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都市書屋 第二百五十五章 萬物生
殷玲慧點頭,“沒問題。你幫忙找到這張元福背後的人,我再給你判官令如何?”
王哲沒想到這殷玲慧會不還價,這不還價就難辦了。他確實是要一個陰差令,他擔心幫助張淑潔做事,可能違背什麽地府的規則,所以提前做個預防。
殷玲慧看王哲遲遲不說話,問道,“怎麽?怕我一個城隍會出爾反爾?”
王哲說道,“沒有,我是”
殷玲慧打斷王哲的話說道,
“沒有就好,其它事等你做完這件事再說,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張淑潔也起身跟著殷玲慧朝著拿輛商務車走去,走到車跟前,還衝著王哲擺擺手說道,
“我初三再來找你談細節。”
車子開走了
安淑君卻是吃的很好,心情也很好,這懷裏抱著佩琪一直就沒有想著鬆開過。這丫頭還有兩個姑姑跟她隻大一歲。
半路上就讓官靜開著車,她迫不及待的讓陰妍姿翻找她小時後唯一的一張照片。
這照片發過來,怎麽看怎麽覺得親切。
這段時間,經常在小區裏一起散散步,也知道官靜的大概情況,心生憐憫。她是一個嫁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女人,所以她的眼裏,不合適就離婚。
這一點上她不玩什麽雙標,她在乎的是王哲和官靜為什麽有了孩子還能分開。
官靜的說詞是,王哲動不動就失憶,讓她感覺到很害怕。但王哲卻諱疾忌醫,一次兩人吵架之後,她被張如瑾玷汙。
之後不得已嫁給了張如瑾,悄悄遠離了王哲,隻是自己都沒有想過,孩子會是王哲的。
這讓安淑君的同情心爆棚了。
王哲他爹騙了她,拍屁股一走了之,她不到十八歲就帶著一個拖油瓶,當時的痛苦和絕望,沒有人能體會。
無疑安淑君本來把林小慧當成未來兒媳的天平,朝著官靜傾斜了。
車子停到了官靜家門口,安淑君下車後,把車鑰匙直接扔給了官靜,
“車子給你留下吧,我走回去。這大冬天的,別帶著孩子騎摩托跑了!”
她是心疼孩子遭罪。
官靜喜歡騎摩托嗎?是的,以前在張家有車的時候,她也是騎摩托,因為身份地位不一樣,這代步工具是什麽,根本不在意。
她的輛摩托車,並不比一輛中檔車便宜。
但是離開張家,這種習慣就維持的有些過於刻意了。賣掉摩托,她又舍不得。
官靜拿著鑰匙,“阿姨,這不好吧。”
安淑君輕飄飄一句,“等我回來,再買一輛吧,你跟王哲的事,還是需要你自己多努力,他已經離家出走八年了,他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好了,不聊了,今天過年。讓你提起這麽難受的事。少抽點煙,多笑笑。”
官靜擠出一個微笑,安淑君也笑笑,爬到車後座上親親佩琪。
這個孩子命中注定是她的孫女,這隨意取的乳名都能跟她重名了,真的是緣份。
“那裏有張卡,是我給君君的壓歲錢,密碼你看我駕駛證上的後六位!”
官靜說道,“那我帶君君先回去了,明天上午,讓她給你拜年去。”
安淑君點頭。
安淑君回到家,臉上的笑容收斂。
即使再真實,她也知道,王哲永遠的沒了。
前幾天有人給她手機上了一個新聞鏈接,是去年夏天蔚河水庫事件,失蹤人員中就有王哲。
她之後順著這個新聞後麵的跟帖,找到了王皈。
這個叫王皈的警察說自己是王哲,而且住到王哲家裏。今年王皈重回崗位,原來是臥底調查一起殺人案,所以裝瘋賣傻。
這給她發鏈接的人是誰不重要。
重要的是呂憨的仙家給她的話:
僵屍重開靈智起碼是屍王以上,但是僵屍在太平盛世,很難進階,一甲子功夫也未必成為一個飛屍。
而現在看似正常的王哲,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被人借屍還魂,第二王哲或許是一個活屍。
而到現在距離王哲水庫失蹤一年半了,而活屍頂多活一年,而且必須死有養屍人幫助下,那就是排除王哲是活屍的可能。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占了王哲的身體,讀取了王哲肉身記憶在活著。
她本有了一個清晰的目標,就是要讓王哲真正長眠。
但是她現在又猶豫了,無論占據王哲身體的是誰,都沒有對她產生過殺意,而她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王哲有個孩子,這一點唐雅不能接受,可有沒孩子,關自己什麽事?她還能與一個僵屍結婚不成?
