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犁地
“可我倆……怎麽包賠你啊？”
狗娃跟黑娃手足無措。
他倆知道惹下大禍。
卻無法承擔代價。
“從今天起，我讓你倆幹啥就幹啥？趕緊掙錢，給老子整容！！”傻蛋繼續吼叫。
“好吧，我倆掙錢給你整容，真的對不起！”
黑娃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狗娃也嬉皮笑臉，點頭哈腰。
傻蛋在李家口居住一個月以後。
他的傷徹底痊愈，肚子上的棉線也被奶奶拆除。
同樣留下一道疤瘌。
已經過完年，春暖花開，田地需要整理了。
隔壁的老鍾叔過來幫忙。
老鍾今年五十歲，是黑娃的父親。
他很瘦，頭發花白，皮膚黝黑，身體卻很健壯。
他扛一台老犁，後麵牽著牲口。
就是把傻蛋頂翻，又踩兩蹄子的那頭老牛。
“嬸兒，地該犁了，今天先給你家犁，然後再犁我家的。”
老鍾走進院子，衝奶奶的屋子喊一聲。
“大侄子，謝謝你了！狗娃，小敏，快！幫你老鍾叔一塊去犁地！！”
奶奶衝那邊的屋子呼喊。
“喔……！”小敏跟狗娃立刻起床，揉揉眼。
臉也顧不得洗，趕緊抄起工具下地。
“奶，我也去！”
傻蛋同樣抄起一把鐵鍁，跟在後麵。
山裏的空氣很新鮮。
太陽從東邊升起，顯出一張紅紅的臉。
山林裏潮起一團淡淡的迷霧，枯黃的草葉子上掛滿露珠。
小敏家的地距離村子並不遠。
就在村南的梯田上。
“駕！駕！”
老鍾給牛套上夾板，還有拉套繩子，揮起牛鞭。
老黃牛拉著鐵犁，翻開一層黝黑的沃土。
他在前麵犁，三個孩子在後麵平山溝。
狗娃跟黑娃幹得熱火朝天。
小敏是癡女，不用幹活，蹲在那兒看螞蟻打架。
老鍾叔的體力有點不支。
犁一遭回來，必然要喝口水，抽袋煙。
傻蛋瞧著心疼，馬上過去幫忙。
“叔，您歇歇，我來我來！”他奪過老鍾手裏的鞭子。
“後生，你行嗎？”老鍾問。
擔心他不會使喚牲口。
“放心吧，保證行！！駕駕！喔喔！”
傻蛋一點都不客氣，扶著犁走遠。
瞧瞧翻開的黑土，老鍾不由豎起大拇指。
“後生，想不到你是使喚牲口的好把式啊！
瞧這地，犁得又平又整！
你在家裏常常使喚牲口吧？”
傻蛋轉身笑笑：“不知道，從前的事兒我都不記得了……。”
“瞧你這嫻熟的樣子，必定是個種地狀元！！”
老鍾是行家，種了一輩子地。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
因為傻蛋幹起活來有模有樣，做事情也有板有眼。。
從早上一直到中午，地才犁一半。
小敏的奶奶來給他們送飯。
老人扛著扁擔，一頭挑著瓦罐，一頭挑著籃子。
瓦罐裏盛的是麵條湯，籃子是裏放了烙饃。
“大侄子！娃兒們，吃飯嘍……！”老人站在田壟上呼喊。
老鍾揮起煙鍋，在瓦礫上磕幹淨裏麵的煙屎。
卷起來別在褲腰裏，同樣衝娃兒們呼喊：“傻蛋，別忙活了，吃飯唄！”
“唉……。”傻蛋擦擦額頭上的汗，返回田壟。
奶奶將麵條湯盛在碗裏。
又遞給他們每人一個烙饃。
“傻蛋啊！我也不知道你叫啥，以後跟小敏一樣，稱呼你傻蛋中不？”
傻蛋趕緊說：“中！我的命是您救的，您咋著稱呼我都行！”
“咦！真是個好後生！累不累？瞧這一頭的汗？”
“不累！奶奶您也吃！”傻蛋還挺客氣。
“我在家吃過了。”
“小敏，過來吃飯啊！”傻蛋又衝癡女呼喊。
“喔……。”小敏顛顛過來，端起飯碗。
田壟上傳出一陣噗噗嚕嚕聲，風卷殘雲。
剛剛吃一半，忽然不好，
一頭野豬從那邊的草叢裏呼嘯而出。
李家口附近的山上有野豬。
它們常常下山糟踐莊稼，一點都不怕人。
有時候還攻擊人。
它們的獠牙很長，仿佛刀子一樣。
野豬是被飯菜的香氣吸引來的。
忽然嗅到香噴噴的麵條，根本控製不住。
直奔那隻瓦罐。
大家都沒明白咋回事兒，野豬把瓦罐拱翻了。
吭哧吭哧跟人搶麵條。
小敏第一個發現的。
女孩很生氣。
抄起一塊磚頭來打野豬。
“壞東西！偷吃俺的飯，打死你，打死你！”
姑娘用磚頭一砸，野豬勃然大怒。
直奔她撲咬過來。
黑娃跟狗娃也看到了野豬。
兩個人馬上抄起工具跟它搏鬥。
哪知道野豬的力氣非常大，獠牙特別厲害。
別說人，獅子老虎也敢鬥一鬥。
獠牙豎起，首先把狗娃撞翻。
然後嘴巴張開，吭哧！咬上黑娃手裏的鐵鍁。
巨大的頭顱來回擺動，黑娃被拽個仰麵朝天。
野豬獸性大發，繼續攻擊小敏。
“攔住它！保護小敏！！”奶奶跟老鍾嚇得魂飛魄散
老種抓起扁擔，直奔野豬就打，咣當咣當抽幾下。
哪知道這東西皮糙肉厚，根本感覺不到疼。
不但沒退卻，反而力道更加迅猛。
再奔小敏攻擊。
“啊——！”姑娘嚇得跌坐在地上。
眼瞅著危險降臨，忽然，傻蛋瞪圓了眼睛。
意念一動，轟！
四周猛地刮起一陣凜冽的驟風。
距離他三米遠的地方是一輛馬車。
馬車上有把柴刀。
柴刀跟著魔似得，嗖地落在他的手裏。
“孽畜！不準傷害小敏！”
說時遲，那時快！
傻蛋猛地躍起，半空中打出一道利閃。
刷刷刷！刀光閃爍。
三秒鍾不到，眼前的野豬瞬間被肢解。
四條腿飛出去老遠。
豬頭也滾出去七八米。
肚子被刨開，腸子流淌一地。
撲通！跌倒在草叢裏。
四周鮮血飛濺……。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奶奶驚呆了。
老鍾傻了。
狗娃跟黑娃眼睛瞪大，嘴巴也張大，久久合攏不上。
傻蛋把刀子一丟，將小姑娘抱在懷裏。
“小敏，你沒事吧……？傷到哪兒沒有？”
小敏也嚇得目瞪口呆。
“傻蛋哥你……好厲害！！”
狗娃跟黑娃呆愣半天，同時豎起大拇指。
“傻蛋哥，原來你……會功夫啊？”
“什麽功夫？我不知道啊。”
傻蛋也不知道發生了啥事。。
“你一定會功夫，高手啊！
師傅在上，請收下俺倆的膝蓋！
從今天起，你教俺們學功夫吧！”
撲通！兩個小子跪了下去。
眼神裏閃出崇敬跟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