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鳳凰之戰
因為雲染交代過，一旦看到軒轅澈的身影便發信號彈，但是切記不可與其正麵衝突，所以白芷和白嫣在看到軒轅澈的時候就已經讓身邊的將士隱藏了起來，想要等到軒轅澈走到鳳凰山中的時候形成包圍之勢。
軒轅澈雖然看到天空上麵有異常，但是卻也沒有太過在意，因為他已經看到前麵耶律恒伽和天澤國的人在打仗，而四處黑煙似乎是在告訴軒轅澈他來晚了。
雖然看不清楚，但是軒轅澈還是能夠看到耶律恒伽和一個人在戰鬥，軒轅澈拿起馬上的弓箭，瞄準了那個正在和耶律恒伽交手的身影，雖然他從來都不喜歡和女人動手，但是他卻能夠看得出來這個人就是天澤國的將領，那些已經變成灰燼的糧草應該就是她的傑作。
戰場上沒有男女，軒轅澈死死的盯著那人，馬不停蹄的朝前趕去。
齊羽安跟在軒轅澈身邊，不知道為什麽軒轅澈忽然加快了速度，看到軒轅澈拉緊了箭弦，視線不禁朝著軒轅澈瞄準的方向看去，不禁一愣，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雲染。
“不要.……”齊羽安連忙張口阻止，可是軒轅澈手中的箭已經射了出去，就算齊羽安的速度再快也追不上飛馳的箭啊。
雲染看到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閃，隻得避開要害硬接了這一箭，而手中的銀針亦因為力量不夠終究還是偏離了原本的軌道，雲染從空中緩緩墜落，視線死死的盯著軒轅澈的方向，根本就不注意身下是什麽。
軒轅澈見齊羽安阻攔，皺了皺眉，就隻見那人轉過身來，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可是手中的箭已經飛了出去，他伸手想要抓卻什麽都抓不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從自己手中飛出去的箭落在自己最愛的人身上。
軒轅澈立刻扔掉正在飛奔中的馬，運起輕功朝著雲染飛去，可是卻還是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無比遙遠。
“小姐！”隱藏在一旁的白芷見雲染受傷，忙飛身向前，可是卻還是沒有碰到雲染的衣角，無數個身影朝著雲染飛過去，可是在空中的雲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就像是一隻失去翅膀的鳥，不斷的下落，最終還是落在了離她最近的魏永懷裏。
魏永抱著和他認識的那個雲染不同的風瑾素，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竟然這樣輕，可是卻妄圖撐下所有.……
齊羽安見到軒轅澈如此，不禁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些阻止軒轅澈，讓身後的人停下來，遠遠的看著軒轅澈和雲染的身影，他知道現在想必軒轅澈一定很難過吧，一時間四周都靜止了下來，白芷和白嫣從魏永手中接過已經虛弱的雲染，看著臉色蒼白的就像是一張白紙的她，不禁哭了起來。
“小姐，你為什麽不躲，為什麽！”她們兩個人一直跟在雲染身邊 ，卻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做這樣的傻事，就算是想要報仇也要量力而行啊，箭插在雲染的胸膛之上，鮮血已經將衣服染成紅色，雲染想要對白芷和白嫣笑笑，可是在扯動嘴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白芷，別哭，幫我把箭拔掉。”雲染小聲說道，靠在白芷的身上，她發現自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眼皮也變得沉重起來，痛覺已經沒有那麽明顯了，似乎神智也沒有那麽清楚了，看來的確是已經到時間了。
白芷哭著把箭從雲染的身體裏拔了下來，雲染像是覺得自己身體裏像是失去了什麽一般，空空的。
軒轅澈看到雲染蒼白的臉色，被鮮血染紅的衣服，喃喃說道：“素素，素素……”
隻是叫著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要說什麽，他親手傷害了她，他親手.……
聖女宮的人也都圍了上來，看著受傷的雲染沒有說話，沒有了聖女宮的糾纏，耶律恒伽也趕了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雲染，徹底的愣在了那裏，他想要阻止軒轅澈，想要告訴軒轅澈其實雲染就是風瑾素，想要替她擋下那一箭，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這些事情不過發生在一瞬間，在眨眼，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小姐，你在堅持一下，我這就給你療傷！”白芷看著雲染奄奄一息的樣子說到，可是看到雲染身上那麽多傷口卻又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畢竟她的醫術不如白 夢，現在又是這樣的情況，白嫣身上隻有毒藥，哪裏還有療傷的藥。
雲染搖了搖頭，她已經能夠感覺到血液一點點從自己的身體中流走，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行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臉自責的軒轅澈說道：“白芷，你扶我起來。”
