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人心如此
春花此時心裏麵想著的,便是將銀牌取下來,從而抽身離開,接下來隻要保護好這塊銀牌,一個月之後出去,她便是神府的弟子,從此一飛衝天。
思慮之間,春花已經攤手出去,抓向那塊銀牌,在這時候,四周的禁製頓然被觸動,凝聚成一把巨刀落下。
春花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銀牌之上,不防此間還有這等禁製,猝不及防之下,卻是被那巨刀擊中。
慘叫之聲傳開,春花整個人向下墜落,好在這時候紫萼忽然出手,將春花給接住了。
春花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小姐,對不住,我真是沒用!”
“去一邊上療傷,這塊銀牌,我親自來取!”紫萼此時有一股尋常人不及的氣勢,春花心神猛烈一顫,卻是不敢答話。此時此刻,她心裏的不甘之意,已經濃鬱到極致。
“銀牌,我一定會拿到!”紫萼看向空中懸浮著的牌子,身子掠出,來到空中。
林鬆瀾心裏也甚是糾結,因為他也需要那塊牌子,可是一旦鬧翻,百年沒有課挽回的機會。
“先不著急,待銀牌拿下來再說!”林鬆瀾心裏麵想到。
此時春花勉強坐直了身子,她拿出來一瓶丹藥,往嘴裏麵塞了幾顆,迅速運轉玄功,化開藥力。體內的傷勢,此時正迅速的恢複過來。
“銀牌是我的,銀牌是我的!”春花的心裏麵,響起了好幾道聲音,那浮現的麵孔,也略顯猙獰,隻是她眼中的神色,卻是無比的寧靜,因為這個時候,她也必須保持寧靜。
紫萼運轉玄功,朝著前麵的禁製擊去,此時那禁製再次泛起光芒,一股排斥之力生出,直接將紫萼給震開。
“難道隻能看到這銀牌,不能夠拿到?這讓我如何甘心?”紫萼不由自語一聲,她身上的氣勢,此時淩厲到了極致。
林鬆瀾此時也試著去拿銀牌,可惜,連紫萼所在的位置,他都沒法子過去。
紫萼此時眼中有繼續瘋狂之色,要是讓她拿不到這銀牌,最好是給毀掉,當下她雙手抬起來,道則之力衝開,全都灌注在長劍之上,向著虛空之中擊下。
當此之際,夜嵐背負在後麵的手猛地一握,本是靜寂的虛空之中,忽然間卻是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來,一道道天地元氣縱橫交織,道則顯化,直接將那籠罩住銀牌的禁製給衝破。
在這時候,林鬆瀾、春花二人眼中均是閃過熾熱之色,可是那銀牌受到猛烈的衝擊之力,卻是直接飛出去,落在了秋月的手上。
春花見狀,正要起身,此時秋月卻是已經走了上去,將銀牌遞給紫萼,道:“給,小姐!”
從進入山穀中,紫萼就一直在懷疑秋月,此時秋月將銀牌給遞過來,這讓她不由發愣了。這銀牌意味著什麽,在這裏的人沒有不知道的,秋月難道真的半點其他的心思都沒有嗎?
不論如何,此時秋月已經將銀牌給交過來了,紫萼的心中,不免有幾分慚愧。
“大家放心,這隻是第一塊銀牌,接下來我會努力為你們都找到一塊!”紫萼這話,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因為能夠得到這塊銀牌,費了多大的力氣,她心裏麵有數的。
適才那一下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突然間便將那禁製給破開了。
“既然牌子已經拿了,那咱們快些離開這黑山穀吧!”春花說道。
紫萼點頭,一行人出了山穀,天色已經暗下,這進入十萬大山的第一天,就這般結束了。
“這十萬大山裏麵,有很多飛禽猛獸,咱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春花又道。
林鬆瀾道:“沒有絕對的安全之地,隻要晚上別亂動,換著休息,肯定沒事的!”
紫萼點頭:“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一行五人,夜嵐似乎並不被待見,但他也並沒有離開,因為他還沒有找到紅衣,另外,能夠保護一下秋月,便盡自己的一份力。
不知道為何,他現在有些欣賞秋月這個 小丫頭了。
林鬆瀾是統領,此時一切自然都是他在安排,不多時,便打了幾隻山雞烤了,遞給紫萼,道:“小姐,咱們雖是修行中人,但是吃一些也是無妨的!”
紫萼笑道:“修行中人難道不是人?你還真把自己給當神仙了?不過神仙對於咱們凡人的生活,說不定也很向往呢!”
林鬆瀾聽了,隻是淡淡一笑,春花也是如此,一行人將烤著的山雞分吃了,夜嵐也得到一份。
“夜漸漸深了,你們先休息,這上半夜我來守夜!”林鬆瀾說道。
春花道:“我陪著林統領!”
