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氣急敗壞
第205章氣急敗壞
後來雖家道中落,但她結識的閨蜜卻也是個古典舞的狂熱愛好者,她後來也是從她那裏學了幾支像樣的舞蹈。
隻見台上的慕輕微飛旋著身子,如同一隻漂亮的花蝴蝶在空中撲騰。
而飛揚的裙擺靈動的身姿,一時間也令台下的眾人忽略了她的容貌。
隻是與專心跳舞的慕輕微相比,坐在台子一側的方嬋臉色著實不太好看。她怎麽也想不到,慕輕微居然真的會跳舞!
她不是京城有名的廢材,慕府從小被棄的庶女麽?這一身舞姿到底是何時學的?
方嬋心下大驚,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是在彈琴。古琴這類樂器本就考驗人的功底,彈奏時若不專心,琴音便會大大受影響,嚴重時還有可能會傷到自己的手。
隨著方嬋驚疑地抬起頭來,愣愣地盯著慕輕微的背影看,她一時不查果真彈錯了指法。
琴音突然變幻,無論是在跳舞的慕輕微還是台下的賓客都是能感受到的。
慌亂中,方嬋隻得趕緊凝神補救。但她心緒不寧,越是補救就越是紛亂。
終於,隨著古琴發出“錚”的一聲怪響,方嬋觸電般縮回了自己的手。
“呀!”
但這還是太遲了,隨著古琴的損壞,斷裂的琴弦飛速在她指尖擦過,頓時便在方嬋細嫩的指尖留下一個破開的口子。
也不知到底是疼的還是氣的,望著流血的指尖方嬋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琴聲停了,慕輕微的舞蹈自然也受了影響,隨之也停了下來。
她回過頭背著眾人看了一眼方嬋,臉上忽而也露出與她之前如出一轍的得意笑容。
方嬋對上她的笑,終於發覺自己這是被耍了,臉色“唰”的一下變得尤為慘白。
“慕輕微,你居然算計我!”
到底是在台子上,方嬋雖然氣憤,但還是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但麵對她的咄咄逼人,慕輕微卻隻冷眼看著,根本沒有搭話。
事實上,她這也算算計她嗎?
她不過是沒有循著她所希望的那樣出醜,隻不過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跳了一支舞而已。
她並未在她琴上做手腳,甚至連幹擾她的行為都沒有。分明是她自己心神不定才將好好的一支舞曲彈得稀爛,最後居然還能將這一切錯處都推到她的身上來。
慕輕微不知道該說什麽,幹脆就沒有出聲。
最後依舊是張氏站出來力挽狂瀾,對周圍的賓客道。
“是下人不仔細,居然抬了張老舊的琴來,擾了大家的興致真是罪過!諸位還是繼續喝酒品茶,再看幾出戲吧!”
如此說完,她連忙給自己身後的貼身侍婢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上了戲台將快要哭出來的方嬋給帶了下去。
而慕輕微雖然沒人管,但也還是自己走了下來,默默地回了坐席。
她走得匆忙,一時間也未注意到,就在離戲台不遠的一處坐席上,一個身著錦袍的男子正直勾勾地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回到位置上坐下,蕭夫人像是明白了些什麽似的,對著她露出個安撫的笑容,似乎在告訴她別往心裏去。
但實際上慕輕微並不覺得生氣!
一人來到縣城赴宴,她本就做好了被人刁難的一切準備。就方嬋這樣的,來十個她都不怕。
真正令她覺得段位高的,其實是蕭夫人。
說是為了報恩才請她前來赴宴,但實際上她仍舊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她方才故意對她做出親近之舉,還特意將蕭世玉塞坐到她的旁邊,不就是在膈應方嬋,讓她不要肖想蕭世玉麽!
方嬋還真的傻,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敵人並非她慕輕微,而是蕭夫人。
還設下這麽可笑的局來讓她出醜,最後完全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今出了方嬋受傷的事,擊鼓催花眾人也不好意思再玩下去了,便隻能恢複到先前的狀態,繼續賞楓聽戲。
不過看了剛才的熱鬧,如今再看戲台,著實是沒有什麽趣味。
大約連張氏都感受到了在場眾人情緒的低迷,隨之又站起身來,誠懇地邀請在場的眾位年輕公子小姐們去平翠山上近距離觀賞紅楓。
當然,這賞楓之事最是風雅,為了讓大家玩得更有趣,張氏還一早就命人在楓樹林裏藏了三十多盞小巧的宮燈。
還說每盞宮燈裏都藏了燈謎,無論是誰,隻要收集猜出的燈謎最多最後就能從她這裏贏走一個好彩頭。
原來這是張氏特意在楓樹林裏設下的隱藏項目,原本是等天稍晚些作為壓軸大戲上場的。
然有了方嬋這一出,為了調動大家夥的積極性,她就隻能提前祭出來了。
而她這麽一說,眾位公子小姐們果真起了興致。
大家都是跟著家裏的長輩出來玩的,雖然人多熱鬧,但一直有他們在旁邊看著其實一點都不自由,時不時地還要被拉去向別家長輩見禮。
而這尋燈猜謎則是專屬於年輕人的小活動,正好給他們理由離開長輩們的視線,去到林子中獨自玩耍。
最主要的是今日來的妙齡公子小姐們著實多,在林子裏轉上一圈,說不定就能偶遇個心儀的對象。若是家中長輩願意撮合,人生大事也就這樣解決了。
於是,在張氏發話之後,果然有一大半年輕人都去楓樹林裏尋找燈謎去了。
就連慕輕微身邊的蕭世玉,也在靜坐了片刻之後獨自起身朝著楓林而去。
但這樣的場景對於慕輕微來說,卻絲毫沒有吸引力。她明白的很,無論是自己的容貌還是自己的身份都太敏感,實在不宜張揚處事。
為了少惹麻煩,她還是繼續待在席上做個透明人,捱到宴席結束,就能愉快地返家了。
慕輕微本是這樣想的,但隨後的意外卻來得猝不及防。
隻見她拿起筷子準備嚐嚐那道剛被下人擺在她麵前的清蒸魚,冷不防地就瞧見自己的碗邊居然突兀地多出了一個小紙團。
她立時緊張了起來,因為她分明記得自己的桌麵一直很幹淨,先前根本就沒有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