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入圍零門檻
作為南冼市的新地理坐標，也是當地商界公司業績新坐標，“雲祥天”大廈各方麵的實際收益遠遠沒有達到陳遇書的心理預期。
更麻煩的是，公司董事會已經有幾位很有影響力的董事對公司新增債務提出異議，他們要求陳遇書在三個月之後的述職會議上做出合理的解釋。
“雲祥天”大廈718室，總經理陳遇書的私人書房，寂靜得聽不到一絲聲息，門外，陳總的女助理已經徘徊了有一陣子了，猶豫半天，她還是沒有拿定主意要不要進書房請陳總簽字。
最近這段時間，陳遇書的脾氣變得更加急躁，雖說他向來不會當麵訓斥自己的女助理，那她也不願意輕意惹他不高興。
“唉！這段時間，陳總也不容易！”呂助理在心底還是很體諒陳總的。
時間不等人呐，相關文件最終還得他簽字才行呀。
硬著頭皮，呂助理輕輕敲了敲房門。
“請進！”
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呂助理十分小心地將手中的文件夾放到辦公桌上，靜等陳總簽字。
陳遇書這會兒正憑窗遠眺，公司各方麵晦暗的前景令這位商界精英變得有些心浮氣躁，呂助理拿過來的文件涉及什麽內容，他心裏非常清楚，簽與不簽，他還沒有拿定主意。
過了一會兒，陳遇書回過頭來吩咐呂助理：“待會兒你把這份文件銷毀了吧，廚藝大賽到此為止，你再重新起草幾份相關文件，拿給公司各位主管看看，看看他們持什麽意見，事後你再過來找我簽字。”
陳遇書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可是……活動一旦中止的話，我們必須支付的違約金數目可不少，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呂助理謹慎地提醒了幾句。
“不能再燒錢了，老爺子那邊從一開始就不大同意，是我一再堅持，他老人家才沒有表示異議的。那些通過初選比賽的選手都是些什麽貨色呀？！咱們辦的是職業級的正經大賽，不是花錢請他們作秀的。”說著說著，陳遇書的嗓門就有點高了。
呂助理眼眉低垂，不吭氣了。
沉默半晌，陳遇書覺著呂助理最近為了這場大賽忙裏忙外的，著實非常辛苦，不好令其太尷尬了，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陳遇書壓低嗓音隨口問了句：“袁久程聯係你了嗎？”
“聯係了，他昨天已經到達北冼市，估計今天下午就入住‘鹹雨村’了。”
“他那邊你得盯緊點兒，讓他抓緊時間把《食經》找出來，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給他提供一定的幫助，這話不要直接說給他聽，其中的分寸，你自己把握好了。”
“好的，總公司人力資源部的李副主任這會兒正在會客室呢，您要不要見一見？”
“什麽事？”
“他沒說，估計還是廚藝大賽的事兒，他不是副組長之一嘛！”
“嗯！有些具體事宜還得他去善後，讓他進來吧。”
得知陳總同意會見自己，李副主任興衝衝地快步走進718室。
“陳總，大賽那邊一切順利，這第二輪的比賽您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我決定了，停辦吧！具體事宜你跟呂助理商量著辦吧。”
“中止比賽？這……違約金可不少呢……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李副主任心頭一涼，感覺非常意外。
“大賽目前表現出的綜合情況與我的初衷距離太大了，我們根本無法從中發現特異的菜品風格，也挖掘不出廚藝奇才，白白地燒錢，事後我也無法向董事會交代。”
“好的……隻不過……如果我說錯了，您別介意呐……我們是否可以發個暫停通告，如此一來，方方麵麵的損失就可以降低到最低限度，我們那邊也好操作，等您感覺時機成熟之時，我們再發一則通告，重新開賽，您看……”
最近這段時間，煩心事一件接著一件，搞得陳遇書有些心煩意亂，他還真沒想到這一節，低頭沉思了一下，沉聲吩咐道：“難怪我父親總是囑咐我，讓我遇事多和你商量，此事還是你考慮得比較周全，就按你的意思辦吧。暫停的理由得處理得合理一些，讓方方麵麵都可以欣然接受，具體細節你跟呂助理協商吧。”
“好的，好的。總公司那邊最近招了一批才畢業不久的學生，您父親的意思是讓您先挑選一下，萬一遇上可用之人，您用著方便點。”
“好的，辛苦你了。”
“他們的個人資料我已經交到呂助理那裏了，您篩選完之後，我打算安排他們見習了，您還有什麽指示沒有？”
“李副主任太客氣了，嚴格地講，你是我父親那邊的人，也是我的長輩，我父親那邊還得你多操心呐！新員工的使用你自己拿主意就可以了。”
公司總部人力資源部主任的職位一直空缺著，凡事都是李副主任說了算。
“應該的，應該的！您沒什麽別的吩咐的話，我就回總部那邊了。”
“好的，我送送你。”
“請留步，您留步！對了，有件小事我感覺應該跟您說一聲。”
“哦！什麽事？”
“您的一位朋友上我那兒索要上回酒會上的贈品發票，我已經給他了。這麽多年，這種事我還是頭一回碰到，原本是一樁小事，不過，我總覺著怪怪的，所以想著跟您匯報一下。”李副主任行事就是穩當。
“喔！你說的是他呀！一個小導遊而已，不值一提的一個人，不必理會。”
“明白，明白！您留步，告辭！”
“再見！”
陳遇書就是意思了一下，並沒有走出書房門禮送一下李副主任。
……
“什麽？！暫停比賽？還是您有麵子，我都沒敢多說一句，他最近心情不大好……”聽聞廚藝大賽還可以繼續舉辦，呂助理又驚又喜。
廚藝大賽事關許多人的切身利益，呂助理和李副主任出於方方麵麵的考慮，都樂見其繼續舉行下去。
“我有什麽麵子，實話實說也就是了。呂助理，你看咱們這下一步要不要把報名門檻向下降一降？”李副主任顯然有了新的考慮。
“您的意思是這次大賽沒能篩選出合乎陳總本意的廚師？我們擴大一下海選範圍？”呂助理思索了一下，隨口回應了幾句。
李副主微笑著點點頭，並不多說什麽。
“好吧，明天我抽空起草一份文件，看看陳總什麽反應，他如果簽字同意，我給您打電話。”
“好的，好的，呂助理你先忙，我回總部了。”
“我送送您！”呂助理非常客氣地將李副主任一直送到了大夏一樓門廳外，二人揮手道別。
第二天，陳遇書沒有在呂助理起草的文件上簽字，他告訴自己的女助理，海選的範圍還可以再擴大，入圍零門檻。
回到自己辦公室，呂助理連忙給李副主任打了個電話，李副主任表示，如此一來，雖說籌備成本略微增加了一些，不過還真有可能篩選出合乎陳總本意的廚師，他請呂助理趕緊促成此事，他那邊好安排具體的事宜。
幾經易稿之後，陳遇書在新的活動企劃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由此，再過段時間，等到陳遇書認為時機成熟的時候，南冼市最大規模、最高規格的廚藝大賽將迎來新的賽季。
如此一來，像丁瑚這種剛剛觸及廚藝邊緣的小角色也具備了報名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