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決絕
焰娘把消息告訴風瑾素之後就再次帶上人皮麵具離開了，而風瑾素則是帶著白芷去客棧找耶律恒伽商量下一步的對策，既然現在是對付長老會的絕佳機會，那麽風瑾素就不會浪費，雖然現在她的準備並沒有很充足。
可是若是等她一切都準備好之後，恐怕長老會也會回複正軌吧，到時候就算是勢均力敵，風瑾素也不占任何優勢。
“小姐，焰娘的話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她也不是那種隨意就會懷疑別人的人，也許耶律恒伽身上真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這樣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會不會不太好？”跟在風瑾素身後，白芷還是有些顧慮，雖然她看不慣焰娘的一貫做法，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焰娘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若是焰娘作為她們的對手，似乎不會比麵對長老會輕鬆多少。
聽到白芷這麽說，風瑾素不禁歎了一口氣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點道理你還不懂麽？本來在南域我們就勢單力薄，聖宮的人都是成不了什麽大事的，若是連耶律恒伽都靠不住，那麽咱們就是真正的孤軍奮戰了。我們隻能相信耶律恒伽，況且他是軒轅澈的人，我相信他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
其實這樣的事情風瑾素又何嚐沒有想過，但是在南域，如果連耶律恒伽都不能夠信任的話，還有誰可以信任。
況且和焰娘的話比起來，風瑾素更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是，小姐，我知道了。”白芷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很多時候白芷還是懷念在藥王穀的時候，至少在哪裏沒有爾虞我詐，出來的越久，白芷越來越發現，其實最看不透的就是人心。
風瑾素到客棧的時候耶律恒伽剛好從外麵回來，看見風瑾素不禁一愣，隨即恢複到固有的恭敬，“風姑娘。”
風瑾素象征的點了點頭，自從上次耶律恒伽打暈她之後，兩個人就再一次的疏遠來，風瑾素也不知道要如何改變耶律恒伽的想法，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現在在南域有多少我們的人？”風瑾素坐在椅子上問道，最近這些事情讓她身心疲憊，她真想好好歇一歇，可是卻又不能大意。
耶律恒伽思索了一下說道：“大概十人左右，明天晚上送糧草的人回來之後會有三十人。”
“這三十人的武功怎麽樣？”風瑾素繼續問道，雖然知道軒轅澈派了一隊人跟著她，可是她卻一直都沒有和他們打過交道，據耶律恒伽所說他們一直在暗處，盯著長老會的人同時也保護著他們。
耶律恒伽像是察覺到風瑾素的意圖說道：“都是我親自訓練出來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要知道這次耶律恒伽幾乎把自己府上一半精英都帶過來了，這些人都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放到戰場上都是能夠領兵作戰的將軍。
“那就好。”風瑾素點了點頭說道：“我準備明天晚上帶人夜襲長老會，宮三和宮一是最為棘手的人物，所以你帶二十人人去對付宮三，剩下十人跟著我，而我來對付宮一，宮四那邊白嫣會搞定所以不用擔心，其餘的人就交給聖宮，到時候我們逐個擊破總比一起對付他們要容易些。”
來的一路上風瑾素就一直在思考要如何對付長老會的人，白嫣已經混進宮四府上好幾天了，若是再不動手恐怕白嫣也會有危險，所以風瑾素當機立斷，等到耶律恒伽的人全部回來的時候就動手。
“風姑娘，有句話恒伽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耶律恒伽聽到風瑾素的決定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她沒有想到風瑾素竟然這麽快就有了策略，而且早就已經安排人在宮四身邊，不禁有些詫異，沒有想到風瑾素竟然早就有打算。
“講。”
“我們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和長老會開戰，糧草已經送回去了，和天澤國的戰事已經漸漸明朗，所以我們隻需偷偷離開南域就好了，就算長老會知道我們的身份也隻能認栽，這樣和長老會的人正麵衝突危險性太大，況且長老會作為南域的根基存在這麽久，我們恐怕很難全身而退。”耶律恒伽想了想說道，他並不明白為什麽風瑾素一定要和長老會拚一個你死我活。
