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死了幾十隻雞

  今年李家養了幾千隻雞、幾百頭豬。這將是李家的大進項。


  李山晚上做夢十回有三回能夢到它們。


  趙氏勸道:“那也來得及。”


  李山一本正經的道:“還有幾百畝地。今日我都得瞧瞧。”


  再過幾天,地裏的麥子就熟透該收割了。那可是幾萬斤麥子,能養活許多人。


  李山提前趕回家,也有收麥子的原因。


  個子不到一米的李飛躍、李騰高坐在李山兩條大腿上,不約而同的道:“撿麥粒!”


  李山驚喜道:“你們都知道撿麥粒?”


  趙氏笑道:“燕兒天天在他們麵前嘮叨麥收的事,還說村裏的小孩子都下田地撿麥粒,他們聽見了鬧著要撿麥粒。”


  “不愧是我的兒。”李山許諾道:“好,過幾天就讓你們撿麥粒。”


  他稍坐片刻,就去豆腐房,轉了一圈,看到李山帶著奴仆把活幹得挺好,誇獎幾句,就騎馬準備去雞棚豬圈。


  張嫂牽著滿麵激動的李飛躍、李騰高過來,恭敬的道:“大老爺,夫人說兩位小公子跟您同去。”


  李飛躍、李騰高最喜歡騎馬,雖然小屁股顛的疼,但是坐在馬上視線開闊,馳騁時感覺在風裏飛行,特別刺激。


  李山不在家,趙氏不放心別人帶李飛躍、李騰高騎馬。


  兩個小家夥一看李山回來了,又要去雞棚、豬圈,能夠看到許多的雞、豬,立刻要求同去。


  趙氏也希望兩個小兒子多跟李山在一起,多些陽剛之氣,一口同意。


  父子三人騎一匹馬。李山的騎術已經練出來了,帶著兩個小家夥,就騎得慢一些。


  哪怕李山騎的慢,兩個小家夥也開心的不得了,一路咯咯笑。


  到了雞棚,沒想到竟是遇到事了。


  雞棚的門口齊排排的擺著四隻大公雞及幾十隻小雞的屍體。


  兩個佃農臉色氣憤的跟李山道:“老爺,這兩日雞棚丟雞,公雞少了四隻,小雞少了幾十隻。小的二人從前日找到今日,才發現圍牆破了一個洞,圍牆外麵不遠處有個土洞,公雞、小雞就在土洞裏。”


  “公雞、小雞都死了,雞血沒了,被黃鼠狼吸個精光。這年頭黃鼠狼竟然成精了,還會鑽牆挖洞。”


  “老爺,小的日防夜防偷盜,這次竟是沒防住黃鼠狼。”


  “小的對不住老爺,對不住小姐。”


  李山望著這麽多隻雞屍,這可都是銀錢啊,那個心疼,蹲下提起死雞,一隻隻瞧過,四隻公雞的紅冠子上都有牙洞,身上長著雞毛,看不出有沒有牙洞。


  好多的小雞還睜著眼睛,估計多半是嚇死的,死不瞑目。


  佃農滿臉寫著可惜兩個字,道:“以前小姐說過,非宰殺的死雞、死豬不能吃也不能埋,必須焚燒。老爺您看?”


  李騰高叫道:“聽姐姐的。”


  李飛躍叫道:“燒。燒!”


  這年頭,誰家死了雞,不會燒也不埋,而是吃到肚子裏。那可是雞肉,價錢比豬肉貴的多。


  李山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方道:“燒了。”


  這次幸虧他聽了李如意的話把死雞燒了,不然哭都沒地方哭去。這是後話。


  “是。”佃農又問道:“老爺,您看要不要養幾隻狗防黃鼠狼?”


  李山一聽又要添嘴巴吃飯,頭搖得像撥浪鼓,“不用養狗。趕緊把破洞補起來。”


  李騰高仰起小臉,激動的叫道:“黃鼠狼耶。”


  李飛躍好奇的問道:“爹,黃鼠狼長得啥樣?”


  李山咬牙切齒的道:“比老鼠大,比狼小,皮毛黃色,這玩藝就好偷吃農家雞,不是個好玩藝,人見人打!”


  兩個小家夥揮舞著小拳頭,叫道:“打黃鼠狼!”“爹,我要打黃鼠狼。”


  身材略矮的佃農望著李騰高兄弟,誇讚道:“兩位小公子說話可真清楚,比小的家的土蛋、山蛋強多了。”


  另一個額頭短的佃農咧嘴笑道:“那是當然。兩位小公子隨了老爺、夫人,十分聰慧。”


  李山特意去瞧看了圍牆、破洞,怎麽看圍牆上的洞都像人為鑿開,心裏存下疑惑。


  李家的圍牆砌的很結實,除非黃鼠狼成了精,不然可鑿不開。


  他望向兩個佃農背影的目光帶著探究。


  “爹,我看不見。”


  “爹,我要是坐高高。”


  李山就讓兩個小兒子坐在自己的肩上,一邊一個。父子三人巡視一圈騎馬回到家中,李山還沒開口,兩個小兒子就搶著跟趙氏說黃鼠狼殺死雞的事。


  趙氏秀眉微蹙,“造孽。一下子死了這麽隻雞,這若是在貧苦人家,那得氣死。”


  以前,禮村養牲口的人少,如果養了雞,就必須得養狗防黃鼠狼偷雞。


  當時,李家窮的連人都快要養不活,哪有糧食養狗養雞。


  今日一次性死了這麽多隻雞,也就是李家現在發達了,經濟上承受的起。


  李山感慨道:“養牲口養家禽有風險。”


  趙氏生怕李山又攔著不讓養牲口家禽,高聲道:“這年頭幹什麽都有風險。”


  “那是。”李山輕歎一聲。


  今年,燕城的雨水少,李家的地幸虧離河邊不遠,佃農挑河水灌溉田地,那些離河遠的農家的田地怕是減收了。


  想至此,李山心情有些沉重。


  吃過午飯,隻是打了個盹,李山就騎馬去巡視田地。


  一望無際的金色麥田,夏風徐徐,麥浪隨風搖擺,守麥田的幾個穿著打補丁衣褲的佃農站在田邊的幾棵野棗樹下,搶著跟李山說地裏的情況。


  “前兩天下了一場大雨,地裏的麥子這下可解了渴,這才兩天功夫,麥穗就長飽滿了。”


  “聽說燕城那邊是大雨,我們長平縣這邊的雨沒有燕城的大。”


  “我親家在尚縣那邊,他昨天來給我家送魚,說是從河裏打的。尚縣下的是大雨,河水一夜之間漲了幾尺,下流的魚一群又一群好多,隻要拿木桶就能撈著!”


  “咱們地裏的麥子再長兩天就能收割了。老天保佑,收割的那兩日可不要下雨。”


  “老爺,小的在劣田、山上荒地種的黃豆長勢喜人,您可要瞧瞧?”


  隻是幾日,下了一場中雨,地裏的麥子就瘋狂生長,這下李山不用擔心少收了。


  他咧嘴大笑,把大黑馬拴在棗樹上。大黑馬一抬頭就吃到樹上的野棗,喜得鼻頭一動,跟主人一樣呲牙,好像在笑。


  “走,去看看麥子,再看看黃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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