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發怒
“皇上，尚書大人已經在禦書房等了一個時辰了。”齊影看到軒轅澈依舊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不禁開口提醒道，雖然他知道軒轅澈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可是軒轅澈從昨天晚上就把自己關在瀟湘館之中，到現在為止一句話都沒有說，也什麽東西都沒有吃，齊影不禁有些擔心軒轅澈的身體。
軒轅澈就像是沒有聽到齊影的話一樣，隻是看著一個方向發呆，齊影知道，風瑾素在瀟湘館的時候就喜歡坐在搖椅上麵曬太陽，而軒轅澈就是這樣一直在一旁看著她，可是如今那搖椅上麵卻是空蕩蕩的，似乎是在提醒著所有人風瑾素一直都沒有回來過。
“皇上，身體要緊，影子衛已經出動去尋找風姑娘的下落了，既然沒有人看到風姑娘的屍體，那麽就說明風姑娘一定還活著，若是等風姑娘回來的時候看到皇上這個樣子，心裏也不好受吧。”齊影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不禁把風瑾素搬出來，其實他自己都知道這句話都沒有什麽可信度，據南域回來的人描述，風瑾素活著的可能性實在是太過渺小。
軒轅澈絕望的閉上眼睛，雖然他也一直在用這個理由安慰自己，可是遲遲都沒有風瑾素的任何消息，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處理別的事情。
“素素，朕會一直等著你，你答應過朕一定會平安無事回來的，你不可以對朕食言的。”沉默了許久軒轅澈忽然睜開眼睛看著那空無一人的搖椅說道，就像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卻一直在期待著還會有人回來接他一樣，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卻仍舊自己欺騙著自己。
齊影看到軒轅澈這個樣子，雖然心疼卻也不知道要怎麽辦，畢竟這件事情對軒轅澈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你讓他們都回去吧，朕這幾天都不上朝了，有什麽事情你和齊心就先看著辦吧。”軒轅澈歎了一口氣說道，他不知道尚書找他有什麽事情，無外乎就是戰事國家或者是後宮立後之事，可是現在軒轅澈什麽都不想管。
齊影愣了一下，隨即跪了下來說道：“皇上，您是一國之君，現在離國又是特殊時期，有些事情我和齊心野做不了主啊.……”
他知道軒轅澈一直都很信任他們，可是就這樣把國事扔給他們，齊影看到這般情境不禁有些擔憂若是軒轅澈真的因為風瑾素的這件事情而一蹶不振，那麽恐怕不用等到天澤國攻破離國的防線，離國就已經完了。
“一國之君又怎麽樣？不也終究還是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軒轅澈聽到齊影這麽說不禁苦笑起來，軒轅澈真不知道自己這個皇帝現在有什麽作用，就算守住了離國卻終究還是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
齊影看著軒轅澈卻不知道要如何勸他，從小跟在軒轅澈的身邊，齊影從來都沒有看到軒轅澈露出如此頹敗的表情，一直以來軒轅澈都是要什麽有什麽，雖然生在帝王之家卻從小生活在江湖之中，在齊影心中，似乎沒有什麽能夠真正擊垮軒轅澈，就像當初先帝病危之際親兄弟的背叛都米有讓軒轅澈如此，可是現在，看到軒轅澈這個樣子，齊影不禁有些擔心。
“皇上，這世間女子又不僅隻有一個風瑾素，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傷心，以後還會遇見更好的女子。”齊影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他知道自己所說的話軒轅澈一定不會喜歡聽，但是齊影也隻不過是說出一個事實，若是軒轅澈一統江山，那麽天下間的女子還不都是軒轅澈的。
可是齊影沒有想到在自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軒轅澈竟然瞬間抽出腰間的軟件指著自己的喉嚨，甚至能夠感受到那劍上麵傳來的冰涼的觸感，齊影不禁一愣，從小到大軒轅澈從來都沒有拿劍指著他和齊心過。
“這天下隻有一個風瑾素，全天下的女子加起來都不及她一人。”軒轅澈看著齊影冷冷的說道：“念在你我一同拜師學藝，你又一直跟在朕身邊的情分上，朕今日不殺你，但是若有下一次，別怪朕不念往日情分，你隻需負責找到風瑾素的下落，別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
齊影看著憤怒的軒轅澈，從心裏感覺到恐懼，忙低下頭說道：“屬下知錯了，還望皇上開恩。”
齊影知道，若是自己再說風瑾素任何不好，軒轅澈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因為他在軒轅澈的眼睛裏看到了濃濃的殺意。
“下去吧，三天之內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要來找朕 ，你和齊心酌情處理，三天之後朕會上朝。”軒轅澈把劍扔到一旁疲憊的說道，眼裏的殺氣全部退去，隻剩下無盡的疲憊。
“是。” 齊影不敢再多說什麽，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因為他知道等到軒轅澈真的不耐煩的時候，倒黴的隻會是自己，連自己親兄弟都能夠下得了殺手的人，齊影從來都不覺得軒轅澈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齊影下去之後，整個瀟湘館就隻剩下軒轅澈一個人，軒轅澈躺在床上，枕頭上還殘留著風瑾素的發香，軒轅澈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都是風瑾素的身影。
