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贖罪
楊開泰目光望向那齊婭說道:“一個人不能過於的自信,當她認為別人一定會中自己的圈套,那麽她無論吃多大虧都不算冤枉。”
那齊婭道:“你說的真的是至理名言,你放心,我以後永遠不會忘記的,你說的話我都不會忘記的。”
野豬皮怒道:“你還認為你還有以後!”
那齊婭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總要試試的,你說對不對?”
楊開泰笑道:“那你打算怎麽試呢?”
那齊婭道:“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麽你都會殺了我,我既然想殺你,被你殺了,也不算冤枉,你說對不對?”
楊開泰道:“雖然每個人總是會死的,但殺人總是比被殺好一點。”
那齊婭點頭道:“但有些人死了,大家反而會覺得很開心,而有些人死了,大家卻難免要傷心流淚的。”她垂下頭,接著道:“我雖然要殺你,但你若真死了,我說不定也會流淚的。”
楊開泰笑道:“因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至少我們已經認識了。”
那齊婭搖頭道:“那倒不見得,”她指著酒館的老板繼續說道“我認識酒館老板可比你久得多,他若死了,我就絕不會流一滴眼淚。”
楊開泰道“或許你根本沒有為他流淚的機會,因為你們極有可能會一起死的。”
那齊婭掩嘴笑道“這真的是一個讓人悲傷的故事,因為我知道他即使在黃泉路上也不是一個好的伴侶。”
奇怪是這個酒館的老板明明看著很普通,但是他並沒有說任何反駁那齊婭的話,也沒有露出絲毫害怕的神情,他竟然出奇的冷靜。他剛剛給酒館中供奉的神邸上完香,桌上有酒,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竟然還喝得下去酒。
那齊婭繼續笑著說道:“不過,我又有什麽辦法呢?既然你一定要殺我,就請動手吧。”她嘴上雖這麽說,卻一點死的覺悟也沒有,還在咯咯的笑呢。
楊開泰並沒有動,野豬皮冷哼一聲也沒有動。
那齊婭嬌笑道:“我就知道你們舍不得殺我的,漂亮的女孩子是應該被寵著的,你們說對不對?”
楊開泰並沒有拔劍,他輕撫著手裏的劍鞘,冷冷的說道:“在我沒有完全失去耐心的時候,你最好趕快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我?”
那齊婭淺笑道:“你還真的是一個急性子,可是我總是要死的,那我為什麽還要告訴你呢?”
楊開泰冷笑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想逼你,你可以帶著這個秘密走了,反正你若死了,這個秘密也無關緊要了,對麽?”他已經拔出了長劍。
“等一下!”那齊婭絲毫沒有懷疑楊開泰會出手殺她,尼堪外蘭雖然是葉赫城的城主,但是她知道楊開泰並不會將尼堪外蘭放在眼中。
那齊婭道:“你若殺了我,一定會後悔的,因為我這個秘密絕對驚人,不然你說我們無冤無仇,我為何偏偏要殺你呢?”
楊開泰道:“你不要一而再的考驗我的耐性,我的耐心一直並不是很好。”
那齊婭歎道:“其實我被你殺了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因為這樣一來,你的罪孽隻會加重,不過誰讓我怕死呢,也隻好將秘密告訴你了。”她嫣然一笑道:“楊大俠既然從來沒有錯殺過一個人,慕容知花一定不是你殺的了?”
楊開泰皺眉道:“可是千裏獨行客,人稱彈琴不談情的慕容知花?”
那齊婭道:“正是。天下難道還有第二個慕容知花?”
楊開泰詫異道:“難道你認為他不該死?”他仔細望著那齊婭又繼續說道:“不過江湖中人雖然都說我殺了他,隻是他卻並沒有真正死在我手裏。”
酒館的老板冷笑道:“他雖然沒有死在你的手裏,卻是因為你才死的,對麽?”
楊開泰冷眼望著他,並沒有說話。酒館的店老板繼續說道:“當年慕容知花被江湖人稱為千裏獨行,他的輕功自然是不錯的,可是還是被楊大俠逼到懸崖,最後不得不跳下去,我說的沒錯吧。”
楊開泰隻是點了點頭。
酒館的老板繼續說道:“楊大俠那時的輕功已是這般了得,這些年一定更有精進吧。”
楊開泰已經猜出了眼前這人的身份,他雖然還不確定,但是猜的也不會太遠,隻是楊開泰不明白他現在說這些是什麽意思?不過他還是點頭說道:“任何武功隻會越練越強,難道還有越練越弱的道理麽?”
酒館的老板笑道:“是這個道理。隻不過楊大俠練功夫的時間用的太多,那麽就沒有時間多去在意世間的毒藥了,不然你也不會栽在我手裏!”
