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耿耿於懷
南宮煜連夜下了山,如今找到了他要找的人,自然沒有必要繼續留在感業寺了。
他現在要做的,不過是驗證自己的猜想。
溫如玉晃動著手中的折扇,打著嗬欠,目光落在南宮煜的身上:“大半夜的,你就是叫我來看你發呆的嗎?”
南宮煜回過神來,看向溫如玉:“守宮砂可會作假?”
“應該可以。”溫如玉懶洋洋道,“守宮砂是用守宮搗爛之後,混合朱砂製成的,用來試驗女子貞操的,一旦經曆房事,就會消失不見,且再也點不上。
不過,傳聞民間一種秘藥叫點朱,點在手臂上,跟守宮砂無異,難辨真假,但如今,藥方已經失傳了。”
“點朱……可知道如何驗證守宮砂是點朱偽裝的?”
“這個我知道,用血,便能去掉。”
“血?”
“對,尤其是陽剛男子的血,立馬見效。”溫如玉手中玉扇一收,肯定的說道,“你找到人了!”
南宮煜沒有做聲,但是他的表情已經承認了,溫如玉心中著實好奇:“那人是誰?讓你花費了無數心思,如今才找到,如何找到的?她是否真的能壓製你體內的蠱毒?”
“這件事有待觀察,不過……”南宮煜沉默片刻,“她能減輕我毒發時的痛苦,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能減輕你的痛苦也是好事,說不定她有解你蠱毒的方法呢。”溫如玉心思轉的飛快,將天機閣最近在查的人想了個遍,最後腦海中隻剩下一個人,“是護國將軍府那位?”
南宮煜緩緩的點了點頭。
“怎麽可能是她,不是說她的守宮砂……你懷疑她的守宮砂有問題?”溫如玉用玉扇遮住嘴,“你去感業寺,毒發又遇上她了?”
南宮煜道:“當時我毒發,虛弱無力,知道她必然逃走,於是用盡全力,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她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躲過了我的搜查,偏生今夜有人送了一束雪伽羅去她房間,我好奇,便去看看,竟然發現她的肩膀上有我留下的牙印。”
“若是這人是別人,那你想辦法弄進府中就行了,可這人是蕭曼,就不好處理了!”溫如玉有些擔憂,“且不說蕭振願不願意將女兒交給你,縱然是皇上,也不會答應讓你娶蕭曼的。”
南宮煜神色不變:“我沒想過娶她。”
“可你們……”
溫如玉欲言又止,隨後想到,這件事吃虧的也不是南宮煜,蕭曼都沒有哭著喊著要南宮煜負責,南宮煜又何須擔心。
可隨後一想,如今是他們有求於人啊,蕭曼手中可能有克製南宮煜蠱毒的方法!
“你的蠱毒……”
“蕭曼會跟我合作的。”南宮煜自信滿滿的說道,“她雖然倍得蕭振喜愛,可是護國將軍府中,除了蕭振跟蕭洛,其他人都恨不得毀了她,偏生能護著她的人都不在府中,她會需要本王幫助的。”
“你心中有數就好,我就好奇了,蕭曼的身手就那麽好,竟然能在重重護衛之下,闖入清風別院,你與她交過手,她身手如何?”
“擊殺你,不是問題。”
溫如玉噎了一下:“我是斯文人,可不喜歡打打殺殺。”
南宮煜笑了笑:“對了,讓你查的機關盒,查到了嗎?”
溫如玉拿出一幅畫,那幅畫上,畫著一個盒子。
若是蕭曼在場,就會發現那盒子就是她從無憂手中拿走的盒子。
“這盒子出自機關世家墨家,墨家因為參與一場動亂,闔族被滅。這種機關盒,遍觀天下,隻有三個,而這三個盒子的主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雲起太後獨孤曼手中有一個,獨孤家被滅族,獨孤曼慘死後宮,這機關盒也失去了蹤影;藍月女帝手中有一個,如今在藍月女帝手中;至於另外一個,據說在墨家家主的手中,墨家滅族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那無憂手中的那個機關盒是誰的?”南宮煜心中疑惑,無憂手中的機關盒必定是獨孤曼跟墨家其中一人手中的,可究竟是誰的?
“根據我們的調查,無憂禪師手中的機關盒,是他十年前雲遊歸來,帶回來的,而我查過,無憂禪師遍遊四國,無從考察他手中的機關盒是從何處得來的。”溫如玉好奇的問道,“你怎麽會突然對無憂禪師手中的機關盒感興趣?”
“蕭曼拿走了無憂手中的機關盒,無憂說,那是蕭曼寄存在他那裏的東西。”
“他在說謊?”溫如玉試探的問道。
“不,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而且我以前也聽他說過,那機關盒是他替人保管的,而他希望它的主人永遠都用不上它。”南宮煜聲音低沉,“本王實在好奇,那機關盒內,到底裝著什麽東西,無憂竟然一點都不願意透露。”
“這還不簡單,去問蕭曼啊。”
南宮煜似笑非笑的看向溫如玉:“你覺得蕭曼會告訴我?”
“王爺若是略施美人計,護國將軍府那位小姐還不繳械投降?”溫如玉桃花眼中滿是戲謔的笑容。
“你太小看她了。”南宮煜冷笑道,“她可不是會為美色所迷的人,本王與她照麵數次,她從沒把本王的容貌看在眼裏。”
“還有這招不好用的時候?”溫如玉笑道,“看來,想要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隻能另想他法了。”
“查一查獨孤曼手中的機關盒在哪裏。”南宮煜說道,“不知為何,本王總覺得那個女人沒那麽容易死。”
“天乾都封劍了,她怎麽可能還活著?她若是活著,能眼睜睜的看著獨孤家覆滅?”溫如玉拿起圓盤裏的糕點,咬了一口,“她都死了,你還在為曾經輸給她的事情,耿耿於懷?”
“倒不是耿耿於懷,我總覺得獨孤曼是一個會給自己留後路的人,縱然是她一手養大的人,她也不會毫不設防,她敗得太快、太徹底,反而讓人心生懷疑,以獨孤曼的心性跟謀略,你覺得一個傀儡皇帝能輕易撼動獨孤曼的根基?本王總覺得,這件事透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