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事發坦然
到這時候，曲非煙已經肯定，後麵搗鬼的人是夜嵐，因為要是林蕭然的話，不可能過去幾天，都沒有任何聲響。
這麽多年以來，曲非煙雖然算不上完全的了解林蕭然，但還算是有七八分了解的。
是夜嵐，那就好辦多了，當下他心思翻轉，已經開始有了計策。
夜嵐最近這幾日，情緒低落到無以形容的地步，他不知道，一場針對他的陰謀，早已在醞釀中。
曲淩菲見夜嵐沒有上去真神殿，便來朝陽殿裏麵找夜嵐，可惜，這兩年夜嵐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竟然不理會她。
夜嵐知曉曲淩菲的意思，可是現在，他真是沒法子消受美人恩，是以隻能夠閉門不見。
“夜嵐，你究竟怎麽了？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承擔！”曲淩菲說道。
她並不知道，這般話語落在夜嵐的耳朵裏，隻會令他更為慚愧，更不敢見她。
在這時候，夜嵐多麽希望自己能夠喝醉，醉了之後，便什麽都不用在乎了。
“老天爺，你為什麽一定要讓我這般痛苦呢？”夜嵐輕聲說道，此時什麽酒，都沒法子讓他喝醉，更是沒法子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終究，夜嵐還是沒法子成為薄情之輩，如若不然，又怎麽會痛苦至此？
在夜嵐的門前站立許久，不見得夜嵐開門，最終曲淩菲也隻得離開。
南宮振暗暗看著這一切，當下他除卻歎息，又能做什麽呢？
待曲淩菲走之後，南宮振一腳將夜嵐的門給踢開了，見得夜嵐半死不活的樣子，沒來由一陣憤怒：“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夜嵐苦笑一聲：“還能夠有什麽意思？”
“我說過，讓你好好待她！”南宮振說道。
夜嵐打了個飽嗝：“你說了我就要做？你是誰啊？”
南宮振氣得牙齒癢癢的，走上前去，直接給了夜嵐幾拳，夜嵐臉被打得紅腫，可是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一陣苦笑。
一時間，南宮振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怎麽會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南宮振放下這麽一句話，便離開了。
“是啊，我怎麽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呢！”夜嵐輕聲自語。
曲淩菲回到真神殿，心裏麵無比難受，忽然間，門外出現一道身影，令得她猛地生出警惕，打開屋門，站直啊門外的，卻是曲非煙。
“父親，您······怎麽來了？”曲淩菲心神略顯混亂。
曲淩菲道：“看你這心神不寧的樣子，沈蒼說的都是真的了！”
“沈蒼說了什麽？”曲淩菲順口問道。
曲非煙歎息一聲：“何必呢，夜嵐這樣的人不值得，我已經查探清楚，他是魔宮派來的臥底！”
“什麽？不可能的！”曲淩菲如何會相信這些？
“這件事情，還是由大長老來說吧！”曲非煙道。
林蕭然滿臉無奈之色，曲非煙領著他去困神之陣下麵看了，雖然推算不出來是夜嵐做的，可是夜嵐的手段，林蕭然顯然是看得出來的。
“他是不是魔宮的奸細，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確是做了一間罪惡滔天的大事！”林蕭然說道。
曲淩菲心神猛地顫抖，但是林蕭然和曲非煙說的這些，她卻是不怎麽明白。
曲非煙見狀，便將神魔之戰，以及關於鍾天越的一切都給說了，至此，曲淩菲回想起這幾日夜嵐的變化，卻是肯定了夜嵐是魔宮的奸細。
“原來是因為你的身份，才會如此嗎？如果真是這般，那究竟你的心裏······”曲淩菲正想著這些，忽然間，曲非煙又道：“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最近我們神府的探子已經查清楚，紅衣也是魔宮的人，而且就是鍾天越的女兒！”
曲非煙能夠將這些查明白，顯然是曆塵軒的功勞。曲淩菲聽得這話，心下說不出來的憤怒。
當此之際，曲非煙下了命令，要真傳弟子們上來真神殿商議大事。
大家雖然不知道商議什麽事情，但作為真傳弟子，都得去真神殿。
夜嵐渾身酒氣，但他也來了，真神殿上，諸多長老軍中，曲非煙坐在首位，見得夜嵐走進來，便厲聲叫道：“來人，將夜嵐給拿下！”
真神殿上，有不少的高手隱藏，他們修為最低的，都是在造化六重天之境。
此時一下子有七八人衝進來，將夜嵐給團團圍住。南宮振、林玄、顧柏山他們均是一怔，顯然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府主，夜師弟他······”顧柏山是君子，此間的事情雖然明白有蹊蹺，但他沒有隱藏，而是直接開口。