“不行。”風瑾素搖搖頭說道：“聖女之前因為我已經和長老會正麵宣戰，我們若是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讓她如何和南域的百姓交代，況且長老會的人又怎麽會讓我們輕易離開，我身上有宮一種下的生死符，白嫣還在宮四身邊，我沒有別的選擇。”
風瑾素沒有說我們，因為她知道，耶律恒伽完全可以帶著人離開南域，畢竟軒轅澈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可是自己不能，自己當初說好要保護雲挽歌的，就一定要擊潰長老會，要不然就算帶著雲挽歌離開了南域，也會一直被長老會的人追殺，風瑾素向來討厭給自己留下隱患。
“你可以帶著人離開，我不攔你，你回去告訴軒轅澈，就說是我非要留在南域，他不會怪你的。”風瑾素看了一眼耶律恒伽說道：“這件事情風險大，死傷是難免的，你身上還背著三十個人的性命，我都懂的。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沒必要把你們牽扯進來。”
耶律恒伽的話讓風瑾素瞬間明了，其實她能夠理解耶律恒伽的顧慮，身上肩負著三十個人的性命，也就是三十個家庭的幸福，所有的決定都要經過深思熟慮。
“屬下願聽風姑娘差遣！”耶律恒伽跪在風瑾素麵前說道：“皇上派來我南域就是保護風姑娘的安全，風姑娘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雖然不知道風瑾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不過若是就這樣離開，耶律恒伽是萬萬不肯的。
看到耶律恒伽如此，風瑾素不禁歎了一口氣，“起來吧。”
“風姑娘，明天晚上我會安排好一切的，請風姑娘放心。”耶律恒伽想了想說道，他知道風瑾素有她自己的安排，可是他還是不放心風瑾素。
風瑾素點了點頭，靠在椅子上看著耶律恒伽，過了許久開口說道：“明天晚上若是有什麽意外，一定要保護好聖女，若是我失敗了，你一定要帶她離開南域，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將她安全無恙的送到藥王穀，在那裏會有人等著她。”
“這.……”耶律恒伽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風瑾素竟然會讓自己保護雲挽歌不禁有些意外，就算是雲挽歌曾經幫過風瑾素，可是也不至於如此。
“其實，我來南域就是為了雲挽歌，這件事情連軒轅澈都不知道。”風瑾素看著耶律恒伽苦笑著說道，“所以，如果我失敗了，你一定要帶著雲挽歌離開南域送她去藥王穀，否則我所做的一切也就沒有意義了。”
風瑾素也不知道為何就把這些從來都沒有和別人說過的話當著耶律恒伽的麵說了出來，或許是因為把他當成了朋友吧，從離國到南域這一路上，耶律恒伽一直在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雖然兩個人一直保持著主子和屬下的關係，但是在風瑾素心中，早就已經把耶律恒伽當成了自己的朋友，因為知道耶律恒伽的身世，所以覺得格外親切。
耶律恒伽知道風瑾素是藥王穀的人，聽到風瑾素這麽說也就明白了風瑾素為何一定要自己保護雲挽歌了，或許是因為從小就沒有親人所以才把親人看的如此重要麽，那麽在藥王穀中的那個男人是不是風瑾素最在乎的人呢？看著風瑾素，耶律恒伽不禁心疼起她來，若是她知道等待她的是那麽殘忍的現實，她還會相信他了嗎。
“風姑娘請放心，耶律恒伽必當傾盡全力護風姑娘和聖女周全。”耶律恒伽堅定的說道，或許是因為她的經曆和他驚人的相似，所以他才想要用自己的一切力量來守護她吧。
聽到耶律恒伽這麽說，風瑾素放心的點了點頭，她知道承諾對這個男人的重要性，隻要他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實現，有了耶律恒伽的承諾，那麽雲挽歌應該會沒事吧，風瑾素想到辛夜等了這麽多年，現在，她終於能夠實現他的夢想了。
“耶律恒伽，謝謝你。”風瑾素看著耶律恒伽認真的說道，這句感謝她很久以前就想要說了，可是現在她怕自己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風瑾素心裏麵清楚，若是和宮一同歸於盡也許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可是若是想要擊敗宮一，幾率為零。
聽到風瑾素這句話耶律恒伽愣在了那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麽，風瑾素臉上的決絕看得他心疼，可是就算他伸出雙手，卻也仍舊擁抱不了眼前這個悲愴的女子，因為能夠給她溫暖的人，是軒轅澈，不是自己。
耶律恒伽看著風瑾素，忽然就後悔了自己的那個決定，若是有一天風瑾素知道自己其實是幫凶還會對自己說感謝嗎，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所能夠掌控的，耶律恒伽所能夠做的事情，實在是少之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