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是你的人
第680章 是你的人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衛風本以為慕輕微隻是因為馬車顛簸而引起了不適,卻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臉色看起來竟會是這般的差。
那一張臉已經白成了白紙,而那布滿齒痕的下唇唇瓣,更是單薄得沒有半點血色。
這情形可將衛風唬了一跳,連忙伸手來扶慕輕微。
慕輕微卻不肯他扶,反而問他。
“怎麽停車了,難道要在這裏就棄車?那也好,我這就下車與你一起離開。”
她說著便要站起,可卻不知怎麽地眼前一黑,一陣眩暈之感突然就從腦中傳來。
慕輕微伸手扶住了車壁,這才堪堪穩住自己的身形。
衛風盯著她眉頭緊皺,正打算說些什麽,不料也是此時從身後卻陡然傳來一陣兵器相接的聲音。他甚至都沒有回頭便已經猜到了發生了何事,方才那群自冒出來的人,到底是按捺不住打算動手了吧!
想到這,衛風便也顧不得去瞧慕輕微的情況了,連忙將車簾一蓋並對她道。
“夫人坐穩,待屬下解決了他們,便帶夫人離開!”
話音都還未落下,他抽出長劍一回頭,便與對方交上了手。
麵對這群手持彎刀的人,衛風的臉上沒有絲毫懼色,但是他的雙眸裏卻隱隱透露出憂色。
方才與那些禁軍拚命,情況雖然危險,但是他的心裏是有數的。他知道禁軍隻是要將侯夫人押送回京城,就算是在亂戰中也無人敢真正傷她。
然他如今麵對的這群不知身份的人,他壓根就不知道他們的來曆,更不知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絕對不能讓夫人落在他們手中,此事必須全力以赴。
外麵已是一片紛亂,而在馬車裏的慕輕微情況也絲毫不見好。
她實在是難受,隻能捂著自己的胸口,像隻小獸般蜷縮在馬車之中。
神識漸漸變得有些混沌,慕輕微環抱住自己的雙腿將臉埋在膝蓋上,努力克製住那一陣陣自胃裏傳來的反胃之感。她以前在騎馬的時候也曾出現過這種類似暈車的情況,但不曉得是不是今日的馬車實在是太顛簸了,這次的反應尤為嚴重。
除了馬車顛簸,有時還有血腥的味道從外麵傳來,刺激得她更難受了。
迷蒙中她感覺馬車在停頓了一陣子後突然又極快地動了起來,馬車疾馳帶著她不知道是往哪個方向而去。
似乎跑了很遠的距離,車內的血腥之氣終於是散了些,馬車也從一開始的疾馳變得慢了下來。
慕輕微的神識漸漸回歸,同時她亦發現了蹊蹺之處。
她悄悄地掀起車簾往外麵看去,發現馬車此時正行走在一條山道之上,周圍綠樹成蔭看起來很是自然寧靜。但奇怪的是,從車窗的角度往外麵看去,馬車周圍竟瞧不見一個人影。
雖然是在蜿蜒的山道上,但馬車卻走得十分平穩,前麵明顯是有人在控製馬車的。
這樣來看,在這山道間馬車上,難道就僅僅隻剩下了馬車裏的她和外麵那個正在趕車之人?
因方才迷蒙了一段時間,所以慕輕微並不是十分清楚在方才那場亂戰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更是無法確定如今在前麵給她趕車的人,到底是衛風還是已經換成了……敵人?
罷了,要不然還是先悄悄地看一眼吧!
正如此想著,馬車緩緩地碾過地上的碎石子,就在她即將出手的瞬間卻突然便在山道的旁邊停了下來。
片刻之後,一個略顯渾厚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侯夫人,下車吧!”
聽到這個聲音,慕輕微的心中一驚,她覺察出來這並未衛風的嗓音。所以如今在外麵讓她下去的人,到底是敵是友?
她麵色凝重地猶豫了起來,這時候外麵那聲音又道。
“請侯夫人放心,是我們殿下在臨走前想見您一麵,我們不會傷害夫人的。”
如此,竟是直白地承認了自己的立場?
反正人已經被他們帶來了,逃避也沒有用處,慕輕微想了想還是伸出手自己將車簾給掀了起來。
“你們殿下,你們殿下是誰?”
果然,在掀開車簾之後,出現在外麵的是一張對於慕輕微來說完全陌生的臉。再看一眼他的衣物,看起來這應當就是方才那批從水裏冒出來對禁軍出手的刺客。
他將右手置於胸前,朝著慕輕微行了個禮道。
“今日用這種方法將夫人請來,還望夫人見諒。夫人這就下來吧,我們殿下就在前麵等你!”
這人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但沒想到對她說話的時候居然還挺懂禮貌。
慕輕微仍舊還有些不適,但還是朝著他點點頭,撐著自己略顯虛弱的身子下了車。
從馬車上下來之後終於呼吸到了一些外麵的新鮮空氣,慕輕微感覺胸中的氣悶似乎好一些了。
順著那人的指引,慕輕微的目光往山道左邊看去,這才發現就在離山道不遠的地方竟矗立著一塊巨大的岩石。在那岩石之上,一名黑衣男子正臉朝遠處的山景迎風而立。
那人背對著慕輕微,她瞧著他的背影雖然隱約感覺有些熟悉,但是她卻還是認不出這到底是何人。
於是她便走了過去,自己走上了那塊一半被埋在山體裏一半又伸出去裸露在外的岩石。
在離他隻有幾步遠的地方站定,慕輕微眺望了一眼遠處的山景,正暗暗尋思著自己到底該怎麽開口。
沒想到下一刻,那人就主動回頭,用那一雙泛著碧色的眸子望向慕輕微道。
“你來了!想再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
與他的淡定相比,慕輕微的反應就顯得尤為驚詫。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盯著那人的臉驚訝道。
“你,是你?北堂墨!”
是了,這轉過頭來的男人竟然就是那自大玉國而來的使臣,北堂墨!
慕輕微雖然驚訝,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似乎也挺合理。
因為榮王的叛亂,現在的齊國國事頗有些動蕩。無論是朝內朝外,大家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國事之上。若不是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她,哪能這麽準確地知道她被押送回京城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