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程銘與卡蘭的閑談
卡蘭聽著這幾個名字，不知道該吐槽些什麽。
有一件事必須聲明，那就是這幾個人的名字或許不出名，但是他們的道號在諸天萬界的流傳程度可都是如雷貫耳的級別。
比如敖元的道號是荒古龍君，又比如任寧的道號是碎冥妖帝，再比如朵朵的道號是雙生魔女。
這些道號拿出來任何一個，都是能讓諸天萬界顫上一顫的存在。
而其他三人的道號則分別是——
君不器：萬煉器主
小醜：迷途幻靈
烈長歌：逆命狂神
再加上程銘這位仙魔道聖，攏共七個人。
這幾人把不到百位聖人中實力排行的前二十名給占了六個。
至於程銘嗎……程銘已經被除了自己的幾位好友外的其他聖人給聯名給踹出這個排行榜了。
沒辦法，程銘在成為聖人之前就已經能追著哪怕是在聖人實力中亦能穩居前十的邪聖砍，現在都成了聖人了，還是聖人頂峰的修為……
被踢出這個榜單也很正常。
說起來那位倒黴的邪聖最後也沒能跑的了，程銘拚著身受重傷硬是把他砍了個神形俱滅，魂飛魄散。
甚至連這位邪聖的因果後手都全部磨滅了，自此所有超脫境界以下的存在連這位邪聖的存在都不知道了。
在那之後就沒有一個聖人敢在程銘麵前肆意蹦躂過。
碰上這樣一言不合就能不惜代價的砍死你的存在，誰敢瞎蹦躂？￥…愛奇文學iqiwxm…！最快更新
不過為啥卡蘭聽了這話想吐槽呢？原因很簡單。
“我的程銘閣下唉，先不說前三位都是你的隊友，後三位也是因為和你意氣相投才和你成為了至交吧。”
“要是他們和你不一樣你能和他們建立起過命的交情？你當我不知道他們受你的影響很大嗎？”
程銘操縱星辰虛影的意誌瞬間停滯了一下。
“卡蘭你看樣子沒少在諸天萬界的遊離信息中收集我的情報啊。”
“是啊，反正你又沒打算過隱藏，還是很好收集的。對了，聽說有幾個有幾個聖人想要趁你受傷的機會來奪取你的傳承哦。”
程銘聽到了消息撇了撇嘴叫，當即就是一句自信滿滿的反問。
“有幾個人？死多久了？有沒有逃走的？”
“額……你怎麽這麽心大？”
“那你打算讓我怎麽想啊，我又沒問錯。你應該知道吧？告訴我。”
“哦。有六個聖人打算趁機奪取你的傳承，其中有血聖，雷聖，災聖三個人被萬煉器主器聖和逆命狂神狂聖聯手擊殺，詭聖和春聖則是被迷途幻靈幻聖給斬殺，還有一個邪聖的傳承者則是以境界跌落為代價逃跑了。”
但是具體是什麽情況卡蘭沒說。
程銘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說道：“活該。”
“你不好奇他們現在的狀態？”
程銘搖了搖頭說道：“雖然災聖和詭聖的實力排名也在前二十，但是他們還奈何不了他們。”
“估計這一場戰鬥下來他們的排名都得向前走上一走。小醜那家夥能不能進前五不好說，但是前十肯定沒問題。”
卡蘭沒有說話，因為程銘全猜對了。
隻一天，六聖五聖隕落，一聖墮境，而器聖幻聖和狂聖則是僅僅受了些輕傷。
而幻聖的排名也從原來的第十三位一路升到了第六位。
卡蘭的小眼珠一轉，想到了一條自己無意間收集到的一條消息。
“我這裏有一條消息，你應該猜不到哦。”
程銘挑了挑眉頭：“我猜不到？是秦陌大哥私下警告了有異心的聖人了還是樂輕塵姐姐出麵和眾聖談心了？或者是卡斯特洛那家夥找到了某些喜歡謀劃的家夥對線下棋去了？”
卡蘭：……
似乎得到了不得了的的情報啊。
實際上卡蘭隻是得知了音聖樂輕塵找眾聖談心這件事，當時自己還奇怪為什麽明明音聖和程銘的交情不深，但是為何突然站出來為程銘說話呢。
但現在看來音聖明顯和程銘交好啊。
而且秦陌是誰？卡斯特洛又是誰？
程銘看著卡蘭眼光中的挫敗感和疑惑感交加的眼神，略微思慮了一下就知道卡蘭為什麽會是這幅神情了。
“卡蘭你是不是在疑惑秦陌和卡斯特洛兩個人是誰？”
卡蘭木然點頭。
他現在隻想知道程銘究竟都和誰交好。
明明按照他搜集來的情報來看他得罪了那麽多人……
“也是，這兩個名字確實已經因為時間的緣故以至於太多人不得而知了。現在人們隻知道他們的聖號了。”
“那我就告訴你吧，別忘了。要知道他們的名字即使是在聖人中知道
的也不超二十個。”
“他們分別是號稱修羅殺劫的殺聖和萬界定棋的謀聖。”
“咕……”
就在程銘話音落下的瞬間，仿佛天地都凝固了一瞬間。
卡蘭知道，這是因為有人提到了自己的聖號所以有所感知罷了。
兩道來自天外的磅礴意誌霸道的掃過了這個世界，直到他們發現了程銘，才悄然退去。
“剛才是……”
