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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傷疤

  第209章傷疤 

  如沁招呼郁璃在薔薇花架下面一張精緻的長桌邊坐下來,道:「郁璃,你來了這裡我前幾日便知道了,只是我一直沒有去看你,我想,很多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都是一個新的開始,所以我不想擾亂你。」 

  「如沁,你沒有回答我,你怎麼會是西戎國的如妃娘娘?」她看向如沁,眼睛里儘是追問,「難道,當初正是你因為你這樣的身份,所以才那樣堅決地拒絕常頜嗎?」 

  如沁微微一笑,道:「縱然我不是如妃,我和他也是不可能的。郁璃,你難道忘了,我是西戎國的人,而他,是鳳焰朝的將軍。」 

  郁璃一嘆,道:「如沁,你怎麼這樣理智?面對感情的時候,怎麼可以這樣理智?」 

  如沁不答,反問她:「在這裡還習慣嗎?他……對你好嗎?」 

  郁璃當然知道,如沁所指的他,是蕭沐禹。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她突然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太過於複雜。 

  如沁也不勉強,推過來一盞茶,道:「這是西戎國最有名的茶,別的地方喝不到的,你嘗嘗。」 

  郁璃端起茶杯,淺淺地飲了一口,道:「很好的茶,很乾凈的味道。」 

  如沁說:「這是他賞賜的,這種茶每年宮中只得兩罐,一罐給了我,一罐給了太後娘娘。」 

  郁璃靜靜地聽著,也揣摩著如沁給她說這些話的用意。 

  然而,如沁卻又接著說:「他能給我的,都是你看得見的這些東西,這座豪華的宮殿,這身上的綾羅綢緞,還有用不完的珠翠寶簪,再有,就是這茶了。除了這些,他說他再也給不起任何。」 

  她笑了笑,那笑容或許在兩年以前還是帶有一絲酸澀一絲難過悲哀的,可是現在,只有平靜。 

  郁璃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對她說這些話,她不想郁璃對她有負罪感,她更不想郁璃因為她而對蕭沐禹有隔閡。 

  她還是愛著他的。 

  郁璃喝著茶,這個話題她不想再談下去,她只是說:「以後我還可以來你這裡嗎?還可以跟著你跳舞嗎?就像當初在暖香院一樣……」 

  如沁看著她,許久,說:「不好。」 

  郁璃失望地看著她,她沒想到她會拒絕。 

  如沁說道:「這宮中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是走動得多了,難免有紛爭。郁璃,好好待在錦繡宮,好好過著你的日子。」 

  郁璃明白了她的用意,她知道她還是過去的畫絹,過去的如沁,即便是現在,她成為了她幸福的阻礙,她依舊真誠地待她,依舊希望她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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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繡宮的宮燈盈盈地閃爍著,微風從窗子的縫隙里透進來,輕輕地掀起床上的羅帳,床上的人兒不時發出陣陣囈語,就連睡夢中,也是那般不安。 

  蕭沐禹剛從崇賢殿回來,他換上單薄寬鬆的衣裳,屏退了宮女,走近了大床。 

  他掀起羅帳,端詳著床上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她夢見了什麼?為何這樣緊蹙雙眉,為何這樣痛苦難受? 

  蕭沐禹在床上坐下,卻沒有立刻躺下去的打算。 

  「岑涯……」突然,郁璃開口喚道,她搖著頭,像是在掙扎,「岑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岑涯……」 

  她幾乎流淚,那樣的神態,連旁邊看見的人也為她感到心痛。 

  蕭沐禹想去安撫她,可是手剛剛抬起,郁璃便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將他的手緊緊抓住,她哀訴著:「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救我……」 

  蕭沐禹詭異地一笑,湊近她的耳邊,輕語:「璃兒,我是暗隕……」 

  「暗隕……暗隕……」郁璃喃喃地重複著,最後她受驚一般,猛地睜開眼。 

  「啊——」她倒吸一口涼氣,怔怔地看著他。 

  蕭沐禹溫和地笑著,他知道,暗隕在她面前也一定是這樣笑著的,他是那樣了解他自己,也是那樣了解暗隕,他是經常笑的,但是那笑容卻極少有溫度。而暗隕,他極少笑,但笑起來,總是溫暖。 

  璃兒,你喜歡這樣的溫暖嗎? 

  郁璃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她靠近蕭沐禹懷裡,低聲說道:「我忘了,我忘了你已經回到我的身邊,暗隕,你能回來真好……」 

  蕭沐禹撫摸著她的頭,沒有說話。 

  郁璃抬起頭,看著那張在她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面容,也看著那條暗色的傷疤。 

  她伸出手,指腹在上面輕柔地遊走,她說:「暗隕,這條傷疤沒有辦法消除嗎?」 

  蕭沐禹眯起眼,問:「怎麼,你不喜歡?」 

  郁璃搖頭,道:「不是不喜歡,只是這傷疤總讓我感覺你離我好遠,暗隕,若是我有辦法消除你的傷疤,你可高興?」 

  消除傷疤?蕭沐禹在心裡一笑。這條傷疤曾經讓他絕望,讓他自卑,讓他痛苦,可是後來,這條傷疤卻成了他的驕傲,他的依託,他的朋友!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將他與暗隕區分開來的,或許也只有這條傷疤了。 

