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一飲而盡
她低著頭,一直默默的往嘴裏送著食物,陸楠桉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吃,氣氛裏很安靜,卻也很和諧。
又一口飯咽下去,周曉末哽咽著喉頭垂眸開口:“陸楠桉,你知不知道懷孕初期注射麻醉對胎兒是多大的影響,不管怎麽樣,我不會讓你拿我的孩子去做賭注的。”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周曉末抬頭看向陸楠桉,眼神裏充斥著跟陸楠桉對立的堅毅。
說完,他又看著周曉末氣的起伏不定的胸脯,隨後淡淡的笑出聲:“別為了這件事一直跟我鬧,我很累,可馨。”
之前他還沒跟周曉末領證,陸家那些老頭子到也好無話可說,可如今知道他要娶周曉末進門,幾乎是所有人都反對。
甚至有人寧願他娶冉清寒進門,也不願意他娶周曉末,成天跟那群老腐朽爭辯,他從內而外的都透著疲乏。
“陸楠桉,我沒鬧,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畸形的,與其等他大了讓他受苦,不如現在解決。”
周曉末閉上眼睛,她渾身上下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痛。
陸楠桉伸手將周曉末圈在自己的懷裏,低頭嗅著她身上的芬芳,兩人的談話再一次的不歡而散。
之後的很多天時間裏,陸楠桉都沒有來探望過周曉末,倒是每天給她送到醫院裏的飯菜裏多了幾道開胃小菜。
不過她的手機陸楠桉依舊沒有給她,而她的病房外也換了專業的保鏢看守,除了醫生,任何人都不能進出,其中也包括周曉末本人。
這樣的日子一久,周曉末都以為陸楠桉是默認了她的選擇,隻是她看著時間一天天的往後走,可陸楠桉一天都沒來過醫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做手術,她怕等到孩子大了,她會不忍心。
那天,她都躺在流產的手術室了,可最後一刻不是因為她害怕疼,而是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孩子埋怨她的畫麵,心髒一疼,她阻止了醫生的動作,跌跌撞撞的從床上跑下來。
手上的傷漸漸的好了,隻是左手被刀刃劃傷的厲害,已經算是半廢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周曉末的心裏很平靜。
手上的繃帶也被拆開了,周曉末看著自己左手傷的傷,隱約的慶幸,還好手左手傷了。
陸楠桉是在她拆繃帶的那天夜裏出現的,彼時周曉末都已經躺在床上快要睡著了。
突然一隻冰涼的手觸上她的臉,周曉末幾乎是一瞬間就被凍醒了。
睜開眼睛看到陸楠桉的時候,周曉末還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而後才發現陸楠桉渾身上下有些風塵仆仆,她擰眉開口問:“你這是去哪?”
“去出差了,剛剛回來,你和孩子還好嗎?”
周曉末點點頭,陸楠桉掐著她的臉頰親了一口:“乖。”
夜裏,陸楠桉疲倦的就著那張病床將周曉末圈在自己的懷裏沉沉睡去,怕碰到周曉末的左手,他還特意的將周曉末的左手放在一旁。
第二天早上陽光從窗戶裏透進來,周曉末已經醒了,可圈著她的男人還睡的很沉,周曉末轉了個身看著陸楠桉那張英俊的臉,眼眶下透著一片烏青,一看就是許多天沒有休息好了。
周曉末放輕了動作,從床上起來去洗漱。
下床的時候,周曉末還特意的把窗戶上的窗簾拉上一半,遮住了從外麵透進來的陽光。
這一覺,陸楠桉睡的格外的長,以往自帶生物鍾的男人,少見的睡到了中午才悠悠轉醒。
他睡醒的時候,周曉末正捧著加了酸蘿卜的雞湯大口大口的喝著。
她一直都不愛喝雞湯,可林姨就像是領了聖旨一般,每天準時盯著她喝完一碗雞湯,她不喝,林姨就一直在她的耳邊嘮叨。
時間久了,周曉末為了耳朵避免折磨,所以便自己乖乖的捧著雞湯一口飲盡。
不過人家小夫妻之間的事,也輪不到她多話,收拾好了保溫盒之後,林姨就轉身離開了。
陸楠桉一把將周曉末圈進自己的懷裏,嘴角染著一抹戲謔:“果然小別勝新婚,一段日子不見了,都知道心疼你老公了。”
周曉末沒接陸楠桉這句明顯調戲她的話,臉上得神色帶著幾分嚴肅的看著陸楠桉。
“已經快三個月了,夏天都到了,手術到底什麽時候做?”
周曉末滿懷落寞的開口,隻是她的話都說完半響了,依然沒有聽到陸楠桉的聲音。
不由得,她抬頭看向陸楠桉,此時陸楠桉正眯緊了眸盯著她溫軟的臉蛋,眼神裏夾雜著不可名狀的寒霜。
他的食指把周曉末的頭發一圈一圈的繞在指尖,嘴角染著一層薄笑。
“做什麽手術,嗯?”
原以為這麽些日子她沒有折騰是變乖了,沒想到她的心裏從來都沒有放棄過那個念頭。
聽到他的話,周曉末的臉色刹那間也變了。
不等周曉末開口,陸楠桉先一把,大掌落在她的腹部,嘴角裂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意:“小家夥,我是你爹,知道嗎?”
看著他的動作,周曉末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沒等周曉末開口,陸楠桉先說到:“算算時間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做篩查了,等結果出來了再說吧。”
“這樣一天天看著他長大,然後再扼殺他的生命,你不覺得殘忍嗎?”
嗬,陸楠桉聞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周曉末,薄唇染著一抹譏笑:“所以呢,像你一樣,連機會都不給他,這就不殘忍了?”
孩子沒長在他的肚子,他自然可以這麽說。
周曉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沉默的闔眸社深吸了一口氣。
他走了之後,周曉末側睡在床上,接觸到臉頰那一側的枕頭上,此時已經一片濕潤了。
她把手覆在肚子上,小腹的位置已經微微攏起了,孩子在一天天的長大,如果倒是有有問題……
周曉末不敢想,陸楠桉的人盯她盯的很緊,她基本上不可能接觸到醫生。
她蜷縮在被窩底下,手指冰涼的厲害。
下午,周曉末躺在床上,麵無情緒,整個人像個雕塑一樣,外麵的保鏢也習慣這樣地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