“秦陌和卡斯特洛。”
“你怎麽和那兩位結交的……等等！難道你和那兩位的關係也很好？”
程銘笑而不語。
卡蘭倒吸了一口冷氣。
殺聖和謀聖的存在的歲月有多久了？不知道。
這很可能是一個謎，至少在卡蘭自己的本體孕育之前這兩位就已經不知道封聖多少歲月了。
而且兩位聖人的排名都在前十吧。自己記得沒錯的話殺聖排第一，謀聖排第三來著。
“程銘閣下，你能不能把話說全了？你還有別的好友嗎？”
程銘：……
“沒了，至少聖人境界的好友是真沒了，剩下的沒有過命的交情了。”
“沒有……過命的交情……了？？？”
“是啊，就這幾位和我有過命的交情，而且友情中還沒含有雜質。換個說法就是知己？”
卡蘭聽完了程銘的話，實在不知道該說啥了。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沒了？就這幾個？
你還想有幾個？
聖人之間想要讓對方欠下人情都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可你瞅瞅程銘，這家夥居然用交情兩個字！
聖人之間，連人情都不願意欠下，可程銘居然能和這麽多聖人有過命的交情。
交情意味著什麽？過命的交情又意味著什麽？聖人之間的過命交情又意味著什麽？
到底意味著什麽卡蘭也說不上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
那就是這些聖人都有著一顆人心。
想到這裏，卡蘭突然在心裏有了一個疑惑。
“那既然你和殺聖，謀聖，音聖都有著如此深厚的關係，那麽為什麽那些聖人都不知道呢？”
程銘失神了一瞬。
有人在明麵，就得有人在暗麵。
小醜，君不器和烈長歌選擇了站在最前麵。卡斯特洛選擇謀劃棋局，秦陌選擇為卡斯特洛布局時的幫手。
樂輕塵則選擇了隱而不發，當做棋局出現問題時的保險。
而自己，則是這場大局的基礎。沒有自己的武力鎮壓，這場大局也做不起來。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自己擺脫至尊的束縛。
值得高興的是自己成功了。
可惜沒能留下至尊，明明自己都占了上風。
不過自己在和至尊交手的時候至尊的狀態似乎不對啊……
那般駁雜混亂的力量，究竟是怎麽成就主宰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等人現在全都是在摸石頭過河。
即使出了問題……嘿！
出了問題又怎麽樣？既然都做了這個局，那就沒打算怕過！
“程銘閣下？程銘閣下！程銘閣下你怎麽啦？”
卡蘭一開始見程銘不回話以為程銘是不想回答，但是等到卡蘭後來讓他調整星辰虛影時程銘還沒回話的時候他才發現程銘走神了。
而程銘眼中的神色，也變了又變。從一開始的感歎變成了後來的欣喜，隨後又先後出現了疑惑和迷茫的神色。
直到最後，程銘的眼神變成了無可動搖的堅定和犀利。
那目光明明沒有帶上任何的威壓和氣勢。但是卻讓卡蘭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明明眼神並不嚇人，但是為何……為何自己會顫抖？
卡蘭不知道。但是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打斷了程銘的神遊。
“程銘閣下，你怎麽走神了？”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對了卡蘭，我問你一個問題。”
卡蘭搖晃了一下自己圓滾滾的身子問道：“什麽問題？”
“你覺得，這個世界……不，這諸天萬界怎麽樣？”
“諸天萬界怎麽樣？我哪知道啊。”
卡蘭沉死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評價諸天萬界。
程銘垂下了雙手，任由周天列星的虛影按著自己設定好的軌跡自主運行。
“諸天萬界，一個瑰麗的、神奇的、廣闊的世界。我很喜歡。”
“但是我踏入了不朽之境並凝聚了大道易天劍之後，我望了一眼那廣闊的諸天萬界，然後發現了我意想不到的東西。”
“諸天萬界中，充滿了無盡的惡意。”
“我並不是那種追求虛幻的平等的存在，我並不偏頗。所以我並不排斥那些陰暗的東西。”
“但是我所看到的惡意已經不是陰暗一次能夠描述得了的了。”
“那種惡意……更像是劫難，你明白嗎？”
惡意的嘲諷會得到辱罵。
