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為她，值得
“我自然不會讓她有事。”
“有葉大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文墨涵拱手行禮，“曼兒就拜托葉大夫了，我還有事，明日再過來探望。”
“文大人，你畢竟是外男，大小姐待字閨中，文大人天天過來探望，難免落人口實，壞大小姐聲譽，還請文大人三思。”葉青緩聲說道，他與文墨涵不同，他是大夫，可以天天探望，但是文墨涵不可以！
“葉大夫不必擔心，我自會負責。”文墨涵說完這話，深深看了一眼昏睡的蕭曼，轉身離去。
葉青臉色發青，文墨涵話語中的意思，多多少少帶著挑釁，他會負責，怎麽負責，娶蕭曼，就他，也配？
映雪看了看神情不善的葉青，再看看坦然離去的文墨涵，這兩人一交鋒，高下頓顯，明顯是文公子更勝一籌！
其實文公子為人溫厚，謙和，對小姐一心一意，對待他們這些下人，也是和顏悅色，當他們家姑爺，也是可以的。
當然秦王也不差，位高權重，功夫好，擅謀略，能成為小姐複仇路上的強大助力，當姑爺也是極好的。
映雪為難了，兩個人都很好，她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會選擇誰當夫婿，但是無論選擇誰，最終都會傷害另外一個人，映雪頭疼了。
文墨涵回到相府，歸一跪在地上不敢動，他挨了一頓好打，這兩日才回到文墨涵身邊。
前段時間，文墨涵又因為編撰史書，吃住都在翰林院，幾日都不曾回府了，他便沒有將消息傳進去，如今，他知道，他又要倒黴了。
文墨涵神色自若的翻看參考的文獻，雖然心中擔憂蕭曼的安慰，但是自己的本職工作也是要做好的。
歸一見文墨涵不說話，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遲疑了片刻後，老實說道：“蕭大小姐是兩日前傳出昏迷不醒的，蕭大小姐昏迷不醒期間，蕭家老夫人被蕭將軍送去滄州了，說是老夫人身體不適，想念故土，回去休養。”
房間中，聽不到文墨涵的聲音，隻聽得到沙沙的翻書聲，歸一也摸不準文墨涵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前兩日，賀家的那位姑奶奶去了將軍府，將軍府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應該是知情人，但是此人口風很緊，一個字都不肯透露，不過屬下查到，蕭大小姐昏迷不醒跟蕭老夫人有關。”
文墨涵手指用力，抓緊手中的書，不讓自己泄露出絲毫情緒，蕭老夫人，賀青衣，再加上蕭家故意將此事按下，不難猜測，是蕭老夫人暗中對蕭曼下手，導致蕭曼昏迷不醒。
歸一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文墨涵，見文墨涵依然沒有回答，心如擂鼓：“相爺將文影給撤了回來，相府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屬下也不知道，相爺也不許我們傳消息進翰林院。”
文墨涵心中早有猜測，他之所以這麽晚才收到消息，必定是他的好父親從中作梗。
“公子，屬下該死，請公子責罰。”
文墨涵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放在桌子上，一邊翻書，一邊抄錄，依然是一言不發，歸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能安安分分的跪著，然後拚命的想，他是不是還漏掉了什麽？
文墨涵一直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歸一頭疼，若是能打探到一點蕭家大小姐的消息，或許公子就不會這麽生氣了，奈何現在將軍府防得跟鐵通死的，蒼蠅都飛不進去一隻，尤其是水月小築！
文丞相過來的時候，歸一的雙腿已經跪得沒有知覺了，文丞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歸一，目光落在文墨涵的身上。
“還在忙？”文丞相在一旁坐下。
文墨涵欠身行禮之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不發一言，表情也看不出絲毫的異樣，但是文丞相知道，他這兒子，才是真正的喜怒不形於色，越是鎮定，越是惱怒。
“禦醫說，蕭家大姐兒活不了了。”
“沒關係。”文墨涵終於說話了，文丞相聽了，心中歡喜，這是要放棄了？
“她若死了，我自為她殉情。”
“混賬！”文丞相怒拍桌子，然而文墨涵視而不見，專心致誌的忙自己手中的事情，編年史的編撰，總要早些完成，他才能騰出時間去陪曼兒，“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這就是你的出息？”
“為她，值得。”
“值得？”文丞相笑了，“蕭曼喜歡你嗎？她若是如你愛她那般愛你，我便承認你說的值得，可她愛你嗎？”
文墨涵神色不變：“我愛她，那是我的事情，她愛我，那是我要去爭取的事情，並不相幹。”
“你……你簡直是冥頑不靈！”
“曼兒昏迷不醒，相府有沒有參與？”文墨涵抬起頭看向文丞相，神色清冷，黑眸中看不到絲毫的光亮，黑沉如水，仿佛要將世間一切都淹沒。
“我可沒有那閑心去對付一個小丫頭，是蕭家那位老太太幹的。”文丞相冷笑，“蕭振再疼愛他的女兒有什麽用，真正能傷害到蕭曼的人，最終都是將軍府裏麵的人！”
“是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是從內開始敗壞，就是徹底的死亡。”文墨涵溫聲說道，“我要娶蕭曼。”
“她已經成了這個樣子，禦醫都說她沒幾日可活了，你是相府唯一的繼承人，就非得娶個短命鬼？”文丞相氣得渾身發抖，若是蕭曼完好無損，他要娶蕭曼，他雖不滿意，可也不會阻止！
畢竟蕭曼就是蕭振的軟肋，拿住了蕭曼，就相當於拿住了蕭振，他可以一吐多年鬱氣，可現在蕭曼命不久矣，昏迷不醒，娶回來有什麽用？
“她不會死，我不會讓她死。”文墨涵鎮定自若的說道，“父親盡管放心吧，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文丞相又氣又急，可又無可奈何：“隨你吧，你如今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文丞相轉身就走，隻是剛走沒兩步，就被文墨涵叫住了：“父親的人也帶走吧，我身邊不需要三心二意的奴才。”
歸一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公子不要他了？
“公子，屬下隻是一時糊塗，請公子不要舍棄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