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不是洗腳水
閑雅的隨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呷一口,晏姻麵色突然一炸,茶水在嘴裏打了個滾,終哽著脖子咽了下去。
李鈞亦是一番冥思苦想,除了韓琦那個外鄉人,他想不出還有誰可能會搶他的王妃。
抬頭見晏姻手裏的杯子放下,他馬上端了過來。
那茶是晏姻泡給他的,他還一口都未品,不能讓她自己喝完了。
“你去吧,以後那外鄉人若來找你,你打聽著是什麽人,來告訴本王,本王重重有賞。”
李鈞揮揮手,陳祿帶著黑衣人去了。
“欸,你就那樣放過他呀,他昨日可是差點一刀把我砍了。”晏姻對李鈞的處理很不滿意。
“他的腿已經殘了,你如果想給他個痛快我這就讓白虎去。”
言畢,李鈞端杯流轉星眸睨了晏姻一眼,似在詢問,又似在挑逗。
可惜晏姻沒看他的風情萬種,隻聳了聳鼻子,“既然殘了就算了,讓他以後苟延殘喘討飯恕罪。”
李鈞無趣,將手裏的茶杯端至唇邊,讓白虎過來。
見狀,晏姻默默站遠了些。
噗——
李鈞剛入口的一口茶噴了白虎一臉。
白虎定定站著,掛著滿臉的茶葉渣想破口大罵又不敢,憋得肚裏百轉千回,最後吊著口要死不活的氣道,
“王爺,打人不打臉,您對屬下有何不滿直說便是,陳祿是個聰明的,容屬下將他帶一段時日,再卸職帶趙春回老家”
李鈞顧不上白虎在那囉裏八嗦,隻對晏姻道,“你給我泡的是何種茶?”
“就是那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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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姻嘴裏喃喃說道,手剪於背後,低頭看著楠木地板上的一星點髒汙,想著是不是再用些力就可以將那點髒汙蹭掉。
全然不去理會她泡的那杯茶,李鈞喝在嘴裏會是何感覺。
反正她剛才一時忘形喝過,五味俱全就是。
其實來之前她想好好泡一杯茶來著,可李鈞屋裏沒茶葉,她隻得去小丫鬟們屋裏拿。
趕時間,錯抓了把茶葉渣,奈何茶葉渣放杯裏了,又缺沸水,她隻好在小丫鬟們的洗臉盆裏舀了一些。
天知道,她隻想做做樣子而已。
沒想李鈞真喝了。
“那種是哪種?啊?我的愛妃。”李鈞擰眉看著晏姻,為自己的性命擔憂。
萬一不行他要趕緊運功催毒。
“你別害怕,沒毒,就是”
待晏姻將泡茶的經過交代清楚,李鈞已似個初懷上身的孕婦,吐得抬不起頭。
白虎亦是捂著嘴幾度作嘔。
觀他們那般,晏姻小臉漸繃了起來,“你們非得這麽要死要活的嗎,是洗臉水,又不是洗腳水”
“嘔——”
又狠嘔過幾口,李鈞抬起了頭,“姻兒,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晏姻瞪李鈞一眼,咬牙道了聲能,心內恨李鈞嬌生慣養,手上卻扯下別在襦裙上的帕子去拭他唇角的穢物。
拭完又要拉他起來。
李鈞坐著沒動,“你作什麽?”
“你不是吐了嗎,我扶你回房休息。”晏姻沒什麽好語氣。
但李鈞唇角上揚,笑意漸濃,頓覺腹中的不適消減許多,捏捏晏姻拉著他的肉手,“我並無大礙,你先去吧,我與白虎還有事商議。”
這是又要將自己拒於王府核心之外麽?
晏姻甩下李鈞的手,自己搬張椅子過來挨著他坐了,“何事是不能當著我的麵說的,我偏不走,適才我問你為何事發愁,你還沒告訴我呢。”
李鈞無奈笑笑。
這個小女人胡攪蠻纏得可愛,花在他身上的也心思亦是越來越多了,雖昨晚和前晚她先睡了,但今晚,一定與她一起相擁入眠。
天色已不早,還是快些將事情說定為好。
給白虎一個眼色,李鈞示意他坐下談。
但白虎哪坐得下去,丟下一句“屬下出去洗把臉”便出門去了。
“欸,你別走啊,要洗臉也不急幾句話的功夫呀?”晏姻衝白虎背影喊道。
“別喊了,他是被你臊走的。”李鈞撐著線條完美的下頜,笑對晏姻。
晏姻
她又沒坐李鈞腿上,白虎是臊的哪門子。
就想偷懶回屋跟趙春廝混去。
“他走了便走了,你說,是不是那位楊太妃的陵寢有何不妥,惹你心煩了?”
晏姻靠近李鈞,不苟言笑,問得認真,做好了一副為夫君排憂解難的賢妻模樣。
李鈞什麽都不缺,就缺個女秘書,她自認能勝任。
“我的姻兒都知道關心夫君了,嗯。”李鈞抬手刮了下晏姻的鼻子,眸中能滲出蜜來。
“快說事,一會廚房該傳晚膳了。”說著,晏姻扭頭看了看窗外。
她哪裏是想著什麽晚膳。
又一個黑夜來臨,她想趕緊說完事先回房裝死罷了。
“好,我與你說。”
李鈞溫聲款語,晏姻靜靜聆聽。
頤陵乃先帝陵寢,按祖製,將來太後百年要入頤陵與先帝合葬,現在卻先葬了楊太妃,雖隻是在一旁添葬,未占據正式地宮,但仍惹得太後大為光火。
今日一早,太後得知消息趕回宮中,痛斥皇上不孝,並以死相逼,命皇上將楊太妃遷葬別處。
否則她去懷恩寺削發為尼永不回宮。
皇上無法,隻得先答應再另擇風水寶地給楊太妃修陵遷葬。
但楊太妃生前與太後恩怨頗多。
太後得知是李鈞主持修建陵墓,授意他草草應付了事,奈何楊太妃唯一的女兒,遠嫁迦蘭國和親的宜安長公主,派八百裏加急來信告知,要回昭陽城為母奔喪。
所以李鈞再麻煩一次重修陵墓不說,還得兩邊兼顧。
既不能將陵墓修建得太過奢靡,惹太後不快,又不可太過簡慢失了隆重讓宜安長公主不滿。
如何斟酌分寸讓李鈞傷神。
晏姻一個穿越女,不太懂古代那些喪葬禮儀,但在她看來,解了太後對楊太妃的怨氣,李鈞的麻煩不說迎刃而解,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棘手。
但問李鈞楊太妃生前與太後有何恩怨,李鈞一問三不知。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晏姻甩下一句話起身要走。
李鈞冤枉,趕緊拉住晏姻給她解釋。
“上上一輩的事我哪裏知曉,皇祖父駕崩時我尚在繈褓之中,留在宮中的幾位太妃我都極少見過,楊太妃僅在宜安長公主出嫁之時見過一次,但那時我才幾歲,連她的長相都忘記了,後來我又常年在外,你說我如何知曉她們的恩怨?”
嗯晏姻無言。
確實如此。
他一個皇子,也不好去打聽奶奶們的那些陳年舊事。
看來她明日得入宮找人問問。
但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