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七章 你是不是瘋了？
「張小莫，你是不是瘋了？」
聽到好友的問話，張小莫無奈的笑了笑：「剛才已經有人把我罵了一頓了，拜託不要再罵我了。」
「我怎麼可能不罵？你明知道他現在並不原來的小鳥了，為什麼還要去找他？」
「小瑾，在你的印象里，我是一個喜歡胡來的人嗎？」
「是！」
這一句乾淨利落，毫無猶豫的話讓張小莫相當的無語：「少女，你把天聊死了知道嗎？」
面對她的玩笑話，丘瑾可不給面子：「你管我？老老實實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好歹也要拖著我一起的，你不說，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見好友冷靜了一些，她這才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雖然有些對不起小鳥，但反過來想，如果他是抱著什麼目的過來C市，被我騙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如果……他還是當初的小鳥，應該會知道我想做什麼，也會幫我的吧？」能坐在那個位置的都不傻，楚尚羽如果能想明白，還敢過來，剩下的，就只有大家的博弈了。
聽到她說這話時情緒不高，丘瑾說道：「如果小鳥不過來，也不能證明他無辜，欲擒故縱這一點，你也要明白。你平時都呆在醫院裡，人都呆傻了，商場里沒一個好鳥，你誰都不能信。那些以誠待人，最後成功的，全是小說里，電視里才會出現。現實中早就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好友的勸告讓張小莫微微一笑：「我不是還有你嗎？別的我不行，但是你厲害啊。以前小鳥就是被我們玩得團團轉，現在他也逃不了。」
「那是！」不過說完這句話后，丘瑾沉默了一下：「如果，我是說如果，小鳥真是無辜的呢？」
聽到她這樣說后，張小莫沉默了一下，最後才說道：「我會跟他道歉。是我對不起他。」
雖然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丘瑾也聽出了她的無可奈何：「小莫，別難過了，你也是身不由已。現在你身邊太多人盯著了，你稍不注意一點，就可能被別人連皮帶骨一起吃了。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不要為你家成軒和兩個寶寶著想。」
「我知道，可是……哪怕知道這樣做是對的，心裡也還是會不舒服。這……大概是我第一次主動對自己的朋友出手吧？」
「小莫……說一句俗一點的，這就是成長的代價。隨著我們慢慢長大，會開始在心裡權衡，什麼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什麼是我們不得不放棄的。對你來說，其實你並沒有把自己放在最重的位置。你是在擔心成軒吧？」
有些事，和陳鈺說了，對方也不一定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有些事，不用開口，丘瑾也會明白她為的是什麼。聽到好友的這番話，張小莫只覺得鼻頭酸酸的：「小瑾……」
「乖，沒事的。周末了我來約地方吧。我看了一下這個周末天氣不錯，我們去公園玩去。那邊不靠江邊，有一大片草坪，可以帶著寶寶們晒晒太陽，我們坐著聊聊天，吃吃點心也不錯，我記得婉容有幾樣點心特別好吃，記得讓她做了給我帶上啊。」電話那頭丘瑾明白張小莫的心情，直接把話題給岔開了。
還好，張小莫雖然現在性格已經恢復成了最開始的模樣，但那幾年控制情緒的能力還是鍛鍊出來了，被丘瑾這一把岔，她也趕緊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嗯，我會讓蘇華和婉容準備好點心的。不過……小心長胖喔！」
「哼，做為我大吃貨帝國的人，長胖什麼的，必須在吃完以後再考慮。再說了，不吃飽，哪有力氣減肥？」
說笑了幾句，張小莫才掛掉了電話。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雖然心裡還是會不好受，但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哪怕是不好受，也必須去做了。
一轉眼就到了周末，天公作美，就像丘瑾所說的那樣，是一個陽光美好的天氣。跟父母說了一聲，讓他們過來接秦凱平回去帶著，張小莫才讓蘇華和莫婉容陪著自己一起前往大家約定的公園。
因為天氣好，公園附近並不好停車。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停車位，大家趕到公園大門時，丘瑾和楚尚羽已經在那裡等她了：「不好意思，現在車太難停了。」
「所以說，還是我們這種無車黨比較方便吧？」楚尚羽笑話著張小莫，換來的卻是丘瑾的一倒肘擊在肚子上：「你堂堂一個大區負責人，我就不信公司沒有給你配車。少在這裡裝窮。」
揉著肚子，楚尚羽是一臉鬱悶：「瘋丫頭你還是和原來一樣暴力。」
「小莫帶著孩子，不自己開車，你覺得今天她能擠得上車嗎？」說完丘瑾瞪著他：「我知道你是不滿小莫還帶著保姆出來，可是如果沒有他們帶著孩子，我們能好好聊天嗎？」
被她這麼一說，楚尚羽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那個……我沒想到嘛。就覺得，我們的聚會突然多了兩個不太熟悉的人，感覺有些尷尬。」
張小莫也有些不太開心了：「如果是這樣，以後我們還真沒辦法聚了。這兩個孩子已經生出來了，又沒辦法塞回去。」
