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為情殤
“軒轅澈，我對於你而言究竟算什麽呢。”風瑾素看著手中的玉佩自言自語道，自從知道軒轅澈要娶靜和公主之後，風瑾素就保持著這個姿態沒有動過。
原本以為自己是恨軒轅澈的，可是在聽到軒轅澈要娶別的女子，風瑾素發現自己還是會控製不住的難過，就像是心被人狠狠的掏空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直到楚天回來的時候，風瑾素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沒有任何動作，眼神空洞沒有任何色彩。
“她怎麽了？”楚天皺了皺眉看著風瑾素問道，讓銀好好照顧她可是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風瑾素現在的精神狀態比自己離開的時候更差了。
銀看了一眼風瑾素有些無奈的說道：“自從她知道軒轅澈明日要迎娶西夏靜和公主之後便是如此了。”
“不是說過不讓你告訴她麽。”楚天心煩的擺擺手讓銀先下去，之前特意囑咐風瑾素醒了之後無論問什麽都說不知道，楚天就是怕她受刺激，結果現在還是成了這個樣子，楚天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好。
現在的風瑾素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楚天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可是楚天卻又不知道要如何保護她。
“別去想那些事情了好不好？”楚天看著風瑾素口氣軟了下來，麵對風瑾素的時候，他永遠都比自己想象的有耐心。
風瑾素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楚天，張張嘴卻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但是她知道事已至此其實她想做什麽楚天心裏都清楚吧，風瑾素拉著楚天的衣角小聲說道：“明天我想去一趟離國。”
“為什麽？”楚天看著風瑾素有些意外的問道，他雖然知道風瑾素不會那麽容易和他回到天澤國，但是他卻也沒有想到風瑾素竟然還要回去那個充滿傷心的地方，更何況明天還是軒轅澈迎娶別國女子的日子。
為什麽？風瑾素也想不通是為什麽，但是她就是想要回去看看，她想要問軒轅澈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她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子能夠讓軒轅澈如此傷害於她。
“有些事情，總要做一個了斷，我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接受這一切，有些話我想讓軒轅澈親口和我說。”風瑾素忽然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一眼，眼裏隻有冰冷的恨意，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楚天不禁心裏一驚。
“事已至此，你為什麽還是不肯死心！究竟要讓他傷害你多少次你才肯罷休！”楚天無可奈何的說道，他一直想要守護的人可是卻拚了命的想要往別人身邊跑，他可以放她走，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她受傷。
如果楚天知道風瑾素回到離國之後會是這樣的情境，那麽當初他寧可風瑾素恨他也絕不會讓風瑾素離開，而現在，他絕對不會再給風瑾素任何離開他的機會了，就算是恨他也無妨。
“可是我還是想要知道原因。”風瑾素堅定的看著楚天說道：“楚天，謝謝你一直以來幫我這麽多，隻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弄清楚。作為一個朋友，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隻是我總歸是要給我藥王穀那一百多人一個交代。”
風瑾素寧可死的那人是自己，也不希望看到如此的場景，畢竟那些都是她的親人，從小陪著她長大的人，而藥王穀是辛夜畢生心血，風瑾素總要討回一個說法。
從她看到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的藥王穀的那時起，她就已經不再是那個一直被保護的風瑾素了，她要承擔起更多的東西，那些以前一直不肯去觸及的東西。
知道風瑾素決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就像當初風瑾素不顧辛夜反對和自己回到天澤國是一樣的，楚天太過了解風瑾素的性子，知道他現在說什麽風瑾素都不會聽的。
“這樣吧，明天我陪你去離國。”楚天想了想說道，雖然天澤國那裏還有一堆事情在等著他，但是要是讓風瑾素一個人走他又不放心，就像如果自己沒有來離國，那麽恐怕風瑾素此時已經命喪藥王穀了。
隻要一想到那天風瑾素絕望的樣子，楚天就不能原諒自己，如果當初自己不放手的話，風瑾素或許也不至於如此。