楊開泰道:“哦?”
酒館的老板繼續道:“今夜風大,我怕客人們出去受風感冒,所以我就在酒裏加了一點小玩意,這點小玩意本來也沒啥,它並無味道,應該也不會影響了大爺們的口感。”他指了指酒館中供奉神邸的香,繼續說道:“不過它一和這香相遇,確會令人全身失去力氣,所以隻好委屈楊大俠在這住一晚了。”
野豬皮這才發現自己雖然還能說話,也能運動,但手腳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他拔出長劍怒道“卑鄙小人,我先殺了你。”
野豬皮雖然感覺沒有力氣,但寶劍卻依然鋒利,隻是他的劍還沒有刺到酒館老板的喉嚨,他的人已經被踢飛了。野豬皮經過剛剛的運動,終於一點力氣也提不上來了,就連把劍再拿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酒館的老板望向楊開泰說道:“楊大爺的話說的沒錯,人確實不能太過自信,若是自信過了頭,那麽他無論吃多大的虧,都不算冤枉。”
楊開泰笑道:“現在已過了六年,你能躲過這六年,並不容易,此時你身份暴露,你恐怕不會讓我活過今晚了?”
野豬皮聽他們的對話,再看酒館老板的年紀,本以為他就是慕容知花,心想:慕容知花明明是四年前被逼跳崖自盡的,為何楊開泰卻說六年,難道是他記錯了?還是眼前的人,並不是跳崖未死的慕容知花?
酒館老板動容道:“你已知道我是誰了?”
楊開泰笑了笑說道:“你不要忘記,‘視義如命’孫曉曉六年前是多麽風光的人物,他發現華山派掌門和自己的妻子通奸有染,不光設計毒死二人,居然還殺光了華山派掌門的一家老小,將其滅門,這種勇氣我實在佩服。”
酒館老板怒道:“此時此刻,你還敢出言不遜?”
楊開泰道“你不要以為我這是在諷刺你,一個男人不肯受妻子背叛的恥辱,不惜舍棄一生的俠名,也要讓狗男女受到報應,甚至將那侮辱你妻子的男人滅門,這種男人至少已不愧是個真正的男人,我本來的確對你很佩服的,可是現在,”他搖了搖頭,歎息道“現在我卻失望得很,因為我想不到視義如命居然也是個鬼鬼崇崇的小人,隻敢在暗中下毒,卻不敢以真功夫和人決一勝負。”
孫曉曉怒目望著他,還沒說話,那齊婭忽然笑道:“這你倒是冤枉了他,下毒也要有學問的,就憑他,還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楊開泰微笑道:“不錯,我早該想到這是你的手段了。毒王的弟子既然是因為你才出手害我,你若想和他學點下毒的本事,也並不困難。”
那齊婭嬌笑道:“你說的對極了。”
楊開泰道:“我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的,既然我一定會死,能不能在我死之前把所有的實話告訴我?”
那齊婭笑道:“那你想知道什麽?”
楊開泰道:“我知道你剛剛提慕容知花,隻是為了故意拖延時間,那麽,你真實想要殺我的原因到底又是什麽?”
那齊婭道:“那你當時想殺慕容知花的原因又是什麽呢?”
楊開泰回憶道:“慕容知花盜竊李成梁的軍餉,那也沒有什麽,江湖中人沒錢喝酒,幹點沒本錢的買賣也是正常,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他歎了一口繼續說道:“但他萬萬不該見色起意,強奸了李成梁的小妾,卻又將其毒死,我們雖然是朋友,但他犯下這樣的錯誤,我也不能饒他。”
那齊婭冷笑道:“你們既然是朋友,你就應該知道他的武功,他殺一個女人還需要用毒麽?你可知他為何號稱彈琴不談情?”
楊開泰繼續說道:“因為他妻子難產死後,他悲痛欲絕,立誌不再娶他人為妻,他實在傷心的厲害,甚至遷怒到自己的親生孩子,他把自己的孩子都交給了他人撫養,免得自己觸景生情,算算時間那個孩子現在也該有十六七歲了。”
那齊婭怒道:“看來你都是知道的,他從未動過再娶的念頭,便是良家的少女,他都不屑一顧,為什麽會去強奸李成梁的小妾?強奸一個殘花敗柳!”
這些事楊開泰並不是沒考慮過,但此時聽到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本來事情傳出的時候,他也曾懷疑過,隻是他去找慕容知花想問個明白,慕容知花見到他卻拔腿就跑,所以他才會去追,一直追到懸崖邊,慕容知花都沒有和他解釋一句,反而直接跳崖了,他也是因此才斷定慕容知花做了那些事情。他如果沒做為什麽連跟自己解釋一句都不肯呢?
