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二章 陪老婆是正事
看到張小莫不太想說話，莫婉容也沒有再問，這一路，她們就這樣安靜的回到了家裡。
給孩子們喂完奶，換好紙尿褲，莫婉容哄著他們睡著，來不到客廳，發現張小莫還坐在沙發里發獃：「夫人，如果累了就雲休息一會兒吧。」
張小莫點頭站了起來，進房間之前想起了什麼：「婉容，叫人過來把兒童房收拾出來吧，幫阿軒弄成書房。這樣他工作也方便一些。他們還小，用不上。」
「是，夫人。」
看了一眼四周，張小莫這才回到了卧室里午休。
不過這個午覺她睡得並不踏實，在夢裡，她看到了曾經在校園裡發生的很多事，有景天，有卓子文，還有其它同學，甚至還有那個成績不錯，卻因為喝醉酒墜樓而亡的同學。在夢裡，她看到那個同學就這樣從高處掉下來，摔在了她的面前，地上紅的，白的一大灘，然後鮮血慢慢的滲開，往她的腳邊淌過來。
她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可是那個同學卻慢慢的對她伸出手：「小莫，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看著那被摔得凹進去的腦袋，還有半個眼珠子垂在了眼眶外，一頭鮮血的人在地上慢慢爬向她，嚇得她啊的一聲尖叫著，猛的一下坐了起來。
「小莫，小莫怎麼了？」下一刻她就落到了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阿軒，你怎麼在家裡？」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是在軍區上班嗎？
龍成軒心疼的看著妻子，伸手為她擦去冷汗和眼淚：「我下班了，剛進屋就聽到你的聲音了。怎麼了？做惡夢了？」
張小莫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可能是今天遇到卓子文吧，想起了大學時一個關係和我不錯的男生，他因為喝醉酒，從宿舍的天台上掉下來死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會嚇到。龍成軒輕輕的抱著她：「不怕不怕！事情都過去了，不怕的。」
不過，難得妻子會這麼在意別人，竟然被嚇成這模樣，看來，他要查查那個人了：「好些了嗎？要不要衝個澡？全身暖暖的會比較舒服。」
這是個好主意，可是一想到一個人呆在浴室，不知道為什麼，張小莫就是覺得不太願意。扭捏了一下她才說道：「你可以陪我嗎？」說完后，她意思到自己的話有歧義：「我，我是說，你在外間陪著我，不要讓我一個人呆著。」
看來剛才那個夢真的很可怕，以至於把自己的妻子嚇成這模樣了。龍成軒笑著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如果沒有後面那句話，我會更樂意。」
輕啐了對方一口，張小莫這才下床。龍成軒則是從衣櫃里為她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睡衣都汗濕了吧？呆會換下來。」
「嗯。」
在浴室里，熱熱的水衝到身上，張小莫的心終於是稍稍定下來了一些：「阿軒，我沒事了。」
其實當年那個同學對她有好感她是知道的。畢竟她長得不錯，性格也還行，是本地人，成績又好，所以在同學中人緣算是很好的，有幾個愛慕者也比較正常。但當時入她眼的，也就只有景天而已，結果還因為景家的反對，兩個人錯過了。
到現在她還記得當時是遠遠的看到那個同學的屍體被一塊布遮著，只是那滿地的鮮血，哪怕隔得很遠也看得到。因為這件事，當時學校給很多同學都做了心理介入，就是害怕這件事會給大家留下心理陰影。
當時她只是可惜一個好同學就這樣沒了，心裡非常的難過，但並沒有覺得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今天看到卓子文時，卻夢到了這件事。
想到這裡時，她也洗完澡了，裹著毛巾從浴室里出來，站在浴霸下倒也不覺得冷：「我洗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換衣服。」
「老夫老妻的了，你還怕被我看了不成？」龍成軒看著妻子有些蒼白的面孔，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才故意說得這樣惡劣。反正從現在開始，他打算一直陪著妻子，直到她真的平靜下來為止。
看著丈夫，張小莫也明白了他的心意，輕輕點頭，轉過身去開始擦乾身子，穿衣服：「那個同學也是C市的，和我關係還不錯。也……追求過我，不過被我直接拒絕了。後來，為了避免尷尬，我們兩個也就沒怎麼接觸了，結果有一次他喝酒不知道怎麼跑到天台上去了，然後就掉了下來摔死了。」
天台？龍成軒有些奇怪：「你們學校那天台沒有防護網的嗎？」
「那之前沒有，後來才加的。之前只有一個差不多到腰的水泥護台，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還做得有點寬，很多人無聊時都喜歡坐在那上面喝酒。」說到這裡，她的衣服也換好了，轉過來看向龍成軒：「或許是今天看到卓子文這模樣，又聊到了學校里的事，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吧。」
是這樣嗎？可是龍成軒記得當時他們並沒有聊到這件事。還是說他們之後有聊很久？可是剛才進門聽莫婉容說妻子回來就睡著了，而且睡了蠻久了。這樣算來，她們應該很早就回來了才對……
不過現在他不打算理會這些事，先陪著老婆是正事。