林鬆瀾隻是一笑,並沒有多說什。忙活了一天,時時刻刻都是處在警惕之中的,紫萼也確實累了,當下她靠在一邊上的樹上,便直接睡了過去。
秋月、夜嵐也是如此,夜嵐閉著眼睛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此時春花見得眾人已經休息,將近亥時左右,她提著長刀往著紫萼這邊走來。林鬆瀾見狀,閃身而出,擋在了春花的前麵,道:“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適才那山雞上麵的藥,難道是我下的不成?何必在這裝無辜?”春花滿臉譏誚之色。
“我隻是要那銀牌,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紫萼的!”林鬆瀾道。
春花道:“你到倒是顆癡情的種子,可惜在她的眼裏麵,一直都隻是個下人,隻是奴仆罷了!”
這話當真是刺痛了林鬆瀾的心扉,當下他的呼吸,一下子便急促起來,臉龐扭曲得甚是厲害。
“不錯,在她的心裏,我就是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人!”林鬆瀾說出這話的時候,何其不甘。
春花眼中閃過不屑之色,如林鬆瀾這種男人,她自然不會看在眼裏,隻是接下來還要利用他,便隻能夠忍著一些。
“這是第一塊銀牌,咱們拿了之後,再繼續合作,找到第二塊,然後便想方設法混到一個月,如此,便可以成為神府的弟子了!”春花說道。這聲音雖然很平淡,但是其間卻是有一股難以形容的誘惑。
林鬆瀾道:“那咱們隻那銀牌,別殺人可以嗎?”
“糊塗,你是想讓咱們今夜所做之事天下皆知?這都不是關鍵,紫萼是什麽人你不明白?還有這個夜嵐,到時候他們的追殺,咱們就多了好幾個敵人,如此一來,豈不是多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到這時候,你怎麽能夠有婦人之仁呢?”春花這話說得林鬆瀾不由發呆。
春花沒有繼續理會林鬆瀾,而是提著長刀往著紫萼這邊走來,卻在這時,紫萼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看著走過來的春花。
“你怎麽······”春花臉色大變,不由自主的向後退開去幾步。
林鬆瀾一顆心,也是在猛烈跳動。紫萼起身來,道:“真沒有想到,原來你們兩個竟然有這樣的心思,看來是小看你們了!”
“不是,不是這樣······”林鬆瀾連連退後,此時他不知道該如何來解釋。
“我帶你們來中域,是希望每一個人都能夠好好的,都能夠進神府,為什幺這樣,難道我做過什麽對不起你們的事嗎?”紫萼臉上有幾許痛楚之色,因為這畢竟都是她的人。
春花此時徹底爆發,她歇斯底裏的喊道:“收起你的假慈悲,你帶我們來,隻是要我們服侍你,彰顯你大小姐的威風而已!”
“原來你竟然是這麽想的,難道就是為了一塊銀牌?”紫萼盡量的讓自己保持冷靜。
“沒錯,就是為了銀牌,因為這銀牌,是成為神府弟子的敲門磚,憑什麽你是大小姐就得給你?”春花大聲說道。此時她什麽都不怕,一切都隻是為了成為神府的弟子。
紫萼道:“我說了,我會為每個人都找到一塊銀牌的!”
“別說這種大話,今日的銀牌費了多少力氣,難道你我心裏沒數?你就是給虛偽的人,隻是為了穩住我們!”春花說道。
紫萼眼中閃過滄桑之色,接下來找銀牌,得到銀牌也許會很艱難,但她還算是一言九鼎的人,不論能不能夠找到,都會盡力,可是春花、林鬆瀾兩人,似乎並沒有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你們怎麽會沒被迷暈?”林鬆瀾此時關心的,是那迷藥的問題。
紫萼看了夜嵐一眼,這一切都是夜嵐做的。夜嵐笑道:“你下的迷藥確實不少,但是總有法子拿下來的,就像是手髒了,放在水裏洗掉就好了!”
“胡說,我上次愛並沒有見你接觸山雞,你們誰都沒有!”林鬆瀾說道。
夜嵐道:“難道隻有接觸了山雞,才能做事?別忘記了,我還有其他的手段!”
“不管如何,今晚上那塊銀牌,我們都是要定了!”春花說道。
夜嵐雙手一攤,道:“銀牌又不在我的手上!”
春花聞言,眼珠子不由打轉起來:“隻要你不插手今晚上的事,我們三個可以合作,各人找到一塊銀牌!”
夜嵐忍不住一笑:“這聽起來是一樁很好的生意!”
紫萼聞言,卻是焦急起來,她道:“夜兄,你該明白他們兩人的用心險惡,與之合作,便是與虎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