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保護
已經做好奮力一搏的準備了，風瑾素也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隻是現在她沒有選擇，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所有人，可是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她連自己或許都保護不了。
“宮三，我最後說一次，我以聖女的名義命令你，帶你的人離開聖宮！”雲挽歌飛身而下落在人群中間，看著宮三一字一句的說道，身後阿碧帶著聖宮的人已經將宮三的人包圍。
宮三沒有想到雲挽歌會公然和自己對著幹，雖然雲挽歌受到長老會的控製，可是在南域除了長老們普通百姓根本就不知道聖女和長老會之間的關係，更不知道其實一直以來長老會的人都是用生死符來控製聖女的。而長老會素來不管南域的事情，所以在南域最高權力依舊是聖女，長老會終究還是要聽聖女的差遣。
以聖女的名義，那麽雲挽歌剛剛的那句話就已經代表了南域的勢力，若是宮三仍舊不聽那就說明他是在和整個南域作對，但若是這麽離開，宮三實在是不甘心，況且萬一讓風瑾素和雲挽歌聯手，那麽長老會也就岌岌可危了。宮三看著雲挽歌，一直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隻是一直僵持著。
就在宮三猶豫是否要撤退的時候，宮十從遠處趕來，穿過人群在宮三身邊耳語幾句，宮三瞬間臉色大變，也顧不得風瑾素和雲挽歌的事情了，忙帶著人朝著宮一府上的方向走去，風瑾素看著他們突然離開不禁皺了皺眉但卻什麽都沒有說。
“雲挽歌，遲早有一天我會把所有都討回來的。”宮三回頭看著雲挽歌狠狠的說道，然後帶著手下的人匆匆忙忙離開，雲挽歌示意阿碧不要阻攔，雖然現在聖宮占據上風，聖宮能夠一舉就把這些人全部拿下。但是這些不過隻是長老會的幾十分之一罷了，況且宮三的武功，就算是雲挽歌都不是對手。
隻要風瑾素沒事就好了，雲挽歌看著宮三帶人消失在聖宮的範圍內，終於鬆了一口氣，轉身看著風瑾素，什麽都沒說徑直的走進聖宮之中。
阿碧帶著聖宮的人維持秩序，風瑾素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跟著雲挽歌的方向走去。
“謝謝你，我以為你會讓長老會的人把我帶走呢。”風瑾素站在雲挽歌的身後緩緩開口說道，雖然這些事情發生的都超乎她的預料，但是風瑾素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宮一既然已經對她動了殺心，那就斷然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棄，所以她必須要做好萬全之策。
雲挽歌上下打量著風瑾素，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在風瑾素離開聖宮之後雲挽歌也不是沒有猜測過風瑾素的身份，但是她隻是想著世界上不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風瑾素的身份絕對沒有那麽簡單，況且白嫣和白芷也不是普通的丫頭，雲挽歌想要聽風瑾素親口說那個答案。
知道有些事情或許應該有一個交代了，可是風瑾素不知道要怎麽所，避開雲挽歌的視線低頭看著地上沒有說話。
“你和辛夜，究竟有什麽關係，還有，你來南域到底是為了什麽。”雲挽歌歎了一口氣，繼續追問道，雖然風瑾素從來沒有在她麵前提過辛夜的事情，雲挽歌也沒有說過辛夜，可是雲挽歌能夠感覺到風瑾素和辛夜的關係不一般，要不然不會再自己身體裏情蠱發作的時候，風瑾素那麽緊張，然後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如果雲挽歌沒猜錯，風瑾素那時候應該就是要離開南域去找辛夜。
“白芷，你去外麵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風瑾素歎了一口氣，回頭對一直跟著自己的白芷說道，這些事情就連白芷和白嫣都不知道，風瑾素也不想讓她們知道，有的時候知道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白芷點點頭然後就走了出去，整個房間就隻剩下風瑾素和雲挽歌兩個人，風瑾素抬頭看了雲挽歌許久，終於開口說道：“辛夜曾經說過我和你年輕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你在看到我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這種可能麽？”
雲挽歌聽到風瑾素這麽說，瞬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種可能她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而她的女兒早就已經不知去向，如今又怎麽會出現在南域這裏，可現在風瑾素把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就是在告訴她，她就是那個在很多年前被她拋棄的女嬰。
“辛夜是我師傅，他一直都沒有告訴我我的身世，因為他怕我會恨你。”風瑾素看到雲挽歌如此強烈的反應不禁歎了一口氣，接著開口說道：“的確，我恨過你，若是拋棄我當初為何又要生下我，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在這世間。辛夜告訴我說你也有你的苦衷，我知道，可是我卻仍舊不願原諒你。”
