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小醜嘴臉
“別在我的麵前裝深沉,那老不死的在後麵呢!”呂長空冷冷說道。
莫風齊聽得呂長空的話,心下生出難以形容的苦澀,這些年來,他都是以父親的姿態對待呂長空,原來自己在呂長空的心裏,就是這般的不堪嗎?
“不要不服氣,眼下這天柱峰上是我做主,你聽話一些,待得大事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若是不聽話,那隻有死路一條!”呂長空說道,此時他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連多看一眼莫風齊的心情都沒有。
莫風齊沒有說話,因為他知曉,這個時候說話,反而容易露出破綻來。呂長空眼下掌控大局,自然也不會去理會莫風齊,當下他打開後麵的機關,進入暗閣之中。
昏暗的格子裏麵,那王二的模樣,與莫風齊落魄之時並沒有什麽兩樣,當此之際,呂長空說道:“師父,我來看你了!”
王二如今是聽不到呂長空的話的,是以呂長空倒是認為,莫風齊眼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化酥散的力量,還真是了得,如師父這般沉浸法相巔峰之境多年的好手,竟然都承受不住,正所謂無毒不丈夫,師父可千萬不要怪罪徒兒,一切都是程由鬆逼我做的,而我,卻是要他的機緣!”呂長空說道。
忽然間,呂長空的神色變得猙獰起來,苦著說道:“師父,這一切都不怪我,都是夜嵐他們逼的,都是他們逼的!”
站在外麵的莫風齊,完全能夠聽到暗閣中呂長空的話語,當下他隻是暗暗歎息,以前對呂長空的認識,似乎完全不夠。
“再有幾天,夜嵐他們的好日子便到頭了,待我大事成功之後,再取程由鬆的頭顱來祭奠您,眼下也隻能委屈您了!”呂長空的情緒,似乎並不是很穩定。
出來暗閣,呂長空的神色又變得冷漠起來,依舊是不看一眼莫風齊,轉身便出去屋子。一個晚上的運功調息,莫風齊已經恢複過來,此時他滿眼的迷茫之色:“是我這個做師父的不好,才會讓你走上了歧途!”
碧隱峰上,夜嵐回來便將消息與紅衣說了,當下他們決定將其告知鄭清。大殿之上,鄭清聽得夜嵐之言,卻是暗暗歎息一聲:“一個人天資如何好,但若是品德有缺,終究得不到別人的尊重,名利權力,向來都是我們想要的,但必須得取之有道,這個呂長空,竟然喪心病狂至此!”
紅衣道:“其實最可恨的還是程由鬆,那呂長空估計就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
夜嵐點頭:“程由鬆正是抓住了呂長空的弱點,才將他給拿捏得死死的,以至於呂長空被利用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個程由鬆,也還真是會算計,不過我倒是要看看,在傳位之日,他究竟如何收場!”鄭清說道。
夜嵐笑道:“我似乎也很期待!”
轉眼之間,三天的時間已經過去,按著天元宗的規矩,今日便是莫風齊傳位給程由鬆,交出掌門令牌的日子。這一天,所有天元宗的弟子都得前去天柱峰上,待得傳位之後,還要祭拜天元宗的列祖列宗。
大早上的,夜嵐等人便來到了天柱峰的廣場之前,四大峰的弟子均在,這個可以容納上萬人的廣場,此時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頭。碧隱峰,錦繡峰的弟子都不多,是以他們的隊伍相比之下,卻是不怎麽成樣子。
在這時候,莫風齊走了出來,為了裝得像一些,當下他故意將臉色給弄得蒼白,咳嗽不止。
咳嗽了好一會,都不見得莫風齊宣布傳位,當下程由鬆不由有些慌了,他叫道:“師兄,您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了,掌門令牌給師弟我便好!”
莫風齊將掌門令牌拿出來,程由鬆看到令牌,眼中閃過熾熱之色,不由吞了一口唾沫。
莫風齊忽然間又將令牌給收回去,站在一邊上的呂長空不由輕聲說道:“師父,時間已經到了!”
“什麽時間?”莫風齊問道。
呂長空眉頭一皺,輕聲道:“王二,你可別耍什麽心機,要不然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莫風齊淡淡一笑:“好徒兒,你說什麽,為師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呂長空眉頭皺得緊緊的,當下他死死的盯住莫風齊。人群之中,紅衣湊到夜嵐耳邊小聲說道:“這師伯看來是要好好玩玩呂長空他們了!”
夜嵐輕聲說道:“眼下呂長空這呆子都還沒有看出破綻,看來師伯還真是會裝模作樣!”
紅衣點頭,她心中想到,這人世間,誰不裝模作樣?
