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難以獨睡
“吼！”鯊魚再次吼聲，這是憤怒的吼聲，巨大的身子，如同閃電一般，向著前麵衝開，直接撞向鍾無悔。
鍾無悔本來是有防禦的，但是他沒想到鯊魚這一撞，竟然如此了得，當下虛空直接出現了大窟窿，而他也是倒飛出去。
鍾無悔身子超過小船，立在虛空之中，衝起來的天河水，卻是被他一腳，便給踩下去，那撞過來的鯊魚，也沒有對其造成傷害。
“畜生，看我斬你！”聲音傳開，隻見鍾無悔長劍揮動，橫擊出去，劍芒漫卷，宛若蕩開的水波，劍氣縱橫，光寒三千裏。
那鯊魚沒想到鍾無悔的攻擊來的如此迅速，根本沒法子逃開，巨大的身軀，瞬間便被劍芒給淹沒，鮮血灑落，一場血雨落下，天河上麵，透發出來一股淒涼的味道。
鯊魚發出猛烈的吼叫，但最終卻是垂落在天河水中，就此沒有了生機。血液散開，河中瞬間聚集了數十頭鯊魚，它們以那死去的鯊魚為食物。
船上的人，皆是看透的頭皮發麻。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那些鯊魚便將死去的鯊魚給分食完了，眼中閃爍著淩厲血腥之光，嘶吼之聲傳開，九成的衝向鍾無悔，另外的兩頭，卻是衝向了曲淩菲。
曲淩菲應付那些天河之水，就已經很吃力，這衝上來的鯊魚，實在是要命得緊，當下她身子旋動，向著高處滕旋而去。
鯊魚撲空，稍微一頓，巨大的尾巴，便同時掃向了曲淩菲。曲淩菲一個空翻，再次讓開。
天河上空，陰風怒嚎，巨浪四下亂卷，曲淩菲能夠讓開的空間越來越少了，此時船上的顧柏山一變對付天河水，一邊對曲淩菲大聲叫喊：“曲師妹，實在不行，便將東西交出來！”
曲淩菲知曉，顧柏山是真的為她好，可是她怎麽會交出帝皇圖？這可是與沈蒼爭雄的唯一籌碼，眼下她沒得選擇。
顧柏山、莫山嶽等人，此時都在應對天河水，但他們顯然比曲淩菲好多了，可是一旦曲淩菲有危險，確實沒法子去救援了。
鍾無悔一人獨戰數十頭鯊魚，雖是落在下方，但是這些鯊魚，依舊沒法子奈何他。
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曲淩菲消耗過大，此時她被其中一頭鯊魚的尾巴掃中，慘哼一聲，落回船上。
擺渡人淡淡說道：“隻要你將得到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出手！”
曲淩菲擦掉嘴角鮮血，思緒快速翻轉，先前擺渡人沒有問任何人要過東西，可是現在卻是主動問她要，難道是關心自己？
這顯然不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唯一的解釋，恐怕是擺渡人要她身上的東西，眼下雖然沒有暴露，但是擺渡人肯定知道一些什麽，隻是不方便說，更是不方便直接從她的身上拿走，才會如此。想到這裏，曲淩菲卻是沒有理會，暗暗運功療傷。
擺渡人似乎有些急躁了，但最終還是安靜來，此時那兩頭鯊魚衝上來小船。
這艘船雖小，但卻是芥子須彌的存在，此間容下了一方小天地，是以鯊魚上來小船，依舊是那般大小。
“真是有趣，前輩竟然覬覦一個晚輩的機緣！”曲淩菲知曉，人擺渡人真的有陰謀，在這船上，才是最危險的，因為這艘船，屬於擺渡人所有。
隻是這個時候，曲淩菲被兩頭鯊魚急攻，外麵天河水針對，走到何處都是十分的危險，她實在是沒法子去考慮太多。
一場激戰下來，曲淩菲再次被打飛出去，此時她臉色蒼白到極致，躺在船上，就在夜嵐旁邊，已經沒有了一戰之力。
擺渡人沒有說什麽，神色很是冷漠，他明白，曲淩菲不願意交出帝皇圖，他便沒法子拿到，就算是曲淩菲死在這裏，帝皇圖最終也隻是回到原來的地方。
可是擺渡人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在生死危機之時，曲淩菲一定會做出選擇的。
可是曲淩菲一段倔起來，什麽都不顧，就算是死，她也沒有交出帝皇圖的打算。
眼看就要被鯊魚給吞沒，卻在這時，夜嵐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那鯊魚發出驚恐不安的叫聲，迅速退開去。
曲淩菲見得這般境況，眼中盡是疑惑之色，不過她明白，鯊魚退開，與夜嵐有莫大關係，為什麽鯊魚會怕夜嵐？
“你不該醒來的！”擺渡人幽幽歎息一聲。
夜嵐道：“眾人皆醒我獨睡，本是想安安穩穩的過了天河就是，可是你也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啊？”
“可是其他人並沒有想隨著，所以你沒法子睡著！”擺渡人道。
