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心決
第八章清心決
出了龍吟殿殿門，白髮人屈指一彈，空中緩緩出現一輛元氣幻化而成的龍車，拉著鳳驚虹就跳了上去，向著矗立在雲間的一座山馳去。
「小子，驚呆了吧？哈哈，這手段等你日後化神了才有機會習得，現在別想了，為師給你說一下咱們的龍吟門。看那個地方，那個像劍一樣的山，看到沒？那就是萬劍峰，就剛給你說的那個胖子的驚雲道場。旁邊那座水霧瀰漫的山就是驚雨那小丫頭的雲霧峰。至於那座灰不溜秋的山就是驚天的殘陽峰。那座賣相最好的山，有水有樹有鳥叫的山，就是驚瀾的問道峰！至於這龍吟殿所在的山，當然是叫龍吟峰了，一眾長老和驚龍都住在這裡，以後你有空了可以去找他們玩玩，當然，前提是你練成駕風的本事。」
「師傅，我想問問你，我什麼時候拜師，還有，我們住在哪？你的道號是什麼？」
「拜師？你現在已經是我弟子了，不用拜了，我們住在這龍吟峰後山，以前我那死鬼師傅住過的地方，至於我的道號嘛，咦，我怎麼想不起我叫什麼了？啊……」
白髮人一聲凄厲的慘叫，一頭向地上栽去。
「師傅？師傅！」
「別叫了，我沒掉下去呢，要不你小子還能安安穩穩坐在這車裡？以後不許問我的名字，我一想名字就頭疼，聽到沒？」
「聽到了。」
鳳驚虹心裡苦笑道：怎麼我拜的這幾個師傅好像有什和以悲慘的過往，都不願提起自己的名字呢？
「那師傅，現在我們還要在天上轉悠嗎？你看下面好多人看著我們呢……」
「為師這不是為了讓你熟悉環境嘛，我們這就回去。」
「師傅，我們就住在這裡啊？」
鳳驚虹根本沒想過做為一個修仙者居然住著茅屋。
「當然！你小子從山裡來的吧？不知道這叫返璞歸真嗎？」
看著師傅一臉鄙視的表情，鳳驚虹很想說一句：我已經返璞歸真快二十年了。
「弟子受教了！」
「嗯，孺子可教，今天開始，我就要教你問道求仙了，首先，我要給你講講這求仙路上的等級劃分。」
白髮人說完一招手，從茅屋裡就飛出來兩隻蒲團，然後招呼鳳驚虹坐下。
「我們所處的地方是人界，是其餘六界的根本，人界之上有靈界，靈界之上有神界，而我輩修士最終的目的則是那長生不死的仙界。」
說到「仙界」兩個字，白髮人眼中閃過一絲嚮往，一絲惆悵，還有一絲迷惘。
「師傅，這只是三界啊，還有三界是什麼？」
「其餘三界就是鬼界，冥界，還有和仙界一樣神秘的魔界！」
「哦，那師傅……」
「關於六界的事就先這樣，以後等你修為到了，自然會慢慢知道，說的多了會讓你好高騖遠，接下來和你說說這我們修士的修鍊等級。」
「我們人界修士有兩大境界，依次喚作化凡境和元始境。化凡境有鍊氣期和築基期之分，元始境則有金丹期和元嬰期。」
「師傅，那再往上呢？」
「元始境過後就是化神境，之後是破虛境，再往後我也不知道了，畢竟我們龍吟門只是修仙界中最低層次的存在，如果將來你有能力走到那一步，自然會知道。」
「那比我們龍吟門強大的修仙門派有多少啊？」
「在人界是沒有的，在修仙界中，山門也有等級之分，人界只有門，不管叫做什麼名字，但級別只是門，而到了靈界則是派，再往上的神界稱之為宗，而傳說中仙界則是教。」
「門、派、宗、教？」
「嗯，這些都是修仙要了解的最基本的知識，接下來就要傳你功法心決了，你準備好了么？」
「功法？」鳳驚虹莫名的一陣激動：我終於要踏上邁向強者的路了么？日後我是不是可以親手報了血海深仇？想到這裡，鳳驚虹的眼中不自覺地有淚流下，在腦中想了一下父母的音容笑貌，鳳驚虹擦乾臉上的淚，目光堅定地望著眼前的白髮人，重重地點了點頭：「師傅，我準備好了！」
「好！」看到鳳驚虹先是流淚，然後又重重地點頭，白髮人這才打心眼裡接受了這個徒弟，能在修仙之前和世俗做個告別，才能在修仙途中一路保持心神清明，不為他物所惑，才可以走得更遠。
「這是我龍吟門自開山以來就流傳的鎮派心法，傳說修到大成之處可言出法隨，破空飛升不過言語之間，我是沒那本事，我那死鬼師傅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說話還是可以信的，所以，你努力吧。」
「師傅，你還沒叫我法決，我怎麼努力？」
「差點忘了正事，嗯，這是書，自己拿去看吧，不懂的也別問我，當初我師傅就是這麼教我的，他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悟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
白髮人從懷裡拿出三塊大約成人手掌大小的黑色牌子，遞給鳳驚虹，轉身就進屋去了。
「不是，師傅，我該……」
「別問我，自己悟，悟出什麼就是什麼……」
鳳驚虹看了看手裡的黑色牌子，除了三個明顯的老中青人影，一個字都沒有，無語地搖搖頭，走進了旁邊的草屋。