現在雲染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本來就虛弱的身體已經被軒轅澈的那一箭已經傷到了極致，若是普通健全的人受軒轅澈一箭都不一定能夠活下來，更何況是之前就已經受過傷且從小就被寒氣侵蝕身體的雲染，她被白芷扶起來，靠在白芷身上，可是視線卻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軒轅澈。
軒轅澈張張嘴想要解釋什麽，但是卻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夠說什麽，他抬起手想要抱一抱雲染，可是卻被雲染避開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軒轅澈想要說他並不知道雲染就是風瑾素，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事情已經發生，傷害已經不可避免，軒轅澈從來都沒有想過兩個人再度相見會是這樣的場景，如果知道如此，他寧可兩個人從來都沒有見過。
“軒轅澈，我要殺了你，你當初殺了藥王穀所有人，現在又傷害我們小姐，新仇舊恨我們一並算！”白嫣看到軒轅澈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讓自己失去了所有，如今還把雲染害成這個樣子，就算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可是白嫣還是要為她們報仇。
可是雲染卻抬手阻止了白嫣，她知道現在一切已經成定局了，她看著軒轅澈，扯了扯嘴角嘲諷的說道：“這是你第二次和我說對不起了，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那麽它是否能夠讓藥王穀死去的那些人死而複生呢，如果有用的話那麽是不是可以把我的心還給我，如果不能的話，那麽軒轅澈，就別虛情假意的和我說這三個字，我受不起。我不是風瑾素，風瑾素從你屠殺藥王穀所有人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其實那麽多想要和軒轅澈說的話，可是在這一刻雲染什麽都說不出來，本來想要解決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是這樣的結束是不是雲染想要的，她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是倒在了軒轅澈手上，如果沒有那一箭，自己真的能夠殺掉軒轅澈麽，雲染不知道。
之前已經計劃好了的事情，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雲染覺得其實這樣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本來是想要同歸於盡的，可是就算是現在，她還是下不了手。
“你先別說話了，我馬上叫禦醫過來！”軒轅澈見雲染如此，還想要說什麽，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隻有先把雲染搶救過來再說，可是這樣在魏永的眼裏卻未必有些虛情假意了。
魏永不知道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係，但是現在目前麵對這樣的事情，傻子也能夠看得出來雲染和軒轅澈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原本還以為雲染和自己的主子是一對，但是卻沒有想到，雲染心中竟然是別人，而這個比人還是軒轅澈。
“不必了。”雲染雖然虛弱，但卻還是拒絕了軒轅澈的話，她現在已經把欠他的還清了，如果任何傷口都能得以醫治的話，那麽這世間又怎麽會有那麽多傷心的人。
雖然軒轅澈的那一箭並沒有貫穿心髒，但是雲染卻覺得自己的心裏像是有什麽被掏空了一樣，感覺到生命一點點從自己的身體中流逝，往事全都浮現在自己的眼前，雲染看著一直自責愧疚的軒轅澈緩緩問道：“如果你早就知道是我，那一劍還會射出嗎？”
軒轅澈一愣，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如果他早就知道其實雲染就是風瑾素，那麽他還會射出那一箭麽，他不知道。
如果射出那一箭，風瑾素是他最愛的女人，他已經傷害過她一次了，他曾經發過誓說要守護她，可是如今他又怎麽能夠傷害她呢。
可是如果他不射出那一箭，那麽風瑾素的銀針就會接踵而至落在自己身上，他是離國的皇帝，她身後還有離國千千萬萬的百姓，他要對他們負責人，這是離國和天澤國之間的戰爭，如果他不射出那一箭，那麽輸的那個人，現在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就會是他。
軒轅澈猶豫了一下，看著雲染忽然問道：“那如果我沒有射出那一箭，你會殺了我嗎？”
可是這個世界上終究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就再也沒有重來的可能。
看著軒轅澈，雲染卻笑了起來，像是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動作幅度太大扯痛了傷口，雲染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白芷看著這樣的雲染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