林炎、林玄兄弟兩人，卻是看向林蕭然，顯然在詢問一些東西，可林蕭然何等人物？喜怒不露於形，他們這點本事，又怎麽能夠看得出來林蕭然在想什麽？
夜嵐並沒有動，但他卻是有一股天然威懾，令得衝進來的幾人，均是不敢動手，隻是將他給圍在中間。
曲非煙不得不讚歎，夜嵐確實算得上是個人物，當下他道：“夜嵐，你和紅衣的一切，已經查明，你們就是魔宮的奸細，還有話可說？”
夜嵐雖然渾身是酒氣，但實際上比這裏的任何人都要清醒，他明白，這一切肯定是曆塵軒的算計。
“府主要我說什麽？”夜嵐淡淡說道。
顧柏山、林玄、南宮振等人本是要說不可能的，可是夜嵐這般不辯解的話語，卻是令他們要出口的話沒說出來。
當此之際，諸多長老，以及真傳弟子們徹底呆住，夜嵐盡是魔宮的臥底？
此時此刻，最高興的人，自然是要數沈蒼和屠霸了，至於曲淩菲，卻是有些木然，直到夜嵐說出這話，她心裏麵的憤怒，已經到了極致。
換句話說，夜嵐接近她曲淩菲，一直都是了為紅衣，夜嵐一直都是在將她當棋子，不，甚至更為不堪。
“在的你心裏，我究竟算是什麽？”曲淩菲忽然看向夜嵐，她沒有帶麵具，那絕世無雙的臉上，冷意盛到極致，仿佛虛空都要立刻凝固似的。
在這世上，夜嵐對得起任何人，可唯獨曲淩菲，到現在為止，他的心裏麵有的，依舊是難以形容的愧疚，一時間嘴唇動了幾下，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說話呀！”曲淩菲神色雖然很冷，可是她的雙眼，卻是變得紅起來。
此時林蕭然也開口道：“難道你真的不斷算解釋一下嗎？”
夜嵐歎息一聲：“並沒有什麽好解釋的，我唯獨對不起的人，隻有她一人！”
大家都知曉，夜嵐說的她，便是曲淩菲。此時曲淩菲更為憤怒，因為這不是她想聽到的，她實在弄不明白，自己究竟什麽地方不如紅衣，明明紅衣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曲淩菲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她步子邁出，朝著夜嵐這邊走來。
夜嵐沒有走開，隻是低著頭，曲淩菲開口道“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說，你是魔宮的奸細！”
“我不是魔宮的奸細，但我的確是利用了你！”夜嵐這話，說得極為誠懇，可是這個時候，誠懇的話，很明顯最是傷人。
曲淩菲向來要強，但是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成為一個笑話。
“你果然夠狠！”曲淩菲咬破嘴唇，鮮血流淌，樣子有些嚇人。夜嵐本是伸出手去，要為她擦拭幹淨的，但是手到空中，卻是停下來，一時間沒有動了。
夜嵐並不知道，此時隻要他的手繼續伸出去，今日許多事情就可以改變的，可是他卻沒有。
人世間的事情，又怎麽能夠說得清楚明白呢？夜嵐並不知道將來的事情，就算是能夠推算天機的琴齋先生任百川，以及麻衣神薛穀仙，也算清楚這些。
天機，如果道破了，那就不是天機了，世事變幻無常，才是真理。
再說，一些事情，也不是夜嵐希望會發生的，他的人生，在沒有紅衣之後，基本上沒什麽意義。
來自何處，又要去往何處，一切都是迷茫的！
“這輩子你注定是欠我的！”曲淩菲又說道。
夜嵐道：“我的確欠了你許多！”
曲淩菲不再說話，此時南宮振他們依舊核實後雲裏霧裏，當下林玄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件事情，咱們的府主最清楚！”夜嵐說道。
曲非煙神色微微一凝，他猜測夜嵐已經知曉他的秘密，在這時候，他已經有了決定，夜嵐必死，因為隻有死人，才能夠真正的保守秘密。
“這個秘密，神府內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是大長老便是其中之一，說實話，要不是大長老看出端倪，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你竟然會是魔宮的奸細！”曲非煙歎息一聲，這話可謂是說得滴水不漏。
夜嵐知曉，現在說什麽，估計林蕭然都相信曲非煙多一些，既然如此，那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呢？最關鍵的，是那被封印的邪王分魂，已經被徹底抹滅，就算是其他部分破封，在這天荒大陸上，是不會出現第二個程東揚的了。
“是這樣嗎？”夜嵐說道。
曲非煙道：“不然還能怎樣？”
夜嵐不再說話，此時林蕭然倒是想給夜嵐找一些理由，可是回憶起剛剛入赤陽山時在山裏麵遇上夜嵐的情況，一時間他卻是沉默下來了。一些東西，隻需要想一下，便可以徹底明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