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應對
公演舞台在一方公園中央，周圍是十數階梯狀圍合的環形水泥台階。
台階上，被各個團形形色色的粉絲擠滿了。
無理數上台時，這些團早有預謀的發聲：
“噓～”
相比早上發布會記者的提問，這裏的粉絲們，理由要單純得多。
在別人的科普下，她們知道了，無理數不需要這裏的第一，就能登上三級打歌舞台，二八新歌榜。
無理數不需要第一，卻來搶占自己偶像僅有的機會，這是怎樣的幹活？
這是挑事的幹活！
對於這種行為，她們表示，強烈譴責。
然而，就在其她粉絲喊“噓”時，又有一群人，整齊劃一的高聲呼喊：
“無窮無邊，無理無限。”
她們身著紫色衣，手舉紫色牌。
她們是無理數的粉絲，樹苗。
早上，無理數遭受到記者們的攻訐，讓樹苗們變得更加團結。
她們的數量不到在場人數的十分之一，卻愣是用應援聲，將喊噓聲壓了下去。
支持和反對，第一次直截了當的出現在無理數四人麵前。
有人驚慌，有人茫然，卻也有人，精神一震，塗留墨。
無論未來怎樣，至少現在，她們要好好表現，不負粉絲的期待。
“孩子們，我們一起加個油吧。”
這一刻，塗留墨的身上，在發光。
……
可惜，一個人的爆種，在偶像組合中，意義不大。
其她三小隻，表現得不盡如人意。
舞台不算整齊，歌曲有點跑調，蘇琦還在走位時跟花菱撞在了一起，一起摔在了台上。
台下觀眾，發出巨大的起哄聲……
失誤誰都會有，但在出道舞台就出現了這樣的失誤，還被很多不友好的媒體爭相報道，實在不是一個好兆頭。
這一次，三個團和齊秀、楚青費盡渾身解數，也沒能安慰好無理數。
她們的困境，終究需要她們自己度過。
……
齊秀和楚青很晚才回到家。
“青姑娘，對這些惡語相擊，第一次，我感覺好無力啊。”
過去一年，齊秀麵對的批評不少。但他一因為抄的綜藝，知道它們的價值，對負麵評價有種先知先覺的優越感，二很宅，現實裏很少接觸這種負麵的情緒，三很忙，忙著做事錄綜藝，忙著陪楚青，忙著看書，忙著看電視電影，沒時間上網看評價——因此，一直覺得負麵評價也就那樣。
現在，他現實接觸到了，想幫無理數改變這一切，才發現，好難。
楚青回憶起自己在各個舞台宣傳老公齊秀時，遭受的抵製，比現在的無理數大多了，手段也激烈多了。
她當然不是想讓無理數像她那樣有大心髒。
畢竟，她出道4年了，她們才出道。
她有煌寧娛樂控製輿論，有齊秀做堅強的後盾，有底氣。
無理數呢？隊長塗留墨還算可靠，經驗卻顯不足，她們的公司，從今天的形勢來看，野心有點大，卻缺少對局勢的掌控能力。
楚青隻是在想，能不能從自己的經驗中，給無理數找一條路。
……
提出百變女團這一設想，也負責帶領她們的總經紀，千琳，將帶著疲憊和沮喪回到集體宿舍的無理數叫到了平時常用的練習室。
“姑娘們，今天的遭遇，印象很深刻吧？有什麽想說的？”
無理數四個女生低著頭，埋著臉，都沒說話。
“你們不說，那就由我說吧。
在找到你們，把你們組成一個團時，我就堅定的相信，你們會一定會成功，超越普通女團壽命的成功。
你們各具特色，永遠可以給粉絲新鮮感：
留墨的歌舞，小潔的說唱，菱菱的親和力，琦琦的魅力，都有成為頂級的潛質。
後來，你們的表現，更讓我充滿了期待。
你們讓我看到了團魂，你們沒有因為各自的能力而自傲，反而在相互學習，相互促進。
後來，花菱參與《親愛的客棧》錄製，參演《故人故鄉》，都取得了一定成績。我知道其中有你們口中的齊秀哥的原因。但我相信，其中更多依靠的，一定是你們本身的特質，給你們任何人一個舞台，你們都會發光。
可是，”千琳歎了一口氣：
“我覺得我飄了，分明掌控不了全局，卻依然同意了公司開發布會，直接影響了你們的出道的情緒。
但姑娘們，你們是不是也飄了？就算有發布會的影響，你們的舞台，也不應該表現得那麽生疏吧？
你們，有多久沒有全心全意的投入練習了？”
無理數四人，頭更低了一些。
前兩天的打鬧和不足每天三個小時的練習時間，猶在眼前，當時覺得萬事俱備，現在想來，確實太敷衍了。
千琳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在教你們來之前，我把接下來兩天的行程全推了。
姑娘們，讓我們回歸初心，好好努力，接下來在二八新歌榜拿下好成績，重新證明自己吧！”
四個女生找到了努力的方向，重新升起了鬥誌：
“我們會證明自己的！”
千琳柔和的笑道：
“加油。”
給無理數打了一番雞血，將她們留在練習室裏，千琳出門，深深埋藏的憂色，重新浮上臉龐。
姑娘們對出道這一天，這樣的成績和輿論傾向意味著什麽，認識完全不足。
取消她們的行程，不隻是為了讓她們集中時間找回狀態，更是不得不冷處理。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起。
來電顯示：
【孫希副總經理】
千琳眉頭緊皺，又是這匹陰惻惻的狼。
“喂，孫總，請問有什麽指示？”
“你不是說無理數會是下一個五色花嗎？五色花的表現，沒這麽差吧？”那邊傳來孫希輕佻的聲音。
千琳語氣一冷：
“如果孫總是來問責的，我下周一例會主動匯報此事，不用孫總操心。”
孫希嗬嗬一笑：
“好，我期待你的匯報——有些人啊，總是拎不清自己，以為……”
“孫總，如果沒其它事，我就掛了，忙。”千琳插話打斷了電話裏的聲音，然後不待那邊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溫良傳媒，自從兩個月前，二世祖孫副總入職後，氛圍就變了。
公司，再也回不到初創時那滿懷憧憬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