因為作為一國之君，所以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軒轅澈不禁覺得自己可悲，若是一個普通人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恐怕傷心難過三年都不會有人說什麽，可是就因為他是皇帝，自己這才一天沒有去上朝，那些大臣們就已經過來興師問罪了。
都說皇帝手中掌握著無數人的性命，可是軒轅澈卻覺得可悲，他究竟是為了自己而活還是為了這群而活，現在他都已經快要分不清了。
軒轅澈給自己三天時間，三天之後無論是否有風瑾素的消息，軒轅澈都必須要去上朝了，將自己所有負麵情緒都在這三天之內埋葬起來，三天，已經是奢侈了。
他知道外麵一定會有許多大臣不滿意他的做法，等他上朝的時候又會有無數個文官進諫，可是軒轅澈真的需要一個時間，來消化他有可能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風瑾素的這個事實。作為一個皇帝，或許他真正屬於自己的時間也許隻有這三天了吧。
等到三天之後，他又是那個離國的皇帝，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以百姓為重的軒轅澈了，軒轅澈不禁覺得自己可悲。
“齊影，皇上現在怎麽樣了？”齊影從瀟湘館中走出來就看到一臉焦急的齊心，他剛回宮就聽說風瑾素出了事情，軒轅澈不僅把耶律恒伽流放去了邊疆還把自己關在瀟湘館之中不吃不喝，他立刻就趕了過來剛好聽到軒轅澈對齊影喊，畢竟是君臣關係，齊心隻好一直等在外麵。
齊影看到齊心回來，不禁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總算是回來了，現在皇上把什麽事情都交給咱們了，你要是還不回來估計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因為之前一直都是齊心跟著軒轅澈，而前段時間齊心被軒轅澈派出去執行特殊任務，所以就讓齊影暫時代替齊心的位置，齊影這才知道以前齊心跟在軒轅澈身邊有多心驚膽戰，雖然軒轅澈平日裏對他們都很好，可是若是遇上軒轅澈情緒波動的時候，恐怕第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今天齊影算是見識過了。
“交給我們？”齊心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看著齊影，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是啊，皇上現在因為風姑娘的事情悲痛欲絕，哪還有心思去管別的事情。尚書大人已經在禦書房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可是皇上就是死活不見。”齊影有些無奈的說道：“看來，皇上是真心喜歡風姑娘的，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齊心看著齊影的樣子，知道齊影心裏麵怕是有些芥蒂了，不禁開口說道：“這種事情不是我們可以評說的，曾經風姑娘為了救皇上差一點丟了自己的性命，現在又是為了離國去的南域，除了這樣的事情皇上難免會自責。你也別太往心裏去，畢竟我們做臣子的就是給皇上排憂解難的，還是做好本職的事情吧。”
齊影聽到齊心這麽說，知道齊心在勸自己，無奈的說道：“我自然知道，風姑娘那樣的人的確很難得，隻是你也知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作為一個君王有的時候太過專情未必是一件好事。剛才就因為我說了一句這世間又不是隻有一個風姑娘，皇上就已經拿劍指著我了，他何曾如此過？師傅曾經囑咐我們要一直跟在皇上身邊，保護皇上同時也督促皇上以後做一位明君，可是我真怕因為風瑾素的原因皇上會變得一蹶不振。”
紅顏禍水自古以來就有，雖然風瑾素為離國做了很大貢獻，曾經也救過軒轅澈的性命，但是軒轅澈若是太過愛她難免會成為軒轅澈的羈絆，這個道理齊心也不是不明白。
“現在風姑娘也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麽？”齊心想了想問道，其實齊影的擔心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隻是那些未知的事情終究也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
齊影搖了搖頭，顯然因為剛才的事情他現在也很心煩。
“算了，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是去見一下尚書大人吧，看看他究竟有什麽事情吧。”齊心拍了拍齊影的肩膀說道，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無論怎麽樣軒轅澈都是他們的主子，現在軒轅澈這樣，他們隻好先去了解情況了。
齊影點點頭，跟著齊心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雖然他比齊心年長，可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齊心卻更像是他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