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二選其一
林姨娘看著四小姐一日比一日虛弱，心急如焚，可偏偏，她尋不到那下毒之人是誰，再這樣下去，四小姐都要丟了性命了。
突然，房間中的燭火熄滅了，林姨娘心下一驚，隨即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伺候的丫鬟，躺在了地上。
“誰？”
黑暗的房間中，又亮起了一盞燭火，當林姨娘看清楚坐在桌邊的人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大小姐！”
蕭曼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聞著裏麵的茶香：“極品碧螺春，岑家當真是大方，花了不少錢養你吧？”
林姨娘臉色煞白，心下了然，看來老夫人已經將解藥給大小姐服下了，就是不知道大小姐是否知道是她下的毒。
“這麽晚了，大小姐怎麽過來了？”
蕭曼單手撐腮，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蕭婷：“林姨娘這麽聰明，怎麽會猜不到呢。”
“是你，是你給婷兒下毒！”林姨娘先發製人。
“瞧您說的，明明是姨娘自己下的毒，怎麽反而說是我呢。”蕭曼漫不經意的說道，“畢竟姨娘送去水月小築的心意，本小姐可是有好好收著的。”
林姨娘的眼神慌亂又無助：“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隻能說研製毒藥的人太差勁了，醉仙散居然有味道，瑕疵品。”蕭曼拍了拍手，映雪端了兩碗藥上來，“這兩碗藥中，隻有一碗是解藥，我給姨娘一個選擇的機會，選對了，四妹妹能活，選錯了，那就隻能怪四妹妹命不好了。”
“大小姐。”林姨娘駭的連忙跪下，不住磕頭，“大小姐，婢妾錯了，婢妾的真的知道錯了，求求大小姐，給四小姐一條活路，下毒的人是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求大小姐放過四小姐。”
“岑玉為何要殺我？”
“婢妾不知。”
“那把你知道的告訴本小姐。”蕭曼臉上的笑容不變，仿佛隻是跟林姨娘閑談一般隨意。
“婢妾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聽從吩咐而已。”
蕭曼聽了，神色微冷：“既然如此，林姨娘也不用浪費時間了，說吧，你選哪一碗。”
林姨娘哆嗦了一下，看著兩碗藥，如同看著洪水猛獸一般，手指緊握成拳，不想做出選擇。
“姨娘若是不作出選擇，本小姐就讓人將兩碗藥都給四妹妹灌下去，到時候四妹妹本來有一半活的希望，那可就生生沒了。”蕭曼的聲音溫軟動聽，隻是聽在林姨娘的耳中，宛若死神的宣判。
“我數到三，姨娘選擇不出來的話，那本小姐就替姨娘做選擇了，一，二……”
“那一碗！”林姨娘顫抖著手，指向其中一碗。
蕭曼看向映雪，映雪當即端起林姨娘挑選的藥，粗魯的給四小姐灌了下去，林姨娘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待到映雪將藥灌下去，連忙撲到床邊去。
“婷兒，婷兒你怎麽樣？”
“恭喜姨娘，你運氣不錯。”蕭曼起身，身姿婀娜，緩步往外走，“這次，隻是個教訓，再有下次，姨娘就沒有選擇的機會了。”
林姨娘目送蕭曼的身影消失不見，整個人驚恐不已，她想告訴岑玉，蕭曼已經知道她是岑家的探子了，可她又不敢，一旦她失去了作用，岑家就會斷掉給她的供養，到時候她就再也沒有優勢了。
四小姐嚶嚀一聲，虛弱的睜開雙眼：“姨娘。”
“婷兒，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林姨娘抱著四小姐，顧不得四小姐詫異的眼神，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女兒，她差一點就失去自己的女兒了，而到現在她都還沒有想明白，蕭曼到底是如何下毒的。
“姨娘，我餓……”
“姨娘馬上就讓人去給你做吃的。”林姨娘連忙讓人送吃食上來。
另一邊，水月小築。
“小姐，為何不殺了她？若是她將此事透露給老夫人知道，小姐就要遭殃了。”
“她還不敢。”蕭曼動了動肩膀，“肩膀酸，給我捏捏。”
“是，小姐。”映雪一邊給蕭曼捏肩膀，一邊說道，“林姨娘為何不敢告訴老夫人？”
“如果說了，她該如何跟老夫人解釋，她給本小姐下毒的事情？”蕭曼緩聲說道，“老夫人縱然再不喜歡我，也不希望我死在府中任何一個人的手中，因為，爹爹跟哥哥到時候會將矛頭對準府中，這對將軍府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她一旦去老夫人麵前說她給我下毒，就是自尋死路，而林姨娘可不是個不怕死的。”
“若是林姨娘告訴岑玉，怎麽辦？”
“好事啊。”蕭曼淺笑道，“她若是告訴岑玉，岑玉得知她暴露，就會斷了給她的供養，到時候她必定落魄，本小姐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岑玉對上，不過，商人都是這麽奸詐的嗎？”
“商人重利，說不定跟利益有關。”
“我不記得我有做過什麽斷人財路的事情啊？”
“興許是小姐不小心妨礙了他，所以他才會這般對待小姐，小姐，要不要給岑家一點教訓。”映雪小心翼翼的問道，“以我們的本事，給岑家找點麻煩還是可以的。”
“那便給岑家給岑玉找點麻煩吧。”蕭曼幽幽說道，寒蛩般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無奈，蕭曼啊，蕭曼，你究竟在外惹了多少麻煩？作死程度都快跟禹阡陌不相上下了！
“小姐，徐嬤嬤過來了。”秋彤在門外敲門。
“進來。”
徐嬤嬤跟在秋彤的身後近來，手中提著個食盒。
“給大小姐請安，老夫人讓奴婢給小姐送了參湯過來，用千年老參熬製的，特別補身子。”
“多謝祖母掛念。”蕭曼示意秋彤將食盒接過來，結果徐嬤嬤直接走到蕭曼身邊，將食盒放下，把參湯端出來，端到蕭曼的麵前：“大小姐，請用。”
蕭曼微眯雙眼，老夫人專門讓人給她送參湯，已經夠奇怪了，徐嬤嬤這姿態是要看著她喝下去，這參湯裏麵怕是加了料的吧？
“大小姐，參湯要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徐嬤嬤笑著說道，端著參湯的手穩穩當當的。
她必須看著大小姐將參湯喝下，才能回去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