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是四皇叔
第253章是四皇叔
翠兒乖巧地在她身邊躺下,慕輕微提了提被子也準備入睡,但巧的是正是此時從門外卻忽而傳來了一陣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房裏的兩個女人瞬間睜開了雙眼,慕輕微率先從床上坐了起來。
“誰?”
下一刻,清冷的男聲在外麵響起。
“是我!”
門外的人果然是楚崢,慕輕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起了床,並回頭對翠兒道。
“翠兒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來到房門前她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才取了門栓將門打開。
借著外麵白雪映照出來的光,她瞧清楚楚崢的臉,他臉上的綢帶仍在,露出的半張臉上寫滿了疲憊。
慕輕微的心突然抽了一下,她小聲地問。
“你有什麽事嗎?我都要睡了!”
他似乎已經知道翠兒與她同睡的事情,老老實實地站在外麵道。
“慕輕微,我餓了,你出來給我下碗麵吧!”
慕輕微現在並不太想理他,但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楚崢就突然伸手提住了她的衣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從門縫裏擠了出去。
反手合上房門,慕輕微就這樣被他半強迫地帶去了小廚房。
幽幽燭火在廚房中被點亮,楚崢扯下了臉上的綢帶,而慕輕微則壓抑著自己心裏的不快開始給他煮湯和麵。
楚崢一直坐在旁邊,看著微弱光線下她氣鼓鼓的側臉,心中不覺劃過一絲暖流。
慈溪村的事情他計劃了良久,不僅是村長他們,他連宋時淵和他背後的裕王都利用上了。現在雖然還有一批人逃了,但他想達到的目的卻已經成功了十之八九。
現在他終於可以堅定地告訴慕輕微,他真的可以帶她回京城了。
雖然此次回京,他必然還爭不到當初的太子之位,但至少也用不著讓她如現在這般為了生計而頻頻奔波。
他的想法很美好,他根本沒有想到與他不一樣,此時慕輕微卻在心裏暗暗盤算著離開他的事。
一通忙碌下來,熱騰騰的雞蛋麵終於出鍋。
慕輕微將麵端到了楚崢的房內,看著對麵的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內心裏已經確定了要走,慕輕微對楚崢表現了出極大的容忍,不僅沒計較他方才強將她從房裏拉出來之事,還將這一碗麵煮的既好吃分量又足。
楚崢大約是真的餓,不一會兒一碗雞蛋麵就全數下了肚,甚至連碗裏的麵湯都被他喝得幹幹淨淨。
他吃完之後,慕輕微作勢要起身收碗,但剛站起就被楚崢又摁著坐了下去。
“別走,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慕輕微並無意外,平靜地問他。
“你想說什麽。”
對上她那看似毫無波瀾的臉,楚崢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心裏竟莫名地生出了些許名為心虛的情緒。
是,他的確曾利用了慕輕微,也確實從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如實相告。但這種事情就算告訴她也無用,也許還會增加提前露出馬腳的風險,畢竟她與村長一家的關係,曾經那麽要好。
於是想了一想,楚崢決定先從溫和些的話題說起。
“今天你見到的那位老道士,他的確是我皇叔。但其實,我也是才剛認識他不久……”
若不是去與美人坊談合作那次慕輕微在縣城遇險,他也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憑空冒出來一個皇叔。
猶記得那夜他回到客棧,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第一時間就跑出了客棧想去尋找她的蹤跡。
但他還未走多遠,就遇上了那個衣著邋遢的老道士。
老道士曾當街搶過慕輕微的錢袋,楚崢對他印象特別深刻,這下冤家路窄自然是要教訓他一頓。
然他還沒來得及動手,那老道士就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楚崢!
他認識他!
楚崢心中震驚,細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個老道士居然就是他那傳說中早已離開京城多年的皇四叔,楚天奕。
雖然他之前從未見過自己這位早已被皇室遺忘的四皇叔,但是多少還是聽說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情。
四皇叔的生母是他爺爺的寵妃,因為母親之間互相交好,所以皇四叔與他父皇的感情從小就不錯,說一句四皇叔是他父皇的跟班也不為過!
可後來他父皇受封為太子又娶了他的母後,也不知兩兄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矛盾,突然之間四皇叔便離開了京城,從此再未歸來。
猶記得四皇叔出走的那一年,似乎就是他出生的前一年。
雖然事情對得上,且這人也確實與他父皇長得有些相似,但無憑無據他又怎能僅憑著自己的猜測亂認親戚。
直到那老道士拿出了自己的玉製名牌,那名牌上端端正正地就刻著楚天奕這個名字。
玉製名牌是他們楚家皇室特有的,上麵的工藝與花紋幾乎無法仿製。楚崢自己也有一塊相似的,是以一眼便認出那並非假冒,由此才最終確認了老道士的真實身份,他的確是他的四皇叔。
慕輕微靜靜地聽他說完,眼中也不自覺地染上一抹驚奇。
“這世上竟有這麽巧的事!”
在大街上隨便撞見一個騙錢的老道士,那道士居然好巧不巧地就是楚崢的親叔叔,親叔叔還武功高強,身邊還追隨著一大群江湖高手。
說起這個楚崢也有些臉熱,繼續同她解釋道。
“這並非巧合,他本就是故意來尋我的。當日扮做算命的道士搶你錢袋,隻是聽說我成親了,想見見侄媳婦。”
哈?這就更搞笑了!
別的長輩見小輩都給見麵禮,他楚崢家的叔叔見侄媳婦,倒是把侄媳婦的錢袋給搶走了。
慕輕微頗為無語,但也沒說什麽,隻問。
“既然是你皇叔,那他來尋你可是有什麽事情?”
楚崢沉吟了片刻道,“四皇叔離開京城已有將近二十年,一直以雲中子的名字混跡於江湖。上次大概是聽聞我被貶,所以才來看看吧!”
雖然他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叔叔沒有什麽太多感覺,但他既來了,侄媳婦的禮沒給上給侄子的這份卻總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