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叛國之罪
梅開芍剛走出寢殿,鬱茗便款步走了過來,臉色似乎不是很好,走得近了,她才抬眸道:“你真是雲苒”
“對你們來說,那可能是我的過去,對我來說,那是跟我無關的人。”梅開芍淡漠的答道,畢竟之前是自己誤傷了她,對於鬱茗,梅開芍或多或少,還是心存愧疚的。
“不管你是或不是,如今你也不是聖族的人,你在人間闖下多大的禍,都不該是舍丘代你受過。”鬱茗慍怒著說道。
“什麽意思”梅開芍皺起眉頭問道,鬱茗指了指聖族大殿的方向。
沒有多問,梅開芍便匆匆朝著大殿的方向跑了過去,鬱茗猶豫了片刻,跟了過去。
大殿上,孟舍丘和慕容寒冰兩人劍拔弩張,隻是孟舍丘落了下風,與慕容寒冰對峙,臉色蒼白,明顯的氣息不穩。
“本殿最後說一遍,隻要梅開芍。”慕容寒冰帶著怒色說道。
“本君也隻說最後一次,你休想”孟舍丘強行提升自己的靈力與慕容寒冰交手。
梅開芍看著孟舍丘應付越發吃力,咬牙衝了過去,一掌掃過,將兩人隔開。
“孟舍丘,禍是我闖下的,與你和整個聖族無關,你既是聖族之君,就不該意氣用事。”梅開芍沉聲說道,擋在孟舍丘身前,一身衣衫在風中飛揚。
“來人,將罪妃梅開芍收押。”慕容寒冰看著梅開芍說道。
孟舍丘還想要上前,卻對上梅開芍示意性的目光,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鎖上粗實的鏈條帶走。
“舍丘”見梅開芍被慕容寒冰帶走,鬱茗上前柔聲喚他。
捏緊了拳頭,孟舍丘回頭之時,一掌落在鬱茗的肩上,眼底的憤怒清晰可見。
“是你告訴她的”孟舍丘冷聲質問,鬱茗跌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肩膀抬眸看著他,百口莫辯。
回皇城的路上,梅開芍坐在慕容寒冰身旁,雖然身上帶著枷鎖,但是她仍舊是太子妃。
“到了現在,你還是不肯解釋一句嗎”慕容寒冰沉默了許久開口問道,語氣淡漠。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如今我所能做的,就是為真正的梅魂軍正名。”梅開芍說完便閉上雙眼,兩人陷入沉默。
腦海中,卻浮現當日見到雲苒所經曆的一切,如果那真的是她的前生,那今生,她或許就是為了千年前的那一個承諾才會來這裏,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許多。
馬車停止了晃動,梅開芍再次睜開眼,已經到了城門處,跟在慕容寒冰身後,鐵鏈在地上拖行,發出一陣陣清脆的碰撞聲。
而這一次,卻沒有人審問她,直接將她打入了天牢。
天牢之中,梅開芍再一次見到了白甜。
“主人,你怎麽回來了你快離開這裏,他們會殺了你的”白甜見到梅開芍,整顆心都跌入了穀底,如今自己靈力被封,根本無法再幫她逃出去,眼眶裏氤氳著霧氣。
“如果我不回來,牽連的是梅魂軍數十萬條性命,我相信皇上是位明君,他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梅開芍安慰著白甜,也安慰著自己。
“說得好,不愧是梅蓮的女兒。”梅傲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伴隨著他拍掌的聲音,梅開芍頓時警覺的看著他一步一步靠近。
在他的身旁,一名侍衛打扮的人映入眼簾,別人或許認不出來,她卻再熟悉不過,梅太顏。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梅開芍將白甜護在身後質問道。
梅傲看著她,不屑的嗤笑道:“如今你已是階下囚,人盡皆知的廢妃,而我,是大湟國的將軍,我如何不能在這裏”
站在梅傲身旁的梅太顏目光深沉的看著她,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那些冒充的梅魂軍,怕也是少不了你吧”梅開芍冷哼一聲說道。
“不,那些梅魂軍可是隻聽令於你,與我又有何幹係呢梅開芍,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梅傲說完便帶著梅太顏離開了天牢。
坐在白甜身旁,梅開芍垂下目光,慕容燁勾結外邦,梅傲和梅太顏必定沒有少做文章,而她卻不知道,他們真實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慕容燁定會問斬,這一招,到底下的什麽棋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天牢之中沒有一點光亮,隻有從狹小的窗口透進來的月光,清冷微涼。
有了梅開芍在身邊,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白甜也能安然入睡,躺在梅開芍的身邊,睡得正酣。