她腦子有些亂,端著茶杯喝一口,這茶真苦,真難喝。
目光落在門外的旺火前,那裏一個女人正在跳舞,大冬天的穿著薄紗,露著大腿和胳膊,真的紮眼。
想譏諷兩句,可是真的不敢,因為那跳舞的是桃子。
王哲呆呆的看著圍著旺火跳動的精靈,這是王哲見過最美的舞,沒有之一,這舞沒有配樂,但是卻讓王哲感覺到那舞蹈的熱烈和絢爛。
一支舞跳了近十分鍾,桃子的衣服再次幻化成普通的羽絨服,臉上依舊帶著一個白色的麵具,這個麵具甚至無法讓人看清楚這麵具下的女人是雙眼皮還是單眼皮,很怪異。
王哲不自覺的鼓掌。
他笑了,是發自內心笑。
桃子坐下拿一罐汽水。喝了一口,呼吸都沒有均勻。
就徑直朝著三號櫃房走去,她已經沒有話可以跟王哲說。現在的她,屬於三號櫃房,她每一次善意的提醒,都是三號櫃房對方的投資,是需要還的。
至於說句對不起,沒有什麽意義。
孫於穀跑出來了,他聽到了王哲的掌聲。以為是王哲要放炮,在召喚他。
而他早就按耐不住了,從房間出來,先去孫道林的房間,拿著一個小鐵盆出來。
在台階上拿一個“震天雷”,興衝衝的跑到路邊,點燃震天雷,然後扣上鐵盆。
“碰——”一聲巨響。鐵盆朝著天上飛起百米,然後直線墜落。
王哲站起來,跑過去搶了孫於穀的鐵盆,然後也拿一個震天雷點燃,一聲巨響,鐵盆飛起,兩人仰頭看。
男人的快樂其實就這麽簡單,即使隱藏的再沉穩,可看動畫不換台,拿炮仗炸牛糞,這與男人的年齡都無關。
大年初一,官晴懷裏抱著一個枕頭,看著一場春節的晚會,茶幾上扔著幾張紙,指尖一支筆繞著手在轉動,
官月卿拿著抹布把茶幾擦拭一遍,拿起這幾張紙看看,說道,
“你什麽毛病啊?租房協議,你在這上麵亂畫什麽?”
官晴轉頭,吐吐舌頭,說道,“沒忍住,最近在學畫畫,有靈感我就想來幾筆!”
官月卿翻個白眼,“一天閑的!你今年要是再找不到對象,就在外麵過年吧!”
官晴嘟嘴,“哼!”
一個貼著麵膜的女人從臥室裏麵出來,
“你敢攆青青走,明年你一個人過年!”
官月卿說道,“我這不是為她著想?這都當警察兩年多了,找個對象沒那麽難吧?”
女人進了衛生間,聲音卻傳來,
“寧缺毋濫,這是底線!”
“你看看那蔡敬善,二十歲就把個官靜賣給那張元福家了,現在帶著一個三歲大的拖油瓶,這往後”
官月卿臉上剛才開玩笑的那種嚴肅變成了一臉寒霜,
“好了!大過年的,就別說這些了。”
衛生間裏的女人閉口了。
官晴一咕嚕坐起來,問道,“你們說啥?官靜又離婚了?”
但是家裏沒人搭理她。
她覺得這個世界更混亂了!
官靜前年冬天突然聽說結婚了,去年開春突然說離婚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孩子來,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她瘋了?
官晴伸手敲打丁慶平的房門,這是她猶豫再三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丁慶平去年說丟了兒子,鬧得提前退休。而前幾天,她在市局還見到了這個去年帶她的老警察,而且是副局了。
接著她打聽一番,發現丁慶平真的有個兒子,叫王皈!這個王皈是警校的翹楚,跟她同一屆。
這個她自然也記得。
她今天來拜訪丁慶平,是想跟這個老上司加前輩,親自問問,是不是自己瘋了。
手抬起,卻突然被一隻手冷不丁的抓住,轉頭看看,是一個非主流打扮的姑娘。
這住在丁慶平家對門的當然就是張淑潔!
張淑潔低聲說道,
“丁叔不在家!去外地過年了,他妻子睡眠不好,昨晚鞭炮聲音響了一晚,現在應該在補覺,你有什麽事?”
接著官晴看到了對麵開著的房門,原來是丁局家熱心的鄰居,
“也沒什麽事,那等丁局回來我再來吧。”
張淑潔笑著說道,
“丁叔說,你可能會來,讓你去找這個人。”
說完就把一張紙條遞給了官靜。
官晴接過紙條,同時一把抓住了張淑潔的手,笑著說道,
“蔚河水庫事件,我記得你也是生還者之一吧?”
張淑潔想抽手,但卻擔心傷到這個官晴,
“是!有事嗎?”
官晴鬆手,說道,“沒事!”
張淑潔淡淡說道,“你盡快寫辭職報告吧!你不適合當警察的,相信我!”
官晴皺眉,自己警校畢業,不當警察做什麽?雖然她真的不怎麽喜歡當警察!
張淑潔笑道,“你出生在周河吧?”
官晴錯愕,“你調查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