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七六章 栽贓嫁禍(上)
第五卷第一七六章栽贓嫁禍(上)
中年男子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裡的客人並不多,然後大步走到36號座位,在凌傑對面坐下來,微笑道,「先生就是凌傑吧。」
「是,首長來的真準時,我剛剛點了咖啡,味道比較淡,如果首長不喜歡,我這就去換。」凌傑把桌面上的咖啡推到劉振清身前,臉上掛著一絲微笑。除了韓平,這應該是凌傑接觸的最大的官了,或多或少,心裏面都有點不太自然。
「濃味傷身,還是淡味兒好,我喜歡,有勞凌傑你了。」劉振清端起咖啡,輕輕喝了一口,贊道,「味道很不錯,如果不是親自嘗了這咖啡的味道,我還真不敢相信,在這樣的小街道上竟然能產出如此可口的咖啡。」
凌傑也輕輕喝了一口,說道,「這咖啡產自海南,添加了椰子壁粉,所以在苦味里還參雜著一點兒酸味。如果首長你不喜歡這其中的酸味,可等咖啡冷下來,這樣椰子水就會凝結成珠,沉澱在杯底,如此喝起來,就沒有酸味了。」
首長仔細的聽著凌傑敘述,然後很仔細的品嘗了一口,「的確,苦味中參雜著酸味兒,真看不出來,凌傑你對咖啡竟然有如此深厚的研究,那如果我要去除咖啡中的苦味,該當如何?」
高人之間,初次見面,總少不了一番寒暄,但高人之間的寒暄和一般的陌生人之間的寒暄大有不同,高人之間說話,即便是寒暄,也往往蘊藏著深意,暗藏觀點,隱隱試探……這需要人有一酸敏銳的耳朵,可以聽出對方每一句話里隱藏著的深意。
凌傑道,「去苦留酸,這也不難,待咖啡冷卻后,把上面的液體倒出來,重新注入熱水,浸泡裡面的珠粉便可。如此一樣,杯里就只剩下酸味兒了。」
「凌傑你分析得極是,那如果我要喝白開水當如何?」
凌傑沉凝不說話了,劉振清說道,「是不是,再把裡面的液體全部倒掉,再注入開水即喝?」
「非也,白開水隨處便是,如果喝白開水,只需用另外一個新的杯子即可,難不成,首長喜歡喝白開水。」
「如果這裡有的話,我樂意喝白開水。」劉振清說道。
「既然如此,那凌傑就先告辭了。」凌傑緩緩起身,轉身欲走。
二人之間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其實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一開始,凌傑給劉振清泡好了混合了椰子粉和苦味的淡咖啡,詢問劉振清喜歡喝濃的還是淡的,劉振清說喜歡喝淡的。
濃淡意味著今天二人所談事情的輕重緩急,劉振清說喜歡喝淡咖啡,自然就是說明今日要談的事情比較輕緩。
然後,凌傑緩緩道出咖啡里的苦味和酸味可以分開,苦味是咖啡的本質主幹,酸味則是分支。劉振清詢問凌傑如何把酸味除去而留下苦味,自然就是希望凌傑不要太多的拐彎抹角,直入主題便好。
接下來劉振清詢問凌傑他要喝白開水,該當如何?這話深意便是,他今天來此和白開水無異,無話可說,最後一個該當如何?自然是詢問凌傑有和話可說……
既然劉振清已無話可說,凌傑只得起身,本以為他找自己是為了商量進入十三局的事宜,眼下看來,貌似不是那麼回事。
二人只通過談論咖啡,便已在暗中把一切的交流都完成了,高人之間自有過人之處。
「凌傑你等等,我也就不打啞謎了,既然你無話可說,為何今天要約我出來?」劉振清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此話一出,凌傑的腳步猛的停了下來,不對啊,我不就是劉振清請過來的么?他沒話說也就算了,怎麼說是自己約他出來的呢?
凌傑拍足了腦袋也想不起來自己何曾約過劉振清此人?
『絕對沒有約過劉振清,於今日在這裡喝咖啡都是韓平告訴我的……難道說,韓平又要使什麼計策么?』凌傑的心猛的懸了起來,好幾次都呼吸急促起來。
「凌傑,你這是怎麼了?」劉振清看到凌傑的臉色驟然間蒼白下來,還以為出什麼事情了。
凌傑忙問,「首長,是誰告訴你我今天下午六點將在這裡請你喝咖啡的?」
劉振清被凌傑急促的問話和表情驚住了,「是羅強少校。他說你今天下午要請我在此喝咖啡。」
『羅強少校?不是韓平,難道羅強少校是韓平的人?』凌傑又問,「羅強少校和韓平交情很好?」
劉振清連連搖頭,「不好,二人平時很少來往。怎麼了,凌傑你好想有急事?」
凌傑想了想,這個時候,已沒有必要隱瞞劉振清了,直接說道,「不瞞首長,我並沒有邀請首長來這裡喝咖啡,相反,我也是被告知首長於今天下午要請我喝咖啡,我才赴約的。」
「哐啷……」
劉振清手一抖,手裡握著的杯子跟著一抖,潑出大量的咖啡,灑在桌面上,「是誰通知你來的?」
「韓平。」凌傑不知為何,每一次提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裏面都會有一絲絲的顫抖,「我們都被騙了,不過我想不出來,韓平騙我們到這裡的目的何在。」
劉振清思索了很久,最後仍然搖搖頭,「我也猜測不出來,不過既然來了,那就坐下來好好喝口茶吧,凌傑你在考核中的精彩表現,我可都看了好幾遍呢,堪稱千古罕見。」
劉振清有恃無恐,他是主席的兒子,又是境外暗殺組的首長,他自然可安枕無憂,「我回去后,肯定要找韓平羅強問個清楚。」
凌傑卻不這麼想,韓平這麼做,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凌傑卻琢磨不出來。
正這時候,凌傑忽然感覺頭腦很暈,劉振清也是如此,他暈得更厲害,才幾秒中便開始胡言亂語,「我頭好痛,好疼啊……」
「砰。」說完他邊倒在了桌上,凌傑只覺頭腦里有千萬隻螞蟻在撕咬著,痛疼的厲害……
最後他也倒了下去。
他一倒下去,咖啡廳里便走上來三個人,韓平,羅強還有個只剩下一隻耳朵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