那齊婭繼續問道“他偷盜了李成梁的軍餉,在他死後可否有人找到?那批銀子又哪裏去了?”
她的問題楊開泰一個也答不上來,他喃喃道:“慕容知花沒有做那樣的事情,為什麽不和我解釋呢?當時追過去的可隻有我自己呀。”
那齊婭黯然道:“也許是因為他怕連累你,或許也因為他早已厭倦了生命的苦楚。”她盯著楊開泰怒道:“不過知道他住處的並不多,你就是其中之一,對麽?而你若不去找他,他雖受到李成梁的冤枉,卻不一定會跳崖!”
楊開泰黯然道:“也許我不是其中之一,而是當時唯一知道他藏身之處的人,可能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著急去找他的。”
那齊婭道:“現在才知錯不嫌太晚了麽?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他寄養在我義父尼堪外蘭家的女兒,我為報父仇殺你,你倒說說應不應該!”
楊開泰歎了囗氣說道:“還好我剛剛沒有殺你,不然真的會後悔的,現在我隻有等著被你殺死了。好在,也許我死的並不冤枉。”
孫曉曉道:“說句老實話,我倒覺得你死得很冤枉,可是卻又非殺了你不可。”
楊開泰忽然笑了,說道:“說老實話,你覺得就憑你,殺我是件簡單的事麽?”
孫曉曉拿劍的手已經舉起,此刻又不禁放下,他瞪著楊開泰望了半晌,才說道:“像你這樣的人居然能活到現在,可見要殺你實在不容易,但現在你隻怕,”
楊開泰大笑道:“那你看我現在像是中毒的樣子麽?一個人若想在酒鬼的酒中下毒,那麽無論多麽愚蠢的事,他隻怕都能做得出來。”他搖頭歎息道:“隻可惜他發覺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孫曉曉呆呆地望著他,忽然拿起了麵前的酒壺,開蓋仔細觀瞧。
李尋歡微笑道:“你用不著再看,酒中的確有毒,一點也不假。”
孫曉曉道:“那麽你……”
楊開泰笑道:“酒中是否有毒,別的人也許看不出,但像我這樣的酒鬼,別說喝,就是用眼睛略微一看就知道酒色是否變了。”他笑著接道:“這也是常常喝酒的好處,不喝酒的人是不知道的。”
孫曉曉道:“但我明明看到你將那壺酒喝下去的。”
楊開泰淡淡笑道:“那齊婭也看到我喝了她放迷藥的那杯酒,為什麽我還能站起來呢?”
孫曉曉身子一震,手裏的酒壺哐當掉在地上。
楊開泰道:“看來你現在已覺得很後悔,但是已來不及了。”
孫曉曉歎息道:“那你為什麽還不殺我?”
楊開泰笑道:“我知道你是慕容知花的故友,你也隻是為了幫她而已,而我們之間並沒有仇怨,我為什麽要殺你?”
孫曉曉道:“這麽說,你願意放我走?”
楊開泰輕撫著手裏的劍鞘說道:“對死人還講義氣的人並不多,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趕緊跑,不然我怕又會反悔的。”
孫曉曉向楊開泰拱手致謝道:“以後楊大俠若有差遣自當效命,告辭。”說完,他直接轉身就走,不敢回頭再看一眼,甚至沒敢開口讓那齊婭同行。
那齊婭待孫曉曉走遠後,嬌笑道:“楊大俠雖然沒事,但是你的朋友卻倒了,我是不是應該馬上給他解藥?”
楊開泰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那齊婭卻冷笑道:“可是我沒有解藥,即使有,我也不打算給他解毒,你說該怎麽辦?”
楊開泰冷冷道:“隨你的便吧,讓他多待一會,長長記性也是好的,可你為何還不走,你難道認為你還能殺我麽?繼續在這裏,就不怕我殺了你!”
那齊婭咯咯笑道:“你的劍既然在手裏,為什麽不殺我呢?我一個弱女子是萬萬躲不開的呀。”
楊開泰微笑道:“我覺得你美麗可愛,又是為報父仇,所以不忍殺你。”
那齊婭哈哈大笑道:“你裝的可真的是像,我都快要相信了。咳,既然你不願說,那我就替你說了吧。”
她冷笑道:“別人都以為你沒有中毒,但我卻知道你是中毒了,隻不過你的確很沉得住氣,所以孫曉曉才會上你的當。”
楊開泰神色不動說道:“哦?”
