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懲戒
蕭曼不言，心中早已有數，今日這場好戲，怕不是一人所為。
二小姐蕭湘跟三姨娘應該是衝在最前麵的，尤其是三姨娘表現出不敢置信的模樣，還不顧規矩衝上來檢查她的守宮砂，說明此人肯定知道她中了火媚毒，不再是清白之身，縱然不是主犯，也是從犯。
而二姨娘林綰綰一直在一旁煽風點火，有可能是看好戲，也有可能是幫凶！
倒是那四姨娘，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一副局外人的模樣，卻也不能排除作案的可能性。
雖然不知道這件事，老夫人有沒有參與，但是老夫人對她不喜，這是事實，指不定早就想尋個錯處處置她，所以老夫人也有嫌疑。
至於繼夫人顏氏，蕭曼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這人從最開始為她求情之外，後來都是放任不管的姿態了，深知不動聲色的推波助瀾，絕不是表麵表現出來的那麽在乎蕭曼，這府中眾人倒是頗為有意思。
“老夫人，大小姐雖然還是清白之身，可與人私相授受乃是事實，那腰帶就是證據！”
三姨娘挨了打，哪能輕易作罷，不知道蕭曼做了什麽，但是蕭曼絕對中毒了的！
“祖母……”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三姨娘，隨即看向蕭曼道：“你便將這腰帶與你徹夜不歸的事情解釋給大家聽聽吧。”
“是，祖母。這腰帶是爹爹的腰帶。”獨孤曼帶著哭腔說道，“昨日傍晚，孫女小憩的時候做了個噩夢，夢到爹爹渾身是血，害怕極了，才會帶著爹爹的腰帶，前往感業寺，為爹爹求了一道平安符，不曾想生出這麽多誤會來，竟……竟被人汙蔑，與人私通。”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去感業寺？”
蕭曼從荷包中拿出一枚平安符，雙手遞給老夫人：“這是孫女從無憂禪師那裏為爹爹求來的平安符，請祖母過目，若是祖母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出入城的記錄，孫女是在城門關閉前出城的。”
老夫人接過來看了看，果然是感業寺的平安符，心下舒坦幾分。
“你見到無憂禪師了？”
蕭曼點了點頭。
其實她根本沒有見到無憂禪師，隻是隨便在感業寺求了一道平安符，更何況她現在還不能去見無憂禪師。
“祖母，大姐姐她肯定在撒謊，她不可能……”二小姐急急地吼出聲。
“夠了！”老夫人怒斥道，“二小姐對大小姐不敬，罰抄女誡十遍，三姨娘衝撞大小姐，罰銀一月。而蕭曼身為護國將軍府的小姐，夜不歸宿，雖情有可原，但是不能壞了規矩！從明日開始，乖乖給我待在你的院子裏，抄寫女誡女德，什麽時候抄完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是，祖母，孫女知道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紅玉：“至於這個婢女，拖下去處理了！連身為一個奴才的本份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隨後又沉聲教訓蕭曼道：“從小你父親寵著你縱著你，養成你無法無天的性子，好在你也不曾惹出什麽大的禍事來，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可如今你已及笄，就應該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再不好好教教你規矩，日後嫁入夫家，隻會丟了我們將軍府的顏麵！若是你覺得我處罰你，讓你覺得委屈，你便上你父親麵前告狀去。”
“孫女不敢。”
“不敢，你有什麽不敢的，在這帝都之中，挨過你鞭子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有什麽不敢的？”老夫人瞧著蕭曼微微壓低的小臉，語氣也嚴厲幾分，“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將那背主的賤蹄子拖出去亂棍打死。”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小姐，小姐你救救我，小姐……”
府中的婆子捂住紅玉的嘴，將人拖出去，老夫人將大廳中的人看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顏氏的身上。
“你身為當家夫人，好好管束府中的人，若你無能，我便換個人掌管將軍府的大小事務！”
顏氏眼底露出幾分異色，忙忙回道：“媳婦謹遵母親教訓！”
老夫人冷哼一聲，這才帶人離去。
蕭曼瞥了一眼二小姐跟三姨娘，眸子深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隨即也抬腿離去。
回到水月小築，蕭曼倒頭就睡。
從昨晚到現在，她都沒有好好睡一覺，現在是困倦得很。
水月小築的丫鬟們，一個個麵麵相覷，都不明白府中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蕭曼身邊有兩個大丫鬟，紅玉與秋彤。
紅玉昨夜被老夫人的人帶走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秋彤擰著秀氣的柳葉眉，對幾人說道。
“都下去吧，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莫要吵了小姐休息。”
“諾。”
秋彤守在門口，招呼一個小丫鬟過來：“你出去打聽打聽，前廳發生了什麽事情，老夫人為何將我們所有人都拘在院子裏？”
三等丫鬟銀珠，默不作聲地站在廊簷下，看著秋彤有條不紊的安排著院子裏的事情，眉頭蹙成了川字，昨夜定然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大小姐昨夜睡前明明還在屋子裏，可是半夜時分，管家卻突然帶人進院來搜刺客，她才知道，小姐不在房內了。
銀珠往蕭曼的房間看了一眼，大小姐一回來倒頭就睡，可見十分疲倦，但也代表，沒什麽大事，否則，大小姐哪裏睡得著。
再看那門外一群竊竊私語的丫鬟們，銀珠內心歎氣，這院子裏的人，太散漫了。
蕭曼一直睡到申時二刻才醒過來，喚人進來伺候，待蕭曼洗漱完後，這才讓秋彤將院子裏的人都召集過來。
蕭曼心中明白，昨夜發生的事情，沒有這院子中的人裏應外合，是決計做不到的，一個紅玉，還做不了這諸多的事情。
院子中伺候的婢女，一等丫鬟二個，二等丫鬟四個，三等丫鬟四個，兩個廚娘，三個灑掃婆子，院子裏一共有是十五個伺候的人。
蕭曼看了一眼站在庭院中的人，眸色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