“對不起……”雲挽歌看著風瑾素喃喃說道，她也不想如此，可是她也沒有辦法，當初拋起風瑾素也是為了保住風瑾素的性命，若是被長老會的人知道風瑾素的存在，那麽她就真的再也看不到風瑾素了。
沒想到老天竟然如此眷顧她，這麽多年之後，就在她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時候，她竟然見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而且她的女兒竟然是如此優秀的女子，絲毫不遜於當初的自己……
風瑾素搖搖頭說道：“我可以不怪你當初扔下我，因為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我隻是無法原諒你當初喜歡上別人，無法原諒你的變心，我不知道你喜歡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麽樣子，我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在這世間能夠像辛夜那般愛你的人，不會有第二個。若不是辛夜，我也許早就凍死在那寒冷的河流之中，你也不會看見我。”
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風瑾素不想在雲挽歌麵前流淚，可是淚水就像是控製不住一般，風瑾素想到辛夜一個人在藥王穀裏空守了那麽多年，她就覺得很難過。如今能夠站在雲挽歌麵前，告訴她自己就是她的女兒，那麽多年的夢想如今終於實現了，風瑾素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聽到風瑾素說起辛夜，雲挽歌不禁歎了一口氣，她發現，在知道風瑾素就是自己的女兒的時候，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麽，風瑾素說的沒錯，這些年，她虧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從來都不是。
“辛夜，這些年，他還好嗎？”雲挽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這些年從來都未曾在別人麵前提起的名字，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覺得陌生，因為就算沒有對別人說起過，辛夜這個名字也一直存在於她的心底，生生世世都無法忘懷。
“自己喜歡的人卻變心愛上了別人，你覺得他會過的怎麽樣？”風瑾素不禁反問道，腦海中浮現出來每年七夕之夜辛夜被情蠱折磨死去活來的模樣，愛的越深就越痛，這就是情蠱的獨特，而辛夜的愛有多深，就算是風瑾素，都看不透。她隻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能夠像辛夜一樣愛著雲挽歌，絕對不會。
“以前，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麽辛夜看我的眼神會是那麽掙紮，我也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對我忽冷忽熱，是我做的不夠好麽還是我做錯了什麽。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是你的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辛夜麵對我的時候會想起你，也會想起你決絕的離開她奔赴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所以他恨我。但是又因為我是你的孩子，所以他不會傷害我，他會傾盡所有的對我好。”風瑾素臉上還帶著未幹的淚水，苦笑著說道：“我不知道這些年他是在怎麽樣的心理煎熬中過來的，但是我知道，若是我，絕對做不到去對一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人和別人生下的孩子好。”
聽到風瑾素這麽說，雲挽歌也就明白為什麽這些年來無論自己怎麽打聽都打聽不到哪個女嬰的下落，原來她被辛夜帶走了，雲挽歌又覺得慶幸，還好辛夜將風瑾素撫養成人，若是當初辛夜對風瑾素下了殺手，恐怕辛夜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吧。
“風瑾素，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我知道我虧欠你太多。但是你現在就收拾東西，我會派人送你出南域。”雲挽歌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次變成了那個理智的南域聖女。
沒有想到雲挽歌會這麽說，風瑾素不禁一愣，隨即堅定的說道：“我不走！”
風瑾素知道雲挽歌想讓自己離開是為了保護自己，現在長老會的人已經擺明態度，她留在南域隻會更危險。可是當初來南域的目的還沒有達到，風瑾素怎麽能夠就此離開，當初就知道南域之行不會那麽容易，但是她還是來了，就斷然不會這麽輕易離開。
“你必須走。我這些年虧欠你們的，就算我做什麽都沒有辦法彌補，但是我不能夠讓你在受到任何傷害。”雲挽歌亦是斬釘截鐵，看著風瑾素歎了一口氣說道：“回去的時候幫我轉告辛夜，我從來都沒有變心過，隻是有些事情我們都無能為力。”
聽到雲挽歌說道辛夜，不知道為什麽，風瑾素忽然覺得自己被悲傷籠罩，深陷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