程由鬆幹咳了一聲:“師兄,您不是要將掌門之位傳給師弟我嗎?莫要錯過了好時機!”
莫風齊道:“我說過這等話?我怎麽不知道?”
程由鬆眉頭擠在一起,說道:“師兄您說這話的時候,鄭清師弟、嶽峰師弟都是聽到的,您說您走火入魔了,是以才會要傳位的!”
“走火入魔?我好端端的為什麽會走火入魔?”莫風齊看著程由鬆,滿臉興趣之色。
程由鬆聞言,不由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莫風齊一遍,回頭看去,隻見得呂長空已經徹底呆住,顯然呂長空也發現了不對勁,知曉眼前的人是莫風齊。
“你是莫風齊!”程由鬆的聲音裏麵,帶著幾許慌張,就算是他修為已經在造化之境,但是陰謀被識破,是人終究便會有慌亂。
莫風齊笑道:“摸我不是莫風齊,我能是誰?”
“你······”程由鬆不由語塞,接著卻是大笑一聲,道:“莫風齊,你這裝神弄鬼的本事還真是了得,看來你好徒兒的計謀,已經被你給識破了!”
莫風齊聽得程由鬆提到了呂長空,當下不由歎息一聲,看向呂長空,道:“逆徒,你可知錯?”
呂長空眼中閃過狠色,長劍出現在手中,直接刺向了莫風齊。此時鐵爭鋒、南瑾容、南宮琉璃、白鐵狼、廖東俊他們同時閃身而出,五人同時出手,兵器旋動,隻見得道則之力匯聚在一起,擋住了呂長空那發狠一擊。
呂長空受到反震之力,一個空翻,向後退開去好幾步的距離,當下他呼吸急促到極致,大聲叫道:“你······你們早就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師兄,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是這般無情的人,竟然對師父都能夠下得去手!”南瑾容說道。
呂長空冷哼一聲,道:“正所謂無毒不丈夫,他隻是我的師父而已,就算是我的爹娘,隻要擋了我的修行之路,我也不會做其他的選擇!”
“畜生!”鐵爭鋒的聲音傳出,當下他的大刀猛地劈向,刀光漫卷,驚濤駭浪般卷動出去。
呂長空卻是露出不屑之色,他長劍一挑,便將鐵爭鋒的攻擊化解,同時身子跟進一步,長劍再出,直刺鐵爭鋒的麵門而去。
鐵爭鋒的修為,與呂長空之間,還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當下他已然陷入了生死危機之中。卻在這時,白鐵狼的長槍一抖,刺入呂長空的劍芒之中,一連續的金屬交織之聲傳開,隻見得空中的光芒猛地一暗,當下白鐵狼和呂長空皆是向後退開去幾步。
“你的修為,倒是進步得很快啊!”呂長空看了白鐵狼一眼,釋放出來的,全都是嫉妒之色。他是天元宗的大師兄,乃是天之驕子,可是遲早是要被白鐵狼這些人給超越的,以他狹隘的心胸,如何容得下白鐵狼等人?
“我的修為,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不像你,為了進階而不折手段,六親不認!”白鐵狼淡淡說道。
呂長空聽得這話,隻覺得無比的刺耳,仿佛白鐵狼的每一個字,都是一根鋒利的刺,橫貫在他的心中。當下他呼吸有幾許急促,眼中有難以形容的憤怒。原本他也不比如此的,但現下的情況,卻是將他給逼得走到了極端之處。
“不論是怎麽得來的修為,那都是自己的修為,實力才是關鍵,這一點不論你如何能說會辨,都沒法子改變!”呂長空一劍斬出,這一劍不是攻向白鐵狼,而是偷襲後麵的南宮琉璃。
南宮琉璃與白鐵狼是一類人物,就連修為的增進,如今都是處在一個境界,但從某些方麵來說,南宮琉璃還在白鐵狼之上,當下她神識一動,長劍出鞘,橫擊卷蕩。
兩把長劍在空中相遇,頓然發出刺耳的鏗鏘之聲,南宮琉璃悶哼一聲,退開去幾步。白鐵狼抓住機會,忽地掠空而出,鐵槍擊下,漫卷的槍芒如同天河泄露的河水一般,像是要將整片天地都給壓垮,那霸道淩厲之氣,難以形容。
呂長空心下發凜,當下他發出一聲長嘯,長劍揮動起來,連續斬出數劍,天空之中,劍芒漫卷,如同銀白色的浪花一般。
槍芒劍芒相遇,直接炸開,一股紊亂之力在空中蔓延開去,隻見得處處扭曲,毀滅的氣息,一時間卻是濃鬱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