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我是壞人
文墨涵聽到衛風喚永寧公主的時候，心中一喜，連忙推開車門：“曼兒。”
蕭曼朝著文墨涵伸出手，示意他上馬，文墨涵的目光掃過後麵的人，隨即落在蕭曼伸出的手上，他送她的玉鐲，依然戴在手上，而她的左手上，原本應該戴著一枚掐金絲的鳳鐲，可如今，蕭曼的左手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文墨涵心思剔透，瞬間變想明白了其中的緣故，當即握住蕭曼的手，上了蕭曼的馬，歡喜從心底躥起。
“不是懷疑馬車裏麵有刺客嗎？”蕭曼看向巡邏的侍衛，“把馬車拖回神都營，裏裏外外查個幹淨，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我都不放過他！”
“統領……”領頭的男子快哭了，“屬下沒有，屬下隻是說文大人一個人回府有些不安全，讓您送送而已。”
“我這不是聽你的，送他來了嗎？”蕭曼揚起手中馬鞭，憑空甩了一下，“我就先送文大人回府了，今晚抓不到刺客，明日，你們全部給我提水爬山去！”
蕭曼縱馬離去，後麵哀嚎一片，衛風不解的撓撓頭，看向一個個叫苦不迭的神都營侍衛，這還是眼高於頂的神都營嗎？竟然被永寧公主一句話嚇得直哆嗦。
“不過是爬山而已，有那麽可怕嗎？”衛風好奇的問道。
領頭的男子，瞪了一眼衛風，隨即耷拉下頭來，他就不該想看好戲，這下好了，好戲沒看到，把自己搭進去了。
“無知者無畏！”另外一名士兵哀怨的說道，“迄今為止，能提水上山頂的，除了統領手下的親衛，也就副統領，我們最多上到半山腰，就不行了。”
衛風一臉嫌棄：“沒用，還說什麽神都營的侍衛，都是以一當十，就你們這樣，還能以一當十！”
領頭的男子聽了，頓時不服氣了：“來啊，連車帶人，一起帶回神都營，統領說了，裏裏外外都要搜查清楚了！”
“哎，等等，我應該不用跟著去吧。”
“你也不例外，說不定就是你將刺客藏起來，栽贓給文大人！”眾人不由分說，拿人的拿人，牽馬的牽馬，一行人迅速將衛風連人帶馬車一起弄回了神都營！
衛風途中幾次想逃走，領頭的男子也不阻攔：“跑，盡管跑，隻要你敢跑，明日我等就稟報統領，你與刺客勾結，刺殺楚王，事情敗露之後，畏罪潛逃，身為你主子的文大人就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
“卑鄙無恥！”
男子露齒一笑：“多謝誇獎。”
“我不是誇你，我是罵你！”
“我當成誇獎就行了！”男子笑眯眯的說道，“我們統領說了，對於誇獎，要虛心接受，若是對方執意要罵我們，就揍他，你剛是誇獎我嗎？”
衛風噎了一下，良久才弱弱道：“是。”
蕭曼並未送文墨涵回府，而是帶他去了城中的賞景台，在這裏，可以一眼看盡整個帝京的景色。
蕭曼坐在賞景台的房頂上，文墨涵往下看了一眼，街上的燭光，宛若螢火蟲一般，雖然微弱，卻依然散發著光明，給這黑夜帶來點點光明。
“我從來都不知道，夜晚的帝都是這樣的。”
蕭曼雙手撐著地麵，看著天空空稀稀拉拉的幾顆星星道：“以前我不高興的時候，就跑到高處，看我守護的那座城，從夜市的喧囂，到午夜的寧靜，再到早市的熱鬧，看著百姓安居樂業的模樣，便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文墨涵握住蕭曼的手，他明白，蕭曼說的是以前的她：“以後，我會陪著你一起，守護你在意的一切。”
蕭曼側過頭看向文墨涵：“墨涵，世間優秀女子那般多，你為何就選中了我？”
“世間女子萬千，卻隻有一個你。”文墨涵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熱烈如火，卻又溫柔似水，更何況，感情又不是能控製的，發現自己動心的時候，已經沉淪了。”
蕭曼哀歎一句：“那真是太慘了，若是愛上一個殺人惡魔，豈不是悲慘？”
文墨涵頓時笑了：“曼兒，人心不可測，但是生而為人，有著自己的準則與底線，愛一個人沒有錯，愛上一個殺人魔也沒有錯，可若是因為愛上一個殺人魔，就縱容殺人魔殺人的行為，或者說一起淪落為殺人魔，那就錯了。”
“若是有一天我決定幹壞事，你會阻止我嗎？”
“你不會。”文墨涵肯定的說道，“你不會幹壞事，這一點，我還是相信你的。”
“誰說我不會幹壞事了？我幹的壞事，簡直罄竹難書！”蕭曼不服氣道，“不信你去街上問問，隨便拉一個人問，都能說出一大籮筐我幹的壞事來！”
“我知道，不就是你打了欺男霸女的張家公子，又打了收取保護費的李家少爺，不然就是揍了某個屍位素餐的大人……這麽一大堆，哪一件是壞事？”文墨涵湊近蕭曼，笑著問道。
蕭曼咬唇：“我可是壞人！”
“嗯嗯，你是壞人，我是壞人的未婚夫，姑且也算是壞人吧。”悶笑聲從文墨涵的胸腔傳出來，“下次，你再去幹壞事，可要記得帶上我。”
蕭曼又好氣又好笑：“壞人有什麽好當的？”
“若是當你這樣的壞人，我很榮幸。”文墨涵笑容溫潤，“能做一個你這樣的壞人，大概是很多人的夢想。”
“他們的夢想，不應該是功成名就，美人在懷嗎？”
文墨涵側目看向蕭曼：“不，很多人的心中，都有著一個英雄夢，仗劍走天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路上鋤強扶弱，劫富濟貧，成為人人稱讚的大俠。”
“你也有嗎？”
“我有的是一個美夢，是一個關於美人的夢。”
蕭曼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等發現文墨涵直愣愣的盯著她看時，頓時明白文墨涵說的是她，正打算開口調侃兩句，卻感覺到殺氣迅速朝著兩人而來，蕭曼伸手抓住文墨涵的衣領，縱身閃開，兩人所在的地方就插上了一排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