那齊婭道:“但你卻休想要我也上當,隻因為我知道,下在酒中的毒絕對既無色,也無味的,你的眼睛就算比鷹還好,鼻子比狗還靈,也休想看得出來。”
楊開泰望了她很久,才苦笑道:“我果然還是沒有騙過你。”
那齊婭咯咯笑道:“你當然騙不過我,因為毒就是我下的。你中毒沒有,我也看得出,你可以騙過其他人,卻騙不過我。我敢和你打賭,你現在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了,若是過了這麽長時間,你還能把劍拿起來放在我的脖子上,我就把腦袋送給你,伸長了脖子等你殺。”
楊開泰苦笑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別說拿劍,就是拿酒杯的力氣也沒有了,你動手吧。”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他雖然不怕死,卻不喜歡看著自己被殺,他知道人死的樣子並不好看,那為什麽還要看著自己的鮮血慢慢流出呢?
那齊婭笑道:“我如果要殺你,為什麽要等孫曉曉走遠呢?”
楊開泰又睜開了眼睛,也跟著笑道:“看來你改主意了,這對我倒是一個好消息,看來我今天的運氣總算不錯。”
那齊婭道:“你不想死,我又為什麽非要殺你呢?我要留著你的命,讓你用來懺悔,還有,用來贖罪!”
楊開泰道:“那你希望我怎麽贖罪呢?”
那齊婭剛要說話,忽聽外麵一人答道:“你不用思考怎麽贖罪了,你最好的贖罪方式就是交出你的腦袋。”隨著聲音孫曉曉又走了回來。
他一巴掌打在那齊婭的臉上,怒道:“你這個臭婊子還真是放蕩得很,你連殺父的仇人,都要去勾引麽?竟然還敢騙我!”說著他又用力一巴掌打了過去,口中罵道:“讓你賤,讓你騙我!”
那齊婭被打倒在地上,左臉上清晰的印著一個通紅的手印。
楊開泰怒道:“即使你想幫你的朋友報仇,卻也不該打他的女兒,更不該這般辱罵她。”
孫曉曉冷笑道:“我怎麽辱罵她了?”
楊開泰不想學他那些粗鄙之言,搖了搖頭道:“你還真的是無藥可救,雖然你自稱視義如命,實際上你卻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義氣。”
孫曉曉大笑道:“你以為我是因為慕容知花,所以才要殺你?”
楊開泰道:“難道不是麽?”
此時那齊婭正趴在野豬皮的腳邊,孫曉曉向她喊道:“滾過來。”那齊婭隻有聽話的走了過去。
孫曉曉冷笑道:“我確實認識慕容知花,但是卻沒有什麽要好的交情,更不會為了幫他報仇,而得罪楊大爺這樣的人物。”他拽著那齊婭的頭發,讓她仰頭靠近自己,他看著那齊婭又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會幫她,是因為她用身體支付了這事的酬勞。現在我已經得罪了你,她卻又想放過你,你說她該不該死。”他最後一句話是問楊開泰的。
楊開泰搖頭道:“你以為她能殺我,你就也能殺我麽?實話告訴你,她該不該死我不知道,不過你馬上就要死了。”
孫曉曉拔出長劍,怒道:“事到如今,你還敢嚇我!”說著一劍向楊開泰刺去。
隻是他的劍還沒有刺到楊開泰的喉嚨,他的人已經倒了下去,喉嚨被人從脖子後麵刺穿了過去。他的劍掉在地上,人也倒在了地上,他雙手痛苦地捂住脖子,血還是不斷的流出,已經打濕了他的雙手,他喉嚨裏發出了咯咯的聲音,看著十分的詭異驚悚,不過在場的人並沒有害怕,更沒有人同情他,慢慢他的腳終於不再蹬了,人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是眼睛還睜得大大的,也許他到死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死。
殺他的人並不是楊開泰,而是野豬皮。那齊婭怎麽會倒在野豬皮的腳下?就是因為她要偷偷的給野豬皮解藥。隻可惜孫曉曉的心思一直放在了楊開泰的身上,他實在怕極了這個男人,他害怕他還有什麽後招,所以竟全沒發現。野豬皮已經解毒站起來了,並且向他出手了,可是直到冰冷的劍尖從他喉嚨裏透出,他臉上還掛著難以置信的麵容。
楊開泰接過野豬皮遞過來的解藥,取出一粒服下笑道:“一天還沒完全過去,我已遇到這麽多出人意外的事,看來我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
那齊婭笑道:“楊大俠的毒已經解了,不知你是否還依然願意為自己做的錯事贖罪?現在你若是反悔了,不妨直言,我並不算你出爾反爾。”
楊開泰道:“小姐希望我怎麽做盡管開口吧,便是再難的事情,我也可以去試試。”
那齊婭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確實是一個值得信賴的男人。我會再去找你的,現在你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