曲淩菲聽著兩人的談話，一時間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夜嵐看了曲淩菲一眼，無奈苦笑一笑：“難道那真的比自己的小命還重要？”
“不見得比命還重要，但是我這個人就是如此，越是算計我的，越是不會給他想要的！”曲淩菲說道。
夜嵐大笑一聲：“也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曲淩菲沒有說話，但是她就是這般想的。擺渡人臉上沒什麽神色，但是心裏卻是憤怒到極致，要與這個年輕人魚死網破？可是到時候不僅僅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會影響到自己的道。
擺渡人看了夜嵐一眼，道：“我雖然看不清楚你的一切，可是你覺得真有機會改變什麽嗎？”
“實力雖是卑微，可是不去試試，誰又知曉呢？”夜嵐神色淡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此時顧柏山、墨瑤等人，還在盡力的抵抗著前麵的天河水。
擺渡人歎息道：“何必如此呢？”
夜嵐搖頭：“我一直都在想，這異象究竟是誰弄出來的，意圖是什麽。”
“你懷疑我？”擺渡人道。
夜嵐道：“難道你不值得懷疑？”
“我確實有這個本事，但確實不是我！”擺渡人道。
夜嵐道：“可是讓我們上來這座天空之城的，一定是你，那場奇異的大雨，留存在沙漠中的湖泊，也是因為你！”
此時所有人都還在抵抗天河水，但曲淩菲卻是成了意外。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曉這其間的因果關係，你究竟是誰？”擺渡人神色嚴肅起來。
夜嵐笑道：“放鬆一些，我確實對因果之力熟悉，因為我接觸過比你更大的因果，所以我其實是那種身上虱子多了不怕咬的！”
“可是你終究還是將因果給了了，你喝下我的酒，不就是什麽都不想管嗎？”擺渡人相信夜嵐的話，因為他是最了解因果之力的人，可是什麽樣的因果，才能夠大過他這裏的呢？
夜嵐無奈一笑：“可是有些人是倔脾氣，竟然寧願死，也不讓某些人陰謀得逞，以後我還得在神府混下去，那人家女兒有難，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曲淩菲看了夜嵐一眼，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實在是欠揍，隻是聽著又是那麽的舒服。
“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還真是理由，但是今日你要管，就要拿出自己的本事來！”擺渡人說道。
夜嵐笑道：“你不會出手搶的，因為你出手搶到的東西，絕對沒法子成為你的東西！”
“你覺得還需要我出手嗎？”擺渡人看向天河，此時這天河裏麵的生靈，都一一浮現出來，個個均是修為強悍無匹，甚至還有九重天的。
夜嵐淡淡一笑：“我說過，是和身上虱子多了不怕咬的人，這天河中聲生靈，包括天河水，皆是以因果之力為品憑借的，你覺得他們敢過來接觸我嗎？”
擺渡人聽得夜嵐的話，臉色忽然間冷漠下來，眼中有憤怒之色，因為他知曉夜嵐說的是實話。
“如果我殺了你呢？”擺渡人看向夜嵐，眼中殺機毫不掩飾。
夜嵐淡淡一笑，看向擺渡人：“你可以試試看！”
夜嵐如今已經懂得如何領這些因果之力出現，此時他隻是微微一動，身上便出現了五光十色的思絲線，這些絲線，像是將夜嵐給包裹其中，但偏偏又留出一些縫隙來。
其餘的人看不見，可是擺渡人可是操控因果之力的高手，他如何看不見？此時他瞳孔微微一縮，滿臉的不可思議之色。
世上因果千千萬萬，是以便有無數的顏色的來呈現，此時夜嵐牽扯上的這些因果之力，就算是以因果之力擅長的擺渡人，都沒法子認全，那像是千千萬萬的河流匯聚，成了一片無邊無際，無所不包，無所不容的大海洋。
“你是怎麽牽扯上這些東西的？”擺渡人吞了一口口水，不由說道。
夜嵐淡淡一笑：“你聽過原始天船嗎？”
這原始天船，在天荒大陸的記載中，便是如噩夢一般的存在，擺渡人再次露出震驚之色，道：“你······你見到了？”
原始天船在南荒出現，已經不是什麽秘密，林玄也上去過，隻是他是個謹慎的人自然不會牽扯上這些東西。
為了活命，夜嵐不得不牽動一些大因果，如此，以來，有這麽五光十色的因果線，也並非是什麽驚奇的事。
那樁因果，可是比天還要大，是以天河上的這點因果，根本就難以上夜嵐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