惡意的攻擊會遭到報複。
惡意的掠奪會遭到混亂。
惡意的戰爭會遭到破壞。
惡意的玩弄人心會遭到毀滅。
惡意的改寫事實會導致滅亡。
而且用善意來麵對惡意則容易遭到更大的惡意，用惡意來抵抗惡意則會被同化。
長此下來的結果就是善的變惡，惡的更惡。
並且程銘有種感覺……
他感覺這些惡意並非是自然產生的。
但是程銘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是程銘第一次看到惡意的場景。
而就在那時，程銘認識了秦陌，卡斯特洛以及樂輕塵三人，他們和程銘一樣，也看到了那無盡的惡意並發覺了惡意的不正常。
而且那些惡意甚至已經開始無形的侵染著不朽甚至聖人了。
那些踩著屍山血骨走上來的後輩聖人們都被惡意所纏身了。
越是年輕的聖人，身上的惡意越多。
程銘一開始身上也有，但是他並沒有被侵蝕，甚至更是在步入不朽境後將自身和自己親近之人身上所纏繞的惡意全都斬斷了。
“惡意，劫難？這有什麽關係？”
“如果有一位強者想要煉製一件強大的法寶，然而他還沒有足夠的煉器材料，他有什麽辦法可以施展嗎？”
“這……血祭生靈？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直接也是效果最好的方法了。”
程銘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對，血祭。這位強者血祭生靈的行為就是惡意。”
“而這樣的惡意帶來的後果則是生靈的死亡。”
“那麽一個強者的惡意就會是這樣，要是兩個強者呢？三個呢？更多呢？”
卡蘭被問住了。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以前的修行者都會坐而論道或是結伴而行。強者會講道，弱者不會無緣無故的被殺死被欺侮。”
“而修行者大多也會是向善的。他們也有欲望，有善念惡念。但是他們有自己的準則，有自己的對錯劃分，他們知道滿足。”
“可現在呢？”
卡蘭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顫聲說道：“現在，現在的修行者……現在的修行者們……”
程銘麵色冰寒的說道：“現在的修行者，為了力量能夠不顧一切。為了欲望可以踐踏萬物，為了自己，可以肆意的辜負他人，拋卻人心。”
“現在的修行者，大多心裏都充滿了惡意。人們互相勾心鬥角，互相傷害。哪怕是並沒有什麽正常的矛盾。”
“看人長得奇特了些就可以肆意的造謠，看人比較內向一些就可以排擠他，哪怕是簡簡單單的看著不順眼都能動輒打殺。”
“修行者也是一樣，為了並非必要的修行資源就可以去偷，去騙，去搶！”
“什麽時候這個諸天萬界變成了這番模樣了？”
程銘說道這裏突然口風一變。
“有一個修行之道叫太上忘情，很多人說若是選擇了修煉太上忘情就會失去人心，活著與死亡無異。這件事你知道吧？”
卡蘭米迷惑地問道：“難道不是嗎。”
程銘露出了一抹冷笑。
“忘情絕不是無情，而是有情的，可是有情卻不為情牽、不為情困，要把情處理得豁達灑脫。這才是太上忘情。”
“那些人之所以會在修煉了太上忘情之後會失去人心，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他們已經被惡意將自己給浸透了。”
“被惡意所浸透的人修煉太上忘情就不再是太上忘情了，而是太上絕情甚至是太上無情了。”
“這樣的世界，你覺得好嗎？至少我覺得不好。”
“我不願意活在充滿惡意的世界中，所以我想改變他。”
“而我和我的同伴們，就是打算解決掉這個惡意。”
我們想改變這個世界。
哪怕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們的行為完全是不可理喻。
卡蘭跳到了程銘的肩膀上問道：“可是你們打算怎麽改變？”
程銘這一次徹底不說話了。
既然自己總感覺這惡意並非自然生成，那就去找源頭唄。
找到了，斬斷它，就好了。
但是在那之前自己等人必須要先消弭一下彌散在諸天萬界的惡意，否則自己等人也難以找到那惡意的源頭。
不過現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在兩個小時之內將道路通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