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往昔之事
第655章 往昔之事
好像啊,真的好像,怪不得會認錯人……
太陽穴突然傳來一抽一抽的疼,她的思緒飄遠,儼然又陷入了那個怪異的夢境之中。
於是未等到鑒羽回來,慕輕微就又因為極度虛弱而睡著了過去。
待鑒羽提著一隻山雞從外麵回來,瞧見的就是少女那安靜的睡顏。
他沉默地在她的身邊蹲了下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也就隻有這種時候,鑒羽才覺得,自己眼中的慕輕微稍稍有一些以前的影子。
短短三年,她的變化著實太大。無論是從樣貌上,還是從她的性格上。
他記得以前的她總是膽小怕事,又因為臉上的胎記而自卑不敢見人。他無法想象她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能讓自己從那個有些膽小有些懦弱的女孩,變成現在這種處變不驚的模樣。
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感覺到,有些事情當真是錯過了!
他已經不再生氣於慕輕微先前對他的冷落,也理解了她對他的防備。
而但他更有另一種奇異的自信,他相信在隨後的歲月中,慕輕微一定能夠想通。她終究會明白這個京城並非能夠讓她自在生活的安樂窩,也會知道那個廢太子楚崢並非能給她幸福安樂的良人。
如此想著,鑒羽取出了火石,收攏了地上的一些雜草和自己方才在外麵收集的細樹枝,點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
鑒羽顯然也是常做這些事情的,動作十分的嫻熟,縱然那些樹枝還有些潮濕,但在他的一番操作下火勢也漸漸地旺了起來。
他將山雞除了毛架在火上炙烤,不過片刻這股香味便飄散了出去。
慕輕微此番也是淺眠,待聞到這股香味,她也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不過她雖醒了卻並未發出聲音,一雙略帶疲憊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鑒羽的背影,似要將他看出一個洞來似的。
鑒羽初時不查後來到底也是感覺到了,回頭看向慕輕微。
慕輕微這個時候才做出一副自己剛醒的樣子,開口喚道。
“鑒羽!”
聽到她那異常嘶啞的嗓音,鑒羽眉頭微微一皺。
“呦,醒了,你醒的可真是時候!剛烤好的山雞,嚐嚐?”
說著,便將一塊用竹簽串著的雞肉遞了過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稍事休息,慕輕微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又回來些了,此番便伸手接過了鑒羽遞來的竹簽。
鑒羽見她接了,自己也拿著自己的那一半山雞在篝火邊坐了下來,沉默地開始啃食雞肉。
此處的山雞體型並不大,甚至還沒有之前那隻野兔一半的體重。但是勝在是野味,雖無鹽巴蜂蜜調味,可一咬下去也是肉質緊實汁水豐沛。
鑒羽早已經餓了,這會兒吃得可香。
慕輕微一開始覺得那香有些誘人,可等到湊近了聞,胃裏卻陡然傳來一陣惡心反胃之感。
縱然胃口並不怎麽好,但身為醫者她更明白,自己想要快些恢複就必須多吃東西補充體力。是以即便味同嚼蠟,她還是硬逼著自己一口一口地咬了下去。
閉著眼睛囫圇吞咽了好幾口,直到將手中這塊雞肉吃完了一半,慕輕微實在是再吃不下去了這才停下。
對麵的鑒羽也已經用餐完畢,淡漠的目光掃了一眼被慕輕微放在火堆旁的剩肉,到底是沒有出聲。
不過他不出聲,慕輕微卻沉吟了片刻,然後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問他。
“鑒羽,你先前說你與我曾經認識,你能如實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麽時候嗎?”
先前做的那個夢,慕輕微本以為那隻是個夢,可方才她又不覺睡了過去,竟又再次重溫了一下那個夢境。
同樣的夢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重複兩遍,那剩下就隻有一個解釋了,那便是這並非單純的夢境,很有可能這就是原主殘留在腦海中的記憶。
她畢竟是個外來者,再加上原主年紀輕輕便已經遭逢大變腦子有時候其實並不清晰,這便導致了她從她那處得來的記憶也不一定十分周全。
可那些連原主自己都不一定可能記得起的回憶,卻到底還是殘留在了腦海裏,在她受到外力觸動的時候,這些記憶便轉化成了夢境在她的潛意識裏蘇醒了。
慕輕微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
她其實一早就想問,但是卻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方才暗暗觀察鑒羽也是因為她覺得鑒羽的身影,與自己方才在夢中看見的另一個身影竟十分的相像。
再加上鑒羽先前親口所說的那些話,更讓慕輕微懷疑自己夢中之人是不是他,若是他的話大概就能說得通,他為何總問她為什麽不記得他的那種話了。
鑒羽想來也沒料到慕輕微竟然會問出這種話,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小心地道。
“你,可是記起來了些什麽?”
本來慕輕微還不是非常的確定,但在瞧見他這謹慎的神情時,方才的那種懷疑反而一下就坐實了。
她細細地觀察著鑒羽的眉眼,越看就越覺得他與自己記憶中那個黑衣小男孩的眉眼十分相似。
隨著她沉吟著將記憶中的場景一一串聯,她的腦海中漸漸構建了一條完整的時間線。
大概是十多歲的時候,原主曾在慕府後院的湖中落水,那時候不知道從哪突然冒出來將她給救了的是當時還未成年的鑒羽。
十多歲的女孩還不懂什麽叫做感情,隻覺得這個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將她給救下的黑衣少年,在她的眼中就宛如天神降臨。
後來不知道其間發生了什麽,少年似乎並沒有留下自己的名號,而原主竟然也沒有十分清晰地記住他的麵容,
以至於後來看到那日隨著母親一起來提親的蕭世玉,懵懂的少女就這樣將蕭世玉給認錯成了那個在湖中救了她的少年,從而對他情根深種。
再然後發生的事情慕輕微也早已經知道,原主被蕭世玉嫌棄拋棄,還未從這段失敗的婚約中完全走出來,又被父親當做廢子塞進了太子府的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