  他###著她的髮髻,沙啞地說道:「璃兒,讓我們隔得遠的,並不是這條傷疤,而是……」 

  而是古岑涯。 

  他終究沒有說出來,他已經不忍心看見她在夢醒的時候還那樣痛苦。 

  郁璃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她突然想起了白日里見到如沁的那一幕,便問:「暗隕,你怎會認得如沁,而且,而且……她竟然是你的妃嬪。」 

  「你吃醋?」蕭沐禹像是抓到什麼,立刻問。 

  郁璃撇撇嘴,道:「我怎麼會吃她的醋?暗隕,如沁是一個很好的人,你知道嗎,我的舞蹈都是她教會的,那時候我們在戈燁城,在暖香院,若不是如沁,我恐怕要過得更加痛苦呢!」 

  「那時候的你,過得很痛苦?」蕭沐禹捧起她的臉,問道:「是誰讓你痛苦?是誰欺負你嗎?」 

  「不……沒有……」郁璃怔怔地說道,「暗隕,不要說我了,說說你好嗎?既然你是一國之君,為何你那時候要潛入落雲谷?當時西戎國與御天朝正在交戰,你難道不怕……」 

  終究還是問了。蕭沐禹在心裡說道。 

  然而這一刻,他卻突然想不到好的理由去解釋,他沉默片刻,反問:「璃兒,我們分開這麼久,你是否一直記著我?是否在心裡希望我回來?」 

  郁璃笑了笑,說:「當然,你看不出來嗎?」 

  蕭沐禹心裡一痛,突然脫口而出,「可是如今回來的這個,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暗隕了!」 

  郁璃先是一怔,隨即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好涼,像是沒有溫度,「暗隕,我知道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了,但是沒關係,你在我心中,依然就是那個暗隕!」 

  蕭沐禹此時的心,不知道該喜該悲,她說不管怎樣,他都永遠是那個暗隕! 

  天,他好想告訴她,他根本就不是暗隕,不是!他是蕭沐禹,是那個在戰場上看了她一眼,就永遠忘不掉的蕭沐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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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郁璃聽說西戎國的王宮也種了好大一片臘梅,西戎國的冬天雖然沒有御天朝那樣寒冷,但這裡的臘梅花也依舊開得燦爛。 

  雅樂陪著郁璃,在臘梅園中散步,郁璃露出少見的笑容,在雅樂的幫助下摘了一大束臘梅花。 

  「姑娘,這臘梅花用琉璃瓶養起來,放在宮中許久也不會凋謝呢!」雅樂高興地說道。 

  郁璃一笑,道:「既如此,就將這些臘梅花帶回去,這花香氣淡然,聞起來十分乾淨。」 

  正說著,郁璃看見不遠處有個亭子,那亭子與一般的亭子不一樣,層層疊疊五六層,且建造工藝也十分精巧。 

  「那是什麼?」郁璃問。 

  雅樂順著郁璃所指看了看,道:「這是我們王宮最高的亭子,名叫鳳舞亭,站在上面可以看見整座王城呢!對了,姑娘來到王城之後,一直待在宮中,還不知道咱們王城是個什麼樣子吧?」 

  郁璃出神地看著,點點頭,說:「我們過去瞧瞧。」 

  雅樂一聽急了,道:「不可不可,姑娘有所不知,那座亭子只有在節慶時才能上去,平日里是沒有人過去的。」 

  「為什麼?」郁璃不聽,依舊向那邊走去。 

  雅樂一邊跟上,一邊說道:「這亭子下面有條小河,上面是沒有橋的,只有節慶時才有花船載人上去。」 

  「哦?」這下郁璃倒是猶豫了,她盯著雅樂所說的那條小河,此時已經是冬季,雖說西戎國的王城溫暖,但河裡也結了一層冰,只是那冰層似乎並不厚。 

  郁璃伸出一隻腳,在冰層上試了試。 

  「姑娘,您可別嚇奴婢了,您這樣太危險,要是出了什麼事,奴婢就算死十次也不夠啊!」雅樂苦苦哀求,可是她的哀求又怎能阻擋郁璃此時的好奇? 

  她已經站在了冰面上。 

  此時的冰面上,一個身著淡紫色裙襖的女子,裹著一件潔白似雪的絨毛斗篷,手捧一束臘梅,正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行走呢…… 

  「嘶嘶……」眼看著已經要到對面,郁璃卻突然聽見腳底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小心——」雅樂驚惶地大喊,「姑娘別動,別再動了……」 

  她幾乎快要哭起來,轉過身像是著魔一般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郁璃此刻也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她幾乎能預料到,若是她再微微一動,她便會整個人落入河中。 

  她看著岸邊,看著雅樂…… 

  就在這時,一個深色的身影突然從遠處疾馳而來,他足尖輕點,不過一瞬間,便將郁璃從冰面上抱起,然後一個完美的旋轉,兩個人都落在了岸上。 

  郁璃驚魂未定,雅樂卻是又驚又喜,一個勁地對那個人說道:「箬勛將軍,謝謝你……謝謝你……」 

  箬勛? 

  郁璃在心裡重複著這個名字,數年以前,在離開落雲谷之後,有那麼一個人,他一直默默地護送她與暗隕,一直悉心地照顧,他喚暗隕「三哥」,他說他叫箬勛。 

  郁璃好激動,如果說之前還有什麼不安的話,當她看見箬勛的這一刻,她的一顆心徹底地踏實了,她走到他面前,眼睛濕潤地看著他,她說:「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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