「孩子他爸呢？不能幫你帶一下？」
「加班，幾天沒回家了。」張小莫轉頭看向楚尚羽：「上次跟你說過的吧，他是軍人。平時事情就比較忙，就算是周末也不一定在家的。」
看出張小莫不開心，楚尚羽有些後悔：「小莫，你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著……這是屬於我們老朋友的聚會，他應該要給你一些空間。只是我忘了他工作忙這件事。對不起。」
這一句道歉倒是很誠懇，看在他這樣認真的份上，張小莫心中的不舒服也散了不少：「好了，快進去吧，呆會好位子可都被別人佔了。」
「走吧走吧！」丘瑾似乎也是生氣，直接拉著張小莫就往前走去，完全不理會身邊的楚尚羽。
楚尚羽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蘇華和莫婉容：「對不起，我不是針對你們。」
「楚先生可以當我們不存在。」蘇華禮貌的回應著對方：「請。」
碰了一個軟釘子，楚尚羽也不生氣，大步跟上了張小莫他們。看到他脾氣這麼好，蘇華對他的警惕心變得更高。像他這樣身份的人，被一個傭人懟了，竟然可以不發脾氣，不是很奇怪嗎？
就像張小莫說的一樣，因為他們來得有點晚，大部分好位置都被別人佔了，轉了一大圈，他們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小斜坡。這裡因為有些坡度所以大家沒有選擇，但陽光其實是不錯的。再加上因為有坡度，所以視野也比較好。她最後一拍板：「就這裡了。」
蘇華和莫婉容馬上鋪好了野營毯，又將準備的茶水，點心，飲料擺好：「夫人，您們在這裡聊，我帶孩子到那邊去晒晒太陽，婉容留在這邊伺候。」
「不用了，讓婉容和你一起去吧。我們三個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對於這個命令，蘇華猶豫了一下才答應著和莫婉容離開了。
看到他們這模樣，楚尚羽有些奇怪：「他們好像很不放心你。」
「我之前被人暗殺，胳膊上的槍傷還沒好。蘇華表面上是管家，其實是我的保鏢。」張小莫就這樣簡單的將自己的事說了出來。看出了丘瑾眼裡的不滿后，她笑了笑：「沒事，小鳥又不是外人。」
這時楚尚羽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張小莫出來會帶這麼多人了，原來並不只是孩子的原因：「小莫，你不該讓他們離開的。」
「公共場所，應該不會有那麼大膽的人。再說了，我們現在的位置，是這一片最高的，如果有誰想要過來，首先就會暴露在我們面前。」張小莫平淡的笑著，為大家倒好茶：「不是現泡的，但是味道還是不錯的，嘗嘗。」
丘瑾無奈的端起杯子：「你啊，就是心大。」
「不然怎麼辦？天天提心弔膽的，日子不用過啦？」她笑著：「再說了，我膽子大，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面對她這句話，在座的兩個人都直接無語了。當初三個人在一起時，每次三個人逃課出去玩，或是跟家裡說去圖書館其實是出去玩，全是張小莫想的借口，而且還一次玩得比一次瘋。最開始只是逛個街喝個飲料，到後來已經發展成了爬山捉螃蟹，或是到江邊撿田螺了。
就算偶爾有被逮住的，他們也會拿出做完的作業說功課完成了，一起散散步，放鬆一下心情。因為三個人的功課確實不錯，大人們對他們的行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回想起當初，三個人都忍不住笑了：「那時的日子還真是簡單又開心啊。」
「那是你們兩個好嗎？我一個人做三份作業也是很累的。而且還不能全做對，還要找幾個不起眼的地方錯上一點，這個比做作業還費腦子。」楚尚羽說的是抱怨的話，但臉上卻完全是沉浸在過去的歡愉表情：「還好每次考試你們都沒有掉鏈子，不然肯定穿幫。你們都不知道我每次幫你們做作業時有多害怕，怕你們不會做，考試考不好。」
還好結果並不像他所擔心的那樣，兩個好朋友的發揮都很好：「真好，能再遇見你們！能和你們再一次成為朋友。」
看到丘瑾似乎有話要說，張小莫搖了搖頭：「小瑾當年出國時，英語考試的分數可是不低，我如果成績不好可沒辦法考上醫學院。倒是你，這些年去哪了？當初聽說你家生意垮了，我還特意去了一趟你家，結果你們已經搬家了。發生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說，還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朋友，假的吧？」
「去哪了？跟著我爸媽跑啊。當年生意垮了，我爸的一個把兄弟叫他過去幫忙，然後就一直呆到現在了。人啊，經歷過一次失敗，要再站起來就難了。我爸到現在都沒有想過要出來自立，甚至不允許我自立。」說到這裡，他苦笑一聲看向了張小莫：「現在知道我爸那個把兄弟是誰了吧？」
「錢家的？」說出這個，張小莫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你爸就這樣把你一輩子搭進去？你也願意？」在她的記憶中，楚尚羽可不是這樣任人擺布的性格。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楚尚羽搖了搖頭：「和老爺子吵過幾架，最嚴重的一次把他氣到犯心臟病進了醫院，醫生說了他的身體不允許再受什麼大的刺激，我也就認命了。先做著吧，就當是積累資本了，以後再說。」看他皺著眉頭的模樣，估計那一次是真的讓他很頭疼，所以無奈的選擇了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