“不行，太危險了，你是天澤國的皇帝，怎麽能孤身去離國呢，不可以！”風瑾素聽到楚天的話忙開口說道，她現在已經不在乎自己了，但是如過楚天有什麽意外，那麽恐怕整個天澤國都會不堪一擊，若是軒轅澈知道楚天在離國，以她對軒轅澈的了解，軒轅澈不可能放楚天離開。
楚天這個做法等於狼入虎穴，風瑾素不喜歡身邊再有人因為她受傷了，她身上已經背負了太多人命了。
“明知道這一次危機重重，我又怎麽放心你一個人。”楚天歎了一口氣說道，風瑾素的擔憂他也知道，隻不過他再也不會讓風瑾素一個人了，他曾經說過要守護她，他就一定要說到做到。
“倘若你是暗影，陪我一同去離國倒也無妨，但是你是楚天，你身上肩負著整個天澤國的命運，我又怎麽能夠讓你跟我一同冒險。”風瑾素搖搖頭說道，唯有感情債是還不清的，她欠楚天的已經夠多了。
楚天自然知道自己身上肩負著天澤國的命運，但是這些和風瑾素相比，楚天更放心不下的是風瑾素。
想到最開始兩個人相遇時候的場景，楚天看著風瑾素堅定的說道：“你要記得，無論我是楚天還是暗影，我都是那個會一直站在你身後守護著你的那個男人，無論你什麽時候回頭，我都一直在。”
在風瑾素麵前，楚天既不是高高在上的天澤國的皇帝，也不是那個冷血無情的暗影宮宮主，他隻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男人罷了。
“楚天，謝謝。”風瑾素感激的看著楚天，如果她沒有遇到軒轅澈，或許會接受楚天吧，隻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銀沒有想到兩個人會去離國，不禁有些意外：“宮主，現在兩國正在僵持，您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在十二銀翼隻有銀知道楚天的真實身份，這也是為什麽楚天每次出行都將他帶在身邊的原因。
“你先回天澤國吧，那裏還需要一個主持大局的人，我過兩天就回去了。”楚天像是沒有聽到銀的話一樣，淡淡說道，就算是現在有人告訴他天澤國滅亡了，隻有風瑾素在他身邊，他就不會覺得有任何遺憾了。
見楚天如此，銀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想了想說道：“我會讓十二銀翼跟著您，希望您能夠盡快回到天澤國。”
“恩，放心，在你打倒我之前，我是不會死的。”楚天笑笑說道，“我不需要任何人跟著我，人太多反而引人注目，你就這麽害怕我出事？”
“我說過，你隻能死在我手中，在我沒有殺死你之前，你必須好好活著。”銀咬牙切齒的說道，估計這個世上敢這樣和暗影宮宮主說話的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但是楚天卻沒有生氣，他知道銀是在擔心自己，畢竟就算是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在離國的皇宮全身而退，況且軒轅澈的武功他也是領教過的，值不夠，因為風瑾素，就算是明知道那是地獄，楚天也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銀看著楚天久久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被楚天所折服的，他隻知道在楚天身邊越久，他就越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著吸引他的魅力，不僅僅是武功，更有些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一直以來都以楚天為目標訓練著自己，銀知道自己和楚天的差距在漸漸縮小，可是有的時候楚天的一句話卻讓他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似乎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感情會讓劍變慢，這個道理曾經還是你告訴過我的。”銀轉過身離開房間的時候說道，楚天是應該成為這個天下的霸主，可是現在楚天卻因為一個女人將自己置於最危險的環境中，銀隻能這樣提醒楚天，他不希望楚天和那些人一樣，最終毀在女人的手中。
雖然那個女人，值得楚天這樣做。
“但是若是沒有感情，人和劍就沒有了區別。”楚天笑笑說道：“銀，倘若有一天我死了的話，這把鬼泣就送給你吧，畢竟你也追隨我許久了。”
就好像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銀心裏一動，知道楚天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可是他卻不能阻止楚天的腳步。
“我才不稀罕。”銀說完就離開了房間，留楚天一個人站在窗前望著朦朧的夜色發呆。
楚天看著從自己開始習武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鬼泣，他曾經用這把劍殺了無數個人，毀了無數個家庭，但是從此刻開始，他要用這把劍守護他所愛之人，無論是誰，他都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風瑾素了。
鬼泣的存在，本來就應該是守護，在這一刻，楚天終於領會了師傅生前說過的話，隻是他之前一直都走錯了方向。
還好，他遇見了風瑾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