪覺兒輕,殷北望只是輕輕地走到床前,她就醒了。
南溪迷迷糊糊的,眼睛拉開一小縫兒,嘴裡咕噥著:「回來了,餓不餓?用吃點什麼嗎?」
「不餓,路上已經吃過了。」
「.……哦。」
殷北望忍俊不禁地看著眼睛半閉半睜的南溪,都困成這樣了,還記得吃飯這回事兒。
如果他說沒吃,難不成她起床做飯去?
想到這兒,殷北望嘴角上揚,笑容如冬日裡的一束陽光般柔和,可惜,瞌睡的南溪沒這眼福。
俯身把夏涼被蓋到她肚子上,瞥見她胸前那抹風景,頓時口乾舌燥。
南溪的真絲睡衣是v領弔帶兒,睡覺還習慣側卧,這樣一來胸前的風景自然可觀。
看看床中央的妮妮,在心裡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時候,試圖熄滅莫名而來的火,即使這樣殷北望還是沒把持住自己。
倏地將蓋在她身上的夏涼抽掉,彎腰抱起南溪走出卧室。
南溪睡得迷迷瞪瞪的,突然感覺身體離開床鋪,霎時恐懼地睜開眼睛,在看到抱著自己的是殷北望后,提起來的心瞬時歸位,胳膊緊摟他的脖子,怕一時走路不穩掉下來。
她打著哈欠,不解地問:「幹嘛呀這是?」
殷北望沒開口,而是用實際行動告訴自己的答案。
南溪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就被放倒在沙發上,隨之而來的是他堅硬而滾燙的身軀。
一下子瞌睡蟲一掃而光,南溪的雙手抵著殷北望緊實又熾熱的胸膛,結結巴巴地問:「你不會想干那事兒吧?」
殷北望笑了,覆上那溫熱的紅唇,「我說過,苦行僧一旦嘗過一丁點兒的甜頭,就難以自控。」
任由他在口中卷帶著她的舌頭,輾轉吮吸,三分鐘后南溪便開始氣息不穩。
她稍微緩了緩,環顧著四周,不可置信地說:「你不會想在客廳吧.……唔。」嘴巴又被封住了。
殷北望重重地吻了兩下,「你覺得卧室可以?」裡面可還有個小朋友。
哎呀,她不是這個意思,南溪翻了翻白眼,這方面經驗不多的她還沒試過在客廳里做壞事。
然後,突然間想到很重要的問題,她問:「你買那啥了嗎?」
不好意思說出避孕套這三個字,上次講起已經是鼓起好大的勇氣。
殷北望拉下她的睡衣肩帶,在她肩上落下輕輕一吻,南溪受不住這樣,渾身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壞壞地說:「那啥是什麼?」
南溪羞惱,拳頭不疼不癢地捶在他胸前,嬌嗔道:「討厭,你到底買沒買?」
殷北望口下動作不停,似乎很樂忠於在她身上種草莓,然後又從她身前移到唇上,狂風暴雨般席捲著她的舌。
他的笑聲低沉的如大提琴,在寂靜的室內卻是響亮的,「稍等。」
身上的重量驀地消失,南溪看著殷北望返回卧室,四五秒之後又出現門口,手中多了個避孕套。
南溪很害羞,手背搭在緊閉的雙眼上,唇邊卻染著甜甜的笑意。
很奇怪,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就沒頭了。
南溪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一直是在浮浮沉沉中度過的,像只飄搖的船兒,沒有方向的在海上蕩蕩悠悠。
***
清晨,睏倦的南溪是被充滿童稚的聲音吵醒的。
「小溪阿姨,你身上怎麼被啃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南溪立即睜開眼睛,見妮妮納悶的研究著她身上的紅點,意識到是什麼后,馬上用夏涼被蓋得嚴嚴實實的。
「蚊子咬的,昨天蚊子太多,都沒睡好。」
妮妮看著自己的身體,沒有被蚊子叮的包,「為什麼我沒有?」
「因為我是a型血,蚊子專咬a型血的人。」不管這個答案有沒有科學依據,先哄住她再說,可妮妮的下句話就讓她崩潰了。
「我也是a型血啊。」
「.……」
南溪啞然,在腦海中搜尋其他說法,然並卵,幸虧殷北望這時推開了卧室。
「妮妮,該起床了啊,上學快遲到了。」房子隔音不大好,殷北望在廚房隱隱約約聽了個大概,於是他很善良地來給南溪解圍了。
似乎上學遲到對孩子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問題,果真妮妮沒有再提蚊子的事情,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並洗漱。
南溪鬆了一口氣。
但時間並沒有過多久,三人在客廳吃飯時,妮妮又提起了蚊子吃a型血的事兒。
「姨夫,你是什麼血型?阿姨被蚊子咬的全身都紅了,還說蚊子專吃a型血,可是我也是a型血,怎麼蚊子不咬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妮妮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嘖,還沒夠了。南溪面不改色地吃飯,不準備理會這個話題。
殷北望其實沒有在南溪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種草莓」,只是胸前的位置有點兒引人注目而已。
他也故作鎮定地解釋道:「因為阿姨捨己為人,為了保護你,把自己的血捐獻給蚊子了,而且我也是a型血,昨晚蚊子也咬我了。」
謊話!南溪喝著小米粥在心裡偷笑,殷北望是o型血,而她也不是a型血,是b型血,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謊話更逼真而已。
果真,妮妮上當受騙了,只是過了幾秒她又問:「姨夫,蚊子咬你哪兒了?怎麼看不見?」
殷北望老神在在,看著南溪意有所指道:「嗯,那隻蚊子咬得很技術,專挑人看不見的地方咬。」
「哦,這樣啊,那蚊子還挺有性格。」
而南溪在這一大一小的問答中,嗆了一嗓子,臉紅通通的,不知是被嗆得,還是羞得。
尼瑪,你才是蚊子,你全家都是蚊子,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全家」里還包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