不過還好，張小莫並沒有因為這個夢而一直情緒低落。雖然被夢嚇了一跳，但那到底也只是一個夢，醒了后，沖了個澡就沒什麼事了。再說身邊還有丈夫，有寶寶，有莫婉容在，她可沒有精力一直糾結一個夢。
看到妻子恢復了，龍成軒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吃過飯，看到莫婉容在收拾嬰兒房，他有些奇怪：「婉容，你收拾這個幹什麼？」
「夫人說，嬰兒房現在用不著，先空出來給先生你當書房，這樣你工作也方便一些。」
原來是這樣，龍成軒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逗弄兒子的妻子，心中一股暖流經過：「小莫，謝謝你。」
「笨蛋，有什麼好謝的？」張小莫抿嘴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龍成軒拿起自己的筆記本往主卧走去：「我處理一點事情，晚點再出來陪你。」
「不用了，我和婉容出去散散步，就在小區里不出去，很安全的。」
想想這個小區，然後身邊還有莫婉容照顧，暗處還有徐浩保護，龍成軒也確實是放心，他點了點頭：「好的。玩得開心點。」
打開電腦，處理了一下事情，在聽到張小莫她們出門的動靜后，龍成軒才拿起了手機打給景天：「景天，我是龍成軒。」
「我說軒哥你們不厚道啊。我這都要結婚了，你們兩個跑了。」
聽到景天的抱怨，龍成軒只是笑：「工作上的事，沒辦法。對了，問你一個事。你們讀書時，是不是有一個男同學喝醉酒從樓上掉下來摔死了？叫什麼名字？」
突然聽到龍成軒問這個，景天也有些意外，他想了想才說道：「好像……是叫周大海？嗯，沒錯，是叫這個名字。挺可惜的，是家裡的獨子，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結果就這樣沒了。聽說他媽瘋了，他爸一個人照顧著他媽，後來也沒有再生孩子。」
對於現在的獨子家庭來說，老年喪子是最痛苦不過，像這樣的失孤家庭在中國現在有很多，悲哀，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景天有點奇怪：「你怎麼想著問這個事？」
「小莫今天見了一個同學，然後回來做惡夢了。說是夢到這個周大海。」
「嗯，周大海原來跟小莫的關係還不錯，他們住的是一個方向，周末經常一起坐車回去。別人也傳過周大海追求小莫來著，那時我還吃了一陣子的醋。後來周大海沒了，小莫也難過了好一陣子。對了，你們現在在哪？遇到哪個同學了？」
「在成都，卓子文認識嗎？」
「那個孫子啊，別理他，他有偏執症，心理不太健康的。盡量少和他扯些關係。這也就是你財大氣粗，真有什麼需要也輪不到他，不然這孫子肯定得陰你。當初他為了追小莫，可是使過不少陰招。對了，我還聽過一個流言，說是周大海的死，和這孫子有關，你自己小心點，別讓小莫和他再有什麼來往。」
果然，就如自己所想的一樣，這個卓子文不簡單：「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對於龍成軒的本事，景天還是有信心的：「那行，你心裡有數就行。有什麼事記得隨時通知我。另外，我結婚你趕不回來的話，份子錢記得讓人送過來。」
知道景天是在開玩笑，龍成軒也應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這個卓子文，讓他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雖然不至於到危險的感覺，可是他還是很不喜歡這個人。
或許是源於自卑，卓子文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家人，父母。就像張小莫說的，他的家庭條件不太好。可是哪怕家庭條件不太好，也將他送去了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醫學院讀書，足見家人對他的重視。但是對於這樣的家人，他卻隻字不提。
另外，他說過他當時是有回去找過張小莫，可是一聽說張小莫出了事，就再也沒有了下文。不然龍成軒不可能直到昨天才知道卓子文的存在。對於最喜歡的女人，在知道她出事後，第一反應不是去幫忙，而是直接躲開了，這樣的男人，當真是不要也罷。
這些估計就是張小莫今天一直對這位曾經的老同學不冷不熱的原因吧？雖然聊到以前時，他們還能有話說，看起來氣氛一直比較好，但實際上，熟悉張小莫的龍成軒可以看得出來，她很不耐煩這樣的聊天了。
也是，這樣的男人，以妻子的性格，確實是受不了。
不過，最讓龍成軒在意的是景天說的另一件事，就是那個周大海的死，與這個卓子文有關係。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得提醒妻子，別再跟這個人有往來。不然這種頂端的性格，很可能會因為得不到，而做出某些完全失去理智的行為。
想到這裡，龍成軒打開了電腦，開始調查當年的卷宗。不過事情已經過去快十年了，再調查的話，其實也調查不出太多的東西來。看看這些資料，只能算是聊勝於無。
以他的實力，要調一份資料，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不過資料調到面前，他仔細的看了一下后，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雖然所有的線索都顯示是周大海喝醉酒才上天台，然後失足摔死的。但是中間也有好幾個人都說到了卓子文，並且也說出在之前他們兩個人有過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