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做了一場美夢
“我不!阿初阿初阿初!”
那個男孩倔強得很,哪怕是被她揍得鼻青臉腫,額頭起包都堅持叫她阿初。
“以身相許?能配得上我的隻有能贏得過我的人,我想想…至少得要天尊…”
“那阿初等等我,等我長大就會變強。”
隻是,男孩在她身邊沒幾日便消失了,但那段時間她感受到了關心與照顧,男孩純粹又天真,對她毫無惡意,她一受傷,便會如玄陽那樣擔心她。
奇怪,為何她先前會忘了這件事隻記得有個男孩中了鳩毒…
奇怪,這個男孩好像先前也出現在她夢中…
玄陽看著熟睡在眼前的溫如初,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溫如初的臉龐。
睡夢中的溫如初不知夢到什麽,嘴角噙笑容,睡得安穩。
“晚安。”
玄陽淺笑,眉目傳情地看著溫如初,一句晚安溫柔至極。
他今日自責得除了讓溫如初受到傷害一事外還自責自己沒能殺了天職,給了他逃跑的機會…
夜色沉靜,湖麵上波光粼粼。
另一棟教師樓內。
天職手捂著被流血的手臂,臉色難看,豆大的汗從額頭上落下,踹著大氣很是虛弱,氣若遊絲。
雖撿回一條命,但…
天職回想起玄陽在卸掉他胳膊時好像從他傷口內注入一道黑色的氣,現在他的身體疼痛不已,宛如被螞蟻啃食一樣,遍布全身地疼。
除了這外,還有他自己施展的禁術,天職看著鏡子內的自己,那張少年的臉皮緩緩脫落,映入眼中的是一張長得有些蒼老的臉以及發黑的唇。
那道禁術的代價就是會變老一點點。
用的次數越多,老的會越快,所以不是必要時候他絕不會用,沒想他會被一個金丹期的小丫頭逼到這地步。
不過若不是這道禁術,他說不定早輸給溫如初,而不是跟她打鬥到最後。
那泛著黑色的唇角微微顫動,看著沒了手臂的胳膊,天職一臉不敢信。
一生氣,一道淤血從嘴裏吐出,吐在鏡子前,鮮豔的血順著鏡子緩緩滑落,天職咳咳兩聲。
夜色漆黑,房間更是漆黑一片,但他卻能從鏡子內看到自己的臉龐,更能想象到自己狼狽現在狼狽的樣子。
手指輕觸在左胳膊,用靈氣護住讓血不再流,又連忙拿出膏藥與棉想擦拭止血,一看兩條胳膊隻剩一條,天職心裏恨不得就玄陽大卸八塊。
在天職拿起繃帶時,棉滋啦滋啦發出聲音,眨眼便被腐蝕。
天職咬唇,臉色難看萬分,一把將手上被腐蝕的棉丟掉,臉色難看不已。
天職盯著手臂,默不作聲。
用牙齒咬住手套,費了很大勁兒才將手套套入手內,才給自己上了藥。
上藥的過程也有些艱難,畢竟隻剩一隻手。
然,他現在需要給自己安裝一條手臂,不然容易被察覺。
天職瞥向放在一旁的機械手臂,從地上起身跌跌撞撞到另一旁,拿起機械手臂,不情不願地裝上。
在裝上時,心裏翻滾似覺得惡心,打從心裏排斥著這條機械手臂。
這是桃灼在他生日給他送給他的機械手臂,說什麽四季都帶著手套,這戴著手套的手該不會是假的吧,隨後在他生日上給送了機械手臂。
原是想扔掉,但放在一旁放久便忘了,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派上用場。
不過用桃灼送的東西著實叫他惡心,若不是不允許,他絕對絕對不會用那個女人送的東西。
天職將敷在手臂上的棉拿下,棉吸收著大量的血,一拿下來腥味濃烈,難聞得很。
天職拿起針線,消毒,雙目盯著手臂,嘴裏咬著布條,將針刺入自己的肉內,原本幹淨的針線瞬間沾著血跡,一點一點如縫著衣服般,將機械手臂固定在自己手上,待縫好後才將筋接上,血不停湧出,但天職顧不得那些。
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落下,天職忍著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直到將筋脈接上後,天職才鬆了口氣,拿起擦布,擦拭著手上的血,又從玉簡內掏出一顆丹藥,塞進嘴裏,緩解疼痛。
手臂隻是簡單處理了下,暫且還不能動。
天職將那些東西都往櫃子裏塞,跌撞走到走到書桌旁邊,手搭在一旁的花瓶上,輕輕一扭,隻見眼前的而書櫃緩緩推開,一道暗道出現在自己麵前。
在天職踏入之後,暗道內的牆亮起燈光,天職手扶著牆,緩緩順著台階走下去。
跌跌撞撞,似很虛弱但還強撐著,仿佛這裏麵有什麽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般。
道路蜿蜒又狹小隻能容納一人,直到裏麵,才越來越寬廣,別有洞天。
內裏,是個小小的房間,房間內有一些生活用品,但早已沾了一層厚厚的灰層,似早許久沒人用,連地上,都印著一道道腳印,其他地方也布滿灰層,可見暗道的主人有多久沒打掃過。
除此之外,在中間還有一個如冰般透明的冰床,一到裏麵,便能感受到冰床上散發來的冷氣,在冰床上,還躺著個女子,似在熟睡般。
天職看著躺在冰床上的女人時,眼中的而陰霾消散而去,連疲倦與痛苦都隨之而不見,邁著大步急促地到女子麵前,坐在冰床一角,低頭看著冰床熟睡的女子,女子臉色煞白沒一點血色,穿著白色的衣服的碎花裙靜靜躺著。
冰床上散發著冷氣,宛如身處冰窖班叫人覺得冷,不過呆在這一瞬,好似身上要結冰般。
天職臉色溫和,安靜地坐在床邊,雙眸緊緊地盯著女子。
女子長發散落,那張臉看起來精致而美麗,宛如這世上沒什麽東西能夠襯托她的美一樣,但美歸美,還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比如…
她沒雙臂。
“舒兒,對不起,我今日來晚了,真是對不起。”
天職看著冰床上的女子,一聲聲道歉。
伸出手想去碰女子的臉龐,但在看到自己的手沾著血跡時又自卑地將手縮回來,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似要將手上的血跡擦掉,不好意思地苦笑一聲:“我的手髒了…髒了不能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