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夢醒無痕
“徐嬤嬤，怎麽樣，大姐兒沒鬧事吧？”
“老夫人，大小姐很好，今日沒有發脾氣，也沒有找麻煩，相反，表現的非常優秀，盛嬤嬤今日離開的時候，還誇獎了大小姐，說她一點就透。”
老夫人一副見鬼的模樣：“當真？”
“千真萬確！”徐嬤嬤點頭道，“大小姐的規矩禮儀學的十分到位，反正奴婢看著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一舉一動，別說，就算那些世家的大家閨秀都比不上，跟宮裏的娘娘似的。”
老夫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徐嬤嬤，徐嬤嬤是她身邊的老人了，沒道理為了蕭曼騙她，難道蕭曼當真是轉性了？
“那二姐兒跟四姐兒如何？”
“不盡人意，挨了盛嬤嬤不少鞭子，四小姐都是哭著離開的。”
“明日再看看吧，我總覺得這丫頭沒這麽本份！”
蕭婷受了罰，挨了打，又疼又委屈，她人雖然小，卻不傻，否則也不能將老夫人籠絡住，讓老夫人偏寵於她。
“姨娘，今日看大姐姐的儀態規矩，學的可真好，好似以前學過般，可是她平日裏舞刀弄槍的，哪裏有時間學習禮儀規矩，難不成是爹爹偷偷給大姐姐請了教養嬤嬤？”
“若是這府中有人教大小姐規矩，我不可能不知道，興許是巧合吧，畢竟她平日裏跟外麵那些小姐公子一起玩耍，估計依樣畫葫蘆學的。”
林姨娘出身青樓，慣會打探消息，再加上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在樓裏的時候，可沒少存身家。
“是這樣嗎？今日我看著大姐姐一舉一動真好看。”蕭婷隻覺得全身都疼，“姨娘，那盛嬤嬤是不是故意針對我，總是打我。”
“你若是做的無可挑剔，她如何針對你，是你想多了，明日啊，好生表現，我的女兒這麽乖巧懂事，盛嬤嬤定然會喜歡你的。”
林姨娘安撫好四小姐，又命人悄悄給盛嬤嬤送去一份厚禮，希望盛嬤嬤能對蕭婷寬容一些，盛嬤嬤收了，卻什麽都沒有說。
“王爺，奴婢查看過了，府中三位小姐的守宮砂都完好無損。”盛嬤嬤稟報道。
南宮煜眉頭微蹙，蕭靈那邊也查了，守宮砂也還在，那一晚，仿佛就像是一場夢，夢醒了便什麽痕跡都沒有了。
“不過今日倒是有個特別的收獲。”
“特別的收獲？”南宮煜本打算離開，聽盛嬤嬤這般說，便等著盛嬤嬤的下文。
“將軍府大小姐蕭曼，與傳聞不符。”盛嬤嬤斟酌用詞道。
“為何？”
“傳聞這位大小姐囂張跋扈，不學無術，可今日一見，並非如此。”盛嬤嬤仔細的回憶著蕭曼的一舉一動，“她的禮儀規矩，雖然犯了些小錯誤，可在奴婢看來，是她故意犯的錯，她的宮規禮儀，隻怕是學的極好。”
南宮煜蹙眉：“既然學得極好，為何還要請你去做她的教養嬤嬤，蕭家那位老夫人唱的是哪一出？”
“聽說提出給大小姐尋教養嬤嬤的人是將軍府那位繼夫人。”盛嬤嬤緩緩道，“可奴婢看那位繼夫人，可不是個善茬，未必真心。”
“深宅大院裏麵醃臢的事情也不少。”南宮煜冷笑道，那位繼夫人，隻怕是想借盛嬤嬤的手收拾蕭曼，誰知蕭曼早有準備。
“嬤嬤，你確信她學過宮規禮儀？”
“奴婢不確信，但是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十分克製，倒是比宮中的宮妃還要標準，隻不過今日一日，能看出來的東西太少，或許，多相處幾日就知道了。”盛嬤嬤慈愛的目光看了一眼南宮煜，“王爺莫非對那大小姐動了心思？”
南宮煜的目光倏的冷了，盛嬤嬤不由得暗罵，她這位少主子，最是不喜別人打探他的想法：“是奴婢僭越了。”
“將軍府那邊，不管蕭曼是真的需要教養嬤嬤，還是假的需要教養嬤嬤，你都好生教著，莫要與她起衝突，以免被人利用，整個護國將軍府，蕭振看重的可就隻有這個嫡長女，她若是沒有點真本事，蕭振怎麽可能一直寵著她，本王倒是要看看，這一家子唱的是哪一出！”
“奴婢遵命。”
南宮煜從盛嬤嬤處離開後，直接去尋了溫如玉。
溫如玉本在花樓尋歡作樂，卻突然被南宮煜叫走，一臉的不情願去了南宮煜的廂房。
“我的爺，您什麽時候找我不行，偏偏這個時候找我。”溫如玉搖晃著手中的折扇，湊近南宮煜，“看你這鬱悶的模樣，想必是沒有找到你要找的人。”
南宮煜曲起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除了雪蓮露，還有什麽線索，若是尋不到人，答應你的事情可就不作數了。”
“王爺，您這是要出爾反爾！”溫如玉急了，讓南宮煜欠他一件事，多難得啊，豈能放過。
“本王說的是，你替本王找到此人，本王便應你一件事，可人還沒有找到。”南宮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真切，他到現在都還在懷疑，那一晚是不是他在做夢，可是揣在懷裏的銀票告訴他，這不是夢。
“除了銀票，還有什麽線索，你把所有的線索告訴我，我看能不能從中尋到蛛絲馬跡。”
南宮煜仔細想了想，這才緩緩道：“首先，是一名女子，年歲應該在十五、六歲的樣子，會功夫，聲音……聲音應該是偽裝過的，且那一晚，蠱毒發作，本王聽得也不真切。”
溫如玉眼底閃過八卦的亮光，他隻知道，秦王蠱毒發作那一晚，有一女子闖進了他的別院，留下一張銀票，是拿走了秦王什麽貴重的東西？
“銀票是那女子留下的。”
“是。”
“我能問問，那女子拿走了王爺什麽東西，值得王爺這般費盡心思的尋她？”
溫如玉一瞬不瞬的盯著南宮煜的臉，沒有錯過南宮煜臉上一閃而逝的紅暈，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炸開，溫如玉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本王讓你找她，是因為她或許能壓製本王體內的蠱毒。”
溫如玉聽到這，當即坐直了身子，若是如此，此事便大意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