對了，我可以問問那兩位啊，他們不一定就知道呢。在床上坐了半天而不得要領的鳳驚虹一拍額頭，差點就叫出聲來。想到就做，鳳驚虹急急把右手貼在額頭，腦海里想著和牌子有關的事。
「小子，你別指望我們，我們也不清楚這東西是什麼，更不可能幫你悟什麼修練功法了，我們只是一絲元靈，懂不？本體死前留下多少信息，我們就知道多少信息，所以，靠你自己吧。」
好吧，我靠我自己，師傅的師傅既然說了可以破空飛升，那就應該行吧？何況這是鎮派心法呢。鳳驚虹想到就做，又拿著牌子一遍遍地翻著看。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整整一下午的時間，鳳驚虹餓得兩眼發昏也沒從那三塊黑色的牌子上看出朵花來，只得先收到懷裡，去找師傅，看看晚上吃什麼。
「師傅，師傅，這天都快黑了，我們晚上吃什麼？」
「去龍吟殿吃，我避谷多年，除了酒是不吃東西的。」
「我自己怎麼去得了？」鳳驚虹可是記得很清楚，早上坐那龍車回來的時候分明有一條百餘丈的山澗隔著龍吟殿和這後山。
「那我就不知道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吃飯也得自己解決，對了，你出了屋子往外走，那邊有一汪清泉，附近可能有野果可吃，實在不行就喝水吧。」
喝水？喝水能喝飽？算了，還是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野果吧。
鳳驚虹出了門，走了百十來步，穿過幾棵青松，果然看到一汪清泉，靜得像一面鏡子，連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映在泉中。鳳驚虹本來有些鬱悶的心情一下子舒爽了，這可是他近二十年都沒見過的景色呢。看這白月光下的綠樹清泉，鳳驚虹覺得自己的肚子都不是那麼餓了。
在泉邊轉悠了幾圈，鳳驚虹什麼野果也沒找到，無奈之下只得掬了幾捧清水，喝了下去，別說，還真是青洌甘甜。
喝完水，鳳驚虹看著漾著水波的泉和泉水裡碎了的月亮，突然福至心間，趕緊拿出懷裡的牌子，放在地上，找了塊石頭，用力地砸了幾下。
讓鳳驚虹沒有想到的是這牌子竟然沒有絲毫破損，又不得不垂頭喪氣地拿了起來，鬱悶地躺在草地上，拿著牌子翻著看。
忽然，鳳驚虹看到月光下那三塊黑牌似乎顏色在慢慢變淡，漸漸轉變成灰色，然後變成了和月光一樣的顏色。
鳳驚虹趕緊翻身盤膝，坐在地上，把三塊牌子放在腿上，仔細地打量著。
等顏色完全變得透明，有老人影像的牌子上慢慢顯出三個不認識的字，但鳳驚虹的腦海中卻很清楚它們的意思：清心決。
看懂了第一面牌子，鳳驚虹努力壓抑著想要大叫的衝動，把目光轉向了第二面牌子。同樣是從沒見過的字，約有三百字的樣子，看過一遍后鳳驚虹也沒有刻意去記，那些字就一一印在了他的腦海，然後懂了它們的意思，這些字就是清心決的修練之法。
來不及嘗試，鳳驚虹又把目光移到了最後一塊牌子上面，只是最後的牌子上什麼也字也沒有，倒是那個本來坐著的年青人影站了起來，用手向上指著，鳳驚虹看了一會也沒看出什麼，只得把那圖影記在腦中，依著腦中《清心決》的修練方法，開始打坐。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是故以神御形，動於九天之上，藏於十地之下……」鳳驚虹在心裡默念著《清心決》，依著其中的法決開始修練。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沉寂在修練中的鳳驚虹是被宏大浩然的鐘聲驚醒的，他眼開眼才發現眼前居然一片漆黑，天上的月亮早已落下，東方的啟明星正在閃著日出前最耀眼的光芒。
鳳驚虹趕緊把地上早已恢復原樣的黑牌收進懷裡，急急地向茅屋跑去。
「師傅，師傅，我聽到鐘聲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鳳驚虹站在師傅門口，輕聲地叫著。
「能有什麼事？無非是新人大典而已，一會天亮了我再帶你去，對了，你悟出什麼了沒有？」
聽到鳳驚虹的叫喊，白髮人從茅屋裡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打著哈欠。
「師傅，我悟出了一片《清心決》，怎麼樣？」
鳳驚虹得意地笑道。
「什麼《清心決》，一聽就知道不怎麼威猛，算了，也是你的緣法，以後努力修練就是，你先去洗個臉，再換一套衣服……哦，忘了，你沒有什麼可換的衣服，走吧，洗完臉就帶著去吧，先給你弄幾套像樣的衣服。」
鳳驚虹應了一聲，立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