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腦子進了水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良久，屈煬感歎道，“蕭曼過於鋒芒畢露了，皇帝本就忌憚蕭家，蕭振被殺，剛好能讓蕭家暫避鋒芒，偏生她執拗，反其道行之，他日畢竟被她這性子拖累。”
“一個女人，哪裏懂那些權謀，不過是小女兒心性，不顧後果。”周大人道，“依下官看，這蕭曼成不了氣候。”
“小女兒心性？”屈煬搖了搖頭，“蕭曼這人，不容小覷，到現在為止，我都還看不透她這個人！”
“不就是個仗著父親跟哥哥撐腰，胡作為非的小丫頭嗎？”
“小丫頭？”屈煬冷哼一聲，“難不成我們雲起的太後娘娘在你眼中，也是個胡作非為的小姑娘啊？”
“噓！”周大人連忙四顧張望，生怕這話被人聽了去，“大人，這是忌諱，忌諱啊，不能說的，更何況這蕭曼哪能跟那位比，更何況牝雞司晨，國將不國，可不是什麽好事！”
屈煬冷嗤一聲，牝雞司晨，想當初雲起勢微，太後娘娘力挽狂瀾，扶持陛下登位，親上戰場，殺敵無數，費盡心血才穩定雲起，那些嘲諷她，攻擊她的人，在危難之時，一個個縮頭縮尾，連個女人的腳指頭都不如！
“北戎攻打雲起的時候，我記得你當時跟一眾大臣跪在壽康宮的門外，請求太後力挽狂瀾，救雲起於危難，等到太後平定天下，又說牝雞司晨，國不將國，可笑。”
周大人臉一紅：“都是……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大人還提這些做什麽？”
“我隻是告訴你，不要小看女人，蕭曼此人，不好相與，父親被殘忍殺害，短短時間內就冷靜下來，取得神都營統領之位，並暗中調查凶手，你覺得這是一個閨閣小女子能做到的嗎？”
“這……難道她跋扈囂張都是故意的？”
“你說什麽？”屈煬疑惑的問道。
“大人，下官什麽都沒有說。”
“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是故意的？”屈煬不解的問道。
“下官是說她囂張跋扈的行為是故意表現出來的。”
屈煬沒有接話，故意的，難道蕭曼是故意出任神都營統領嗎？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挑釁凶手，好讓凶手自己跳出來嗎？還是說蕭振被害跟神都營的統領的位置有關？那她首要懷疑的人豈不是皇帝，要知道神都營可是皇帝近衛！
“周大人，若是你的父親被人殺害，你該怎麽辦？”
“大人，下官的父親已經作古了。”
屈煬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上來：“算了，問你這種問題，是我腦子進水了！”
蕭曼坐在房頂上，臉上的表情十分鎮定，雲起這邊沒有人參與進來嗎？她本以為以屈煬的性子，會從中插一腳，沒有想到，他倒是冷靜，不知道屈煬有沒有收到國師的畫，不知道他見到國師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蕭曼縱身離去，北戎戰馬，四蹄雪白，跑起來若騰雲駕霧，這樣的好馬，遍觀帝京，隻有一匹，那便是她十四歲及笄禮時，爹爹送給她的生辰禮，踏雪，而這匹馬，後來被她送給了南宮逸！
蕭曼煩躁的揉了揉腦袋，將腦海中的可能甩出去，南宮逸不會殺爹爹，可是能動用踏雪的人，隻有齊王府的人，女子，難道是齊王妃杜玉蘭？看來有必要查一查齊王府跟杜家了。
蕭曼往百花閣而去，剛潛入百花閣內，就察覺不對勁，百花閣守衛森嚴，往日她潛入進來，都能察覺到暗衛的位置，今夜的百花閣卻意外的安靜，安靜得詭異。
蕭曼隱藏在黑暗中，迅速往沁雪的閣樓而去，沁雪居住的小樓就在百花閣的後麵，一進入後院，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院子裏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具屍體，蕭曼不由得眉頭緊蹙，手握匕首，悄悄朝著沁雪的房間靠近。
沁雪的房間，亮著燈，蕭曼躡手躡腳的靠近，將門推開一條縫，這才發現沁雪在，當即推門進去。
“你受傷了？”
“主子，您怎過來了？”沁雪連忙穿衣，“可是有什麽吩咐？”
“外麵是怎麽回事？可知道是什麽人幹的？”
沁雪麵色微白，神色有些猶豫：“主子，屬下無能，並不知道傷我之人是誰。”
“不認識的人？”
“是，我正準備休息，突然有人闖入百花閣，將閣中暗衛引了出去，後麵又闖入數名刺客，刺殺我。”沁雪冷靜的分析，“對方的目標是我，一出手就是殺招。”
蕭曼拿過藥：“轉過來，我替你上藥。”
“這萬萬使不得，怎麽能讓您……”
“廢話真多，趕緊的。”蕭曼讓沁雪將衣服褪下，替她上藥包紮，“最近，有得罪什麽人或者什麽勢力嗎？”
“不曾，這些日子，我們主要在調查將軍被害一事。”沁雪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是我調查的事情，無意間暴露了凶手？”
蕭曼神色一動：“給我說一說你最近在查的事情。”
沁雪將最近打探的事情仔細想了一遍，這才徐徐道：“小姐不是交給屬下一塊碎片嗎？經過調查，屬下發現那東西出自珍寶閣。”
“珍寶閣，金家的珍寶閣？”
“對，就是金家的珍寶閣，屬下就拿著東西去問了珍寶閣的掌櫃，這是七彩蓮的花瓣，是新近流行的掛飾。”
“珍寶閣出的東西都不便宜，又是新近流行的掛飾，擁有的人，身份必定顯貴。”蕭曼替沁雪包紮好，“你查到購買七彩蓮的名單了？”
“查到了，是金容讓人將名單送過來的，購買七彩蓮的人，遍查帝京也就十三人。”沁雪將貼身藏著的名單拿出來給蕭曼看。
蕭曼洗淨手，擦幹，這才接過來，仔細看下去，最後目光落在一個人的名字上：“齊王妃也買了七彩蓮？”
“是的，齊王妃也買了。”
蕭曼眉頭緊蹙，頓時想起，齊王妃前來府中吊唁的時候，對她說的話，齊王妃問她，痛嗎，活該！
踏雪，七彩蓮，這會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