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太後的意思
>待到想明白這一點,陶君蘭自然也就不著急了。免費門戶讓丫頭擺了飯,她慢慢用了。這才又繼續拿起沒做完的繡活兒做。這個肚兜也沒幾針了,如今就還剩下一隻荷花花苞沒繡上去了。
說來也巧,待到她剛繡好了那隻荷花的花苞,正在收針呢,李鄴也是正好歸來了。
李鄴進來後就著她的手看了看那小肚兜,頓時笑起來:“這是給明珠做的?你也是真舍得花功夫。不過這些年過去,你這繡活倒是沒落下。還是巧手得很。”
一樣是繡花,可是陶君蘭的看著就是讓人覺得舒服些。而且看著陶君蘭低頭弄針線的樣子,倒是讓他想起了從前來,心裏滿是懷念。
那時候,大約就可稱之為歲月靜好了罷?也隻那時候,煩心事兒也不多,日子安安靜靜的,水一樣就悄悄滑了過去。無知無覺的。
不過,那時候他可不敢笑著摟過陶君蘭的肩膀,與她靠在一處喁喁私語。
陶君蘭示意李鄴拿剪刀幫她將線尾剪斷,然後又笑著抖開小肚兜,給李鄴瞧:“活計還在才好呢。不過到底是這麽多年歇著沒動手,慢了許多。就這麽一個肚兜,倒是花了不少功夫。”
李鄴有些心疼:“讓丫頭做就行了。小孩子長得快,做了也穿不了幾次。”
“嗯,也就做這一個,再多我也沒那精力了。”陶君蘭笑著將針線筐收起來,又看向李鄴:“趁著這幾日咱們都閑著,我與你做件外衣罷。剛好除了服,做件鮮亮些的。上次得了一匹淺藍的,你覺得那個色怎麽樣?”
李鄴笑著應了:“你拿主意就行了。不過也別太累了。”
“嗯。”陶君蘭笑著應下,又才問李鄴:“今兒可一切順利?那好戲到底看成沒看成?”
李鄴聞言頓時笑著打趣:“我還以為你真不問這事兒了呢。心裏正納悶。沒想到到底還是忍不住了。”
陶君蘭白了他一眼,起身與他倒了杯茶:“好了,快說罷。別再賣關子了。”
“你叫人打聽了?怕是猜到是什麽事兒了吧。還問我?”李鄴卻是起了玩鬧的心思,非但不肯細細說今日的事兒,反而戲謔打趣起來。
陶君蘭再瞪了他一眼,鬧小性子般將他都端到唇邊的茶盞攔住了,笑道:“既是不肯說給我聽,那你這茶卻也別喝了。”
李鄴頓時失笑,嘀咕一句:“罷了罷了,我可是惹不得你了。”
陶君蘭微微挑眉,一臉笑意:“還不快說!再不說,今兒可是連點心也沒了。”
“嗯,今兒那場戲唱得十分成功,想來過不了幾日,王家就又該倒黴了。”李鄴笑盈盈言道,顯然是心情十分飛揚,就連眼睛裏都是晶亮的笑意。
這對李鄴來說可是十分難得了。能叫他高興成這樣的事兒本就不多,而他又素來是個不喜太外露情緒的。也許是裝得久了,所以他不用裝的時候,其實還是情不自禁的也還是那麽一副摸樣。
陶君蘭自然也是替他高興,同時也是猜到他今兒說的好戲是什麽了。畢竟結合一下之前叫人打聽的事情之後,的確是很容易就猜出來的。
“今兒你遇刺,是賊喊抓賊?”陶君蘭抿唇笑道,伸手掐了李鄴一把:“你倒是越來越舍得以身犯險了。你也不怕萬一真進了奸細,以至於混進去一個真刺客?”
“我既是安排了,那自然是能保證萬無一失的。”李鄴也不喊疼,反而看了一眼陶君蘭水蔥似的手指,伸手一把握住,然後在掌心裏把玩。同時他又繼續笑道:“再說了,就是真有刺客我不也不怕。當時我就站在父皇的身側,你說有誰能傷到我?”
這倒是實話陶君蘭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是忍不住抱怨:“你總這般以身犯險,叫我怎麽能不擔憂?以後可別再這樣了。”
“以後也沒有這個必要再如此了。”李鄴鄭重的點頭,最後又保證:“你放心罷,我有分寸,不會真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再則,今日這情況,被刺殺的是我,反倒是有好處的。至少,旁人都會覺得是我受了委屈不是?”