坐到了天亮,梅開芍仍舊沒有絲毫倦意,直到牢門被打開,梅開芍被帶走,驚醒了白甜。
“你們要帶主人去哪裏”白甜想要拉住梅開芍,卻被士兵一把推倒在地。
“白甜,我沒事,你等我回來。”梅開芍說完便被士兵帶走,白甜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如果現在白靈在這裏,一定不會讓她被帶走的,明知道她是被陷害的,卻無能為力,身為靈獸,她從未感受過如此的絕望。
刑律閣,提審梅開芍的竟是梅傲。
“梅開芍,今日本將軍奉旨提審梅魂軍一案,在此之前,你還是將梅魂軍虎符交出來。”梅傲微眯著雙眼說道。
“原來,你真正想要的,是虎符。”梅開芍清淺的一笑,即便是跪在梅傲身前,她也不會搖尾乞憐。
“這是皇上的旨意,你難道是想抗旨”梅傲的手指輕敲著方桌漫不經心的問道,梅開芍蹙眉看著他。
“虎符已毀,這世上再也不會有虎符,梅魂軍也已歸太子麾下。”梅開芍冷冷的答道,梅傲頓時蹙眉,眼神中盡是憤怒。
“你說什麽虎符是梅蓮的東西,她唯一留給你的東西,你竟然把它毀了你以為憑你片麵之詞,本將軍就會信你嗎來人,用刑直到她說出虎符的下落為止”梅傲怒喝道,梅開芍卻不屑的一笑。
此時她最慶幸的一件事,便是自己親手毀了虎符,早就應該想到梅傲不會放棄爭奪虎符的,梅魂軍的勢力本就是梅乾豐最覬覦的,梅傲自然也不會例外。
僅僅兩天的時間,梅開芍的身上便多了無數傷痕,衣衫破爛,被鮮血粘在皮肉上,看上去一片血肉模糊。
“你還是不肯交出虎符嗎”梅傲再一次走進刑律閣,看著臉色慘白的梅開芍問道。
“虎符已毀,你拿不到虎符的。”梅開芍跌坐在地上抬頭看著梅傲決然說道。
“來人,上辣椒水”梅傲咬牙憤恨的說道,梅開芍看著身旁的人端來的一隻木桶,裏麵裝滿了鮮紅如血的辣椒。
梅開芍冷眼看著身旁的木桶,嘴角一抹詭異的笑,讓梅傲有些不寒而栗。
木桶裏的辣椒水猛然從梅開芍的身上潑了下來,所過之處,都帶著讓她撕心裂肺的痛,梅開芍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卻拚命的咬住牙不肯出聲。
原本將要愈合的傷口,也因為被澆過辣椒水再度裂開,往外滲著鮮血。
“你交不交”梅傲走到梅開芍身前,捏住她的下巴問道。
“沒有虎符”梅開芍四肢百骸的劇痛侵襲著她的大腦,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梅傲的眉頭皺得更深。
梅開芍卻抵擋不住劇痛,身子猛然癱軟,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梅開芍已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卻仍舊身處天牢,身旁也不見了白甜的蹤影,隻有她自己。
一如往常,梅開芍被拖出天牢,送到刑律閣,日複一日的酷刑對她來說,都習以為常了。
皇帝為避免慕容寒冰救出梅開芍,將他禁足太子府,而他也隻能從暗一口中知曉梅開芍的一切。
太子府書房,一片死寂,許久,慕容寒冰一聲拉長的歎息。
“殿下,難道您真的打算就這樣不聞不問了嗎”暗一站在慕容寒冰身前問道,雖然比起梅開芍,他和慕容寒冰相處的時日更久,可他堅信,梅開芍絕不會做出叛國通敵的事。
“她什麽都不肯說,本殿如何能幫她”慕容寒冰目光低垂的說道。
暗一站在慕容寒冰身前,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麽。
天牢之中,梅開芍扛過一天的酷刑,被扔回了大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鼻腔充斥著一片血腥味,還有地上潮濕腐敗的氣息。
牢門被打開,暗一喬裝成了獄卒,提著食盒走了進來,蹲下身查探梅開芍的傷勢,頓時一驚。
“娘娘屬下來看您了。”暗一環顧四周後,低聲喚她,梅開芍強撐著力氣睜開眼。
“你來做什麽”梅開芍已經虛弱到了極致。
“娘娘,您是不是知道梅魂軍的內情,如果您肯說出來,太子殿下一定會想辦法救您出去的。”暗一急切的說道,她現在這副樣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梅魂軍從未叛國”梅開芍堅定的說道,暗一看著她身上慘不忍睹的傷痕,即便是他,也無法想象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梅開芍卻不肯再多說一句話,躺在地上閉上雙眼休息,支撐著她活下去的理由,是梅蓮留下的梅魂軍,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讓梅魂軍背上叛國的罪名,那是對梅蓮的侮辱。
見她不肯再說話,暗一也隻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