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鬆歙再現，殺得痛快
上麵已經起了殺心，對於雒子濯和烏鴉孟婆已經不打算留了，可是終歸鬆歙和雒子濯還是分不開的一個人。宋婕並不是兒女情長的人，可是不論是雒子濯還是鬆歙，她都是下不了手的。
“想什麽呢？”雒子濯從後麵走過來，坐在了宋婕身邊，宋婕打起精神扭了扭脖子，百無聊賴的把手枕在腦後望天。
“你這臉上的傷怎麽好的這樣慢……”雒子濯摸了摸她的臉，燒傷已經結了痂，卻顯得更加猙獰恐怖，他從懷裏摸索半天才翻出個藥瓶遞給宋婕。那藥瓶不大卻格外精致，玉瓷上有細微的雕花，晶瑩剔透，隱隱有些透光。
“這是什麽？”那瓶蓋是碧玉做得，輕輕巧巧的，宋婕剛一拔開便聞見一陣清涼的香氣。
那瓶中的液體是輕輕淺淺的綠色，雒子濯又拿了方幹淨的帕子，將瓶中的液體倒了一些在帕子上，敷在了宋婕的臉上。很舒服的觸感，溫柔的不似是出自雒子濯之手。“每日一次，多敷一些。本就長得醜，若是再留了疤怕是會被人當做是夜叉的喊殺的。”
“何必，人間還能不能留得住都說不好，更何況……”更何況她本就是被人人喊殺才落得如此下場。
“人間既都負了你，你為何還惦記著他們？”
“哼，人間付我？我與人間有何瓜葛落得到他們負我？你想多了。”
雒子濯知道她不願意聊這些，也枕著手臂望著莫城的天。大風剛過，莫城的天藍得通透。明明人間的天這麽好看，可是三生之外那裏卻隻有一片混沌汙濁。天明明亮著，宋婕卻想看看人間的夜晚，她是喜歡看夜空的，生前喜歡，死後，她也喜歡。
她還記得茶山的那個夜晚，他兩人在山坡上平躺，以天為廬，以地為衣。那夜的星星特別亮，一閃一閃鋪滿了天際，離得他那樣近，隨時就要掉下來似的。那個晚上似乎就在昨日，而近日，她卻不知該用什麽樣的心境去看鬆歙那張俊俏的臉。
“我替你報仇不好嗎？”
她本以為雒子濯已經睡了，身邊突然出聲反而嚇了她一跳。她本就煩悶，這時候對著雒子濯更是沒好氣，麵色頗為不善的出言訓他：“我用你報仇？我的事輪到你管了？”
雒子濯更是起了脾氣，一個打挺麵對著宋婕坐了起來。“好，輪不到我管！我倒要看看你能怎樣！我知道你恨我當初沒救你，可你真的願意背負罵名孤苦無依的活在人間？現在不好嗎？”
“你！”宋婕一掌扇過去，本想再辯白幾句，不遠處卻是“嘭”的一聲巨響，騰起一陣黑煙。大地似乎都在顫動，兩人皆是站立不穩一陣飄搖，雒子濯下意識的摟住宋婕，卻被宋婕大力推開，跌在了一邊。
“雒子濯，好雅興啊，戰火臨城還有心調戲我三生之外的人。”
人未到，聲先至，孟婆帶著一幹鬼差已經尋到了他們的住處，烏鴉聞聲也著急忙慌的趕出來，推搡著宋婕迎至院門口。
“不愧是孟婆，好手段啊！”烏鴉冷笑一聲，依舊帶著一股風塵的狐媚味，隻是論嫵媚恐怕她這一輩子都比不過孟婆，那孟婆今日仍是一身戎裝，隻用聲音已經媚得幾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怎麽樣？投降？我興許能考慮考慮分你們個一官半職，功夫如你這般的鬼差我這還真是少見呢。”
“少廢話，想要鬼差，我多給你尋一些來！”
活死人也聽得聲響不斷從後院湧了出來，和鬼差混戰在一起。一時兵器相撞，劍弩起飛，宋婕趁機也卷入混戰隻拿靈力劈砍著身側的活死人，靈力雖是不比自己的窄劍好用，但是有孟婆在身側護著她倒也能如切瓜砍菜般順手。
“嗡！”耳邊劍鳴的聲響甚是熟悉，一道湛藍色的光在她眼側劃過，宋婕隨手一抓，竟是她配了多年的那柄藍色窄劍。
“拿好了！別再丟了！”
雒子濯衝著他微微一笑，手中正是那柄梅鹿骨的折扇正在吞吐著靈力，竟是一扇衝著活死人而去。不對，這不是雒子濯，這是鬆歙。
“大哥，什麽時候了？再仁慈沒命了！扇裏加了鋼刀，機關就在扇柄！”宋婕也是回禮一笑，這是她這幾日最逍遙的時候，笑得難免猖狂了些，她將靈力注入劍中，一劍橫掃出去，藍光照涼了身側近百步。
“宋婕你大爺！看著點我啊！”孟婆沒想著她玩得這麽開，急急退了好遠出去隻可惜還是傷了衣服。宋婕吐了吐舌頭，手上卻是一分也沒客氣，幾日沒摸著那藍劍，她可是真是想得厲害，那藍劍也是憋了許久，竟是和了宋婕心思般靈便好用。
宋婕挑眉衝著孟婆笑笑，手上藍劍未停為笑著喊孟婆：“比一比啊？賭你殿裏一間房的！”
“好！”
一時場麵更加精彩，紅色、藍色的靈力競相綻放，滿場煙花一樣的燦爛。孟婆的銀槍一刺，帶起一片黑煙，“五個！”她朗聲向著宋婕報數。
宋婕反手拿劍，看準時機擲了出去，她步法靈活幾乎看不出如何閃動已是又回了原本的位置，劍上尚有些黑氣，她也學著孟婆的樣子，朗聲笑道：“六個！”
鬆歙在一旁看著，扇骨中鋼刀已經出了刃，也是利落幹錯的取了一人頭頂的鋼針。他目光之冊那道藍色的光影紛飛閃躲，漂亮得好像是一朵正在下墜的藍楹花。他嘴角忍不住翹了翹，想來他不在的時日裏宋婕過得不錯，今日見她她也是容光依舊。
鬆歙心裏幾乎說不出是苦是甜，幹脆凝神對付那些活死人，也盡了全力。
又是一聲笛哨，短促而尖銳。鬆歙頭腦內“嗡”的一響，眼前又漫起了黑氣。“不行，宋婕……”
那哨聲催得更急，鬆歙隻覺得目眥欲裂，疼痛難忍。哨聲變了個調子，這次宋婕也覺得眼前一花，那窄劍突然一亮宋婕腦海裏湧上幾分清涼。宋婕勉強穩住神誌，卻見鬆歙那裏神色頗為痛苦，她勉勵撥開身邊的活死人殺到鬆歙身側，單手執劍抵抗著身側的活死人，勉強扶穩了鬆歙。
“鬆歙，鬆歙？你無事吧……”
那鬆歙卻是狡黠一笑，手中折扇一揚，涼涼的抵在了宋婕的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