的確是如此的。今兒不僅大小官員護衛覺得他委屈,就是皇帝也是發了火沒辦法,他這受到刺殺的次數多了,便是顯得他多讓人記恨似的。至於他為什麽被人記恨?長眼睛的人,都是一目了然。可是事實上他又何曾做過什麽?自然是委屈了。
“皇後呢?”陶君蘭反問李鄴。
“皇後自然是驚訝的不行”李鄴想起當時莊王和皇後互相懷疑的神色,當即便是忍不住笑起來:“莊王也是一臉狐疑。大約也隻有出征的武王還不知道此事兒,也不知是會怎麽樣想。”不過武王大約也是會覺得是皇後所為罷?
這是所有人都會下意識有的猜想。
“你讓那些刺客將人引到了那個地方?”陶君蘭壓低聲音問道,隱隱有些振奮。
李鄴點點頭。今日他的目的也隻是這個。讓皇後等人互相猜疑,不過是意外收獲罷了。
“想來很快又是一段風波了。”李鄴微笑了一下,然後摸了摸肚子:“今兒點心吃什麽?宮裏的吃食如今是越發難吃了。”午膳他就動了兩筷子,就沒什麽胃口了。
陶君蘭一見李鄴這樣,也就顧不得再說別的了。忙起身去給李鄴張羅點心。
李鄴則是優哉遊哉的等著,看著陶君蘭忙碌的樣子,心裏卻是無比的受用和滿足。
刺客的事情還沒告一段落。那頭朝中忽然就有人提出了立太子的事兒。
是顧惜的父親安遠侯提出來的。值得一提的是,安遠侯恰恰在之前剛好進宮給太後請了安。結果沒過兩日他就提出了應該再立下太子,以至於安穩朝政。
誰都看得出來,安遠侯顧直提出來的這個立太子,根本就是太後的意思。
而太後叫顧直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事情,本身也是頗有意思的。皇後剛讓武王出了京。一時半會的,武王是不可能再回來了。至少是在平定起義之前,是不可能回京了。
這個時候真要是立太子,那必然是沒有武王什麽事兒。一則是離得太遠,二則是功勳也沒立下,拿什麽去和他的哥哥弟弟爭?
這個時候,大約也隻有李鄴是最合適最有聲望的一則是李鄴本身就是端親王,是兄弟中身份最高之人。二則李鄴自己身上也有不少功勳聲望,算得上是民心所向。三則,李鄴才剛卸下監國的膽子不久。四則,太後明擺了這是要支持李鄴的。
總總結合在一起,自然幾乎就等於已經喊出了一句話:李鄴必為太子。
陶君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自然是說不出的緊張說實話,等了這麽久,熬了這麽些年,終於等到了今天,那種心情著實不是能用語言表達出來的。
倒是李鄴一臉鎮定,隻道:“既然努力了那麽多,自然是不必擔心的。該如何就如何吧。”
不過陶君蘭卻是做不到這點。她是真緊張。畢竟,皇帝現在那樣子,真能樂意立太子?甚至舍得放手權力?
顯然是不可能的。那日皇帝的態度,已經很明顯。縱是李鄴果真被立為了太子,那麽顯然皇帝也不會很待見李鄴。就如同當初的太子一樣。
甚至很可能,李鄴縱然當上了太子,也不過是步上太子的後塵罷了。說不得皇帝仍會抬舉了莊王或者武王來與他互相掣肘。
到時候,李鄴的處境一樣是艱難。
所以,她怎麽可能放心得下?又怎麽能夠不擔心?
不過,陶君蘭心裏也清楚,這事兒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說定了的。就是皇後那頭必然也是要想法子阻撓的。所以,她雖然擔心卻還不至於太著急。
隻是,她不急,卻是有人替她著急了。陶芯蘭這不就急匆匆的過來了,一張口便是:“姐姐可聽說了朝臣請立太子的事兒?”
陶君蘭見她這樣風風火火的,倒是嚇得不輕:“你可慢些!我的小祖宗,你這般是要嚇死誰啊?都有身子的人了,怎的還這般不穩重?”
陶芯蘭擺擺手,灌了一口水:“姐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此事?”
陶君蘭怕她真著急,忙點頭:“知道知道。你這麽急做什麽。”
“那姐姐你打算怎麽辦?”陶芯蘭卻是更急了,抓著陶君蘭的胳膊眼巴巴的看著她:“既要立太子,那肯定是要有太子妃的,姐姐你打算怎麽辦?”
原來是為了這個。陶君蘭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是心中一暖。也隻有陶芯蘭,才會從這件事情想立刻想到她吧?
這就是親人,這就是姐妹。
“什麽打算怎麽辦?還能怎麽辦。這事兒也不是我能決定的。”陶君蘭微微歎了一口氣,誠懇的看住了陶芯蘭:“再說了,現在最要緊的也不是這個。不管太子妃是誰,我總歸是不會被虧待的。而且,縱然想做太子妃,也得先讓你姐夫當上太子不是?”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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