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違心

  “那個,這位小姐,你真的是陸楠桉的女朋友?”周曉末真怕這是一位對陸楠桉求而不得,最後得了妄想症的可憐女子。


  女人看著她,仿佛覺得她問的這個問題十分好笑,當即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騙子,還特意開了免提,讓周曉末一起聽。


  沒想到,裏麵居然真傳出了陸楠桉的聲音。


  女人立刻換上了柔和的聲調:“楠桉,我是沈嬈,我今天回國了,一下飛機就過看你,給個麵子早點下班回來看看我吧。”


  那邊沉默了片刻,周曉末已經在心裏默默的倒計時,看陸楠桉什麽時候掛電話了。


  沒想到過了半響,那邊居然還嗯了一聲,沈嬈臉上的笑意更甚了,然後給對麵的周曉末一個得意的眼神,讓她明白自己可沒有說謊。


  周曉末站在原地,臉色煞白,沈嬈以為她是在偷懶不幹活,招呼她快點去沏茶準備晚飯。


  沒想到周曉末卻把脖子上的圍裙一摘,直接扔到了她麵前:“要喝茶自己泡,要吃飯自己做。”


  然後丟下這句話就上樓睡覺去了,留沈嬈一個人在客廳裏大呼小叫:“你一個小保姆還蹬鼻子上臉了,信不信我叫楠桉回來開除你!

  周曉末進了臥室,一頭撲倒在床上,她在心裏拚命的說服自己,一定要相信陸楠桉,可是想到剛才男人在電話裏的那聲嗯,明顯沒有任何惱怒的情緒,為什麽他要答應秦嬈,他就沒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嗎!

  人ー難過腦子就疼,疼大勁兒了就想睡覺,等周曉末自然醒時,拿起手機一看,已經晚上七點半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穿上拖鞋走到樓梯拐角時,就聽客廳裏兩個人在說話。那一刻周曉末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突然就停住腳步,蹲在樓梯扶手下,透過欄杆間的縫隙偷看起來。


  沈繞從包裏拿出了一塊男士手表,“這是我從澳洲特意給你帶回來的,你看看喜歡嗎?”


  精美的黑色禮盒裏是一塊銀黑相間的機械表,周曉末不懂這些玩意兒,可是光看那禮盒就知道肯定價值不菲。


  難道這個沈嬈也是哪家的幹金小姐?

  瞬間周曉末檸檬精附體,在內心冷哼,就那暴發戶一樣的款式,我家男人オ看不上呢。


  結果萬萬沒想到,下一秒陸楠桉就把那塊手表接了過來,還跟對方道謝:“我很喜歡,謝謝。”


  “你喜歡就太好了!”


  周曉末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疼。看向陸楠桉的眼神更是恨鐵不成鋼,有沒有搞錯,那麽浮誇的手表,你品味什麽時候這麽差了!

  周曉末氣不過,直接站起身走下樓去,故意把腳跺得很用力,將樓梯踩得顫顫巍巍,好像下一刻就要坍塌。


  “喲,挺漂亮的手表啊。”周曉末違心的誇獎道。


  沈燒瞥了一眼沒眼力見的周曉末,心裏一陣莫名其妙,沒看見你家男女主人正在談戀愛嗎,一個小保姆非得來刷什麽存在感,好像不說句話就能死似的。


  沈嬈跟陸楠桉告狀道:“你家雇的這保姆可真是厲害,家務一個不做,還給主人擺臉子,原來你給她發薪水就是讓她來這當大小姐的?”


  周曉末看沈嬈那副矯揉造作的樣子,就忍不住作嘔,翻了翻白眼對陸楠桉道:“跟她說明白,我到底是誰?”


  本以為接下來馬上就是打臉白蓮花的劇情,沒想到男人卻一反常態的拍了拍周曉末的肩胯,“今天我媽有事不回來,你先去做飯吧。”


  周曉末驚得目瞪口呆。


  陸楠桉卻沒有在理會她,而是轉身繼續跟沈燒攀談起來,兩人聊的竟是一些周曉末聽不懂的話題,時不時還說出幾句澳洲話。


  周曉末在一旁憋的眼睛都紅了,最後還是去廚房做了飯,隻不過她為了報複,故意把飯做成了黑暗料理,上桌的時候沈嬈跟陸楠桉看著滿桌子的菜都愣住了。


  沈嬈指著一個棕色的物體問:“這裏麵彎彎曲曲的是什麽?”


  周曉末切了一聲,看對方的眼神就像在看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冰凍方便麵沒見過啊,趕緊吃吧,晚了一會冰都化成湯了。”


  沈燒嫌惡的皺了皺眉頭,又指著另一道菜問:“那這個黏糊糊的什麽?”


  “大蔥燉香菜啊,這還用問嗎,有眼睛的都知道吧?”


  不等沈嬈再問下去,陸楠桉已經站起身,對沈嬈道歉:“不然今晚我們出去吃吧?”


  沈嬈當然高興的一口答應了,她還巴不得甩掉周曉末這個礙事精呢,看兩個人換了衣服準備出門的架勢,周曉末拿起桌上的碗當啷一聲摔在地上,怒吼道:“你今天要是敢出這個家門,就再也別回來!”


  聽到這句話,沈嬈一臉震驚的看著陸楠桉跟周曉末,視線在這兩人之間來回遊移,就算她再遲鈍也該發現了,這兩個人的關係好像不一般,但是看對方的樣貌和氣質,怎麽想都不可能跟陸楠桉是戀人關係吧。


  想到這,沈嬈索性大膽的挽住陸楠桉的手臂:“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家特別好吃的西餐廳,那我們一起去吧。”


  “好。”


  陸楠桉回來的時候,所有屋子都黑著燈,隻有廁所門還開著,進去一看,周曉末趴在馬桶上吐的下氣不接下氣。


  陸楠桉手裏的東西都來不及放下,趕緊把她換扶起來,“你怎麽了?”


  周曉末一把甩開男人,摸了摸嘴邊的穢物,“你不是去跟那位沈小姐共度晚餐了嗎,還來管我幹嘛!反正我就是一隻不下蛋的母雞,明天咱們就去離婚。”


  剛才他們走後,周曉末喝了不少酒,家裏蘇麗珍買回來用來燉雞的啤酒,基本都被她喝了。


  整整十幾瓶,喝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就是嘴裏又苦又辣,但是再苦也比不上周曉末的心苦啊。


  等喝完最後一瓶的時候,她胃裏就開始翻江倒海,趴再馬桶上就直不起腰了,一直吐了一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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