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白發老者，臨危施救
“誰！什麽人！”
孟婆卻是帶著眾鬼將回了三生之外，但是莫城裏活死人眾多，隻靠戰場廝殺不知還要殺到什麽時候，隻好依舊派了陽夏帶人回來，趁著夜色去拔那些活死人頭頂的釘子。戰事已起，這些人紛紛聚在了一起，隻是人人都添了防範之心，再想輕易拔取已是不可能。
巡邏的活死人看見了陽夏和景鑠的影子，大喝一聲，陽夏扯了景鑠便跑，一路腳下的步法運到了極致，卻驚動了更多的活死人。那些人窮追不舍，總是陽夏本事再大也有力竭的時候，那些人卻已經換了幾波。
“這回麻煩了！”景鑠悄悄摸出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通體漆黑，和陽夏的黑劍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相似，他白日裏用的那把匕首已經卷了刃，索性被陽夏丟了，兩人回三生之外的第一件事陽夏便取了這黑色的匕首給他。
景鑠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那人狠狠將他往巷子裏一袋，陽夏本想出劍救人，可看見景鑠背後之人卻又將劍插了回去，隨著他一起進了巷子。剛一躲進去就又被個筐子從頭至尾套了下來。那筐子怕不是以前養雞的，散發著一股子難聞的氣味，縱使是陽夏這樣定力好的也覺得難以接受，隻能屏息忍著。景鑠更是堅持不住，在心裏碎碎的默念：“完了完了，我命休矣，沒死在戰場上卻要被這雞籠子臭死，這要傳出去，我這形象怕是不保了嚶嚶嚶……”
陽夏腳下頂了頂他讓他不要亂晃，三人縮在筐裏蹲在地上，聽得腳步徹底走遠了才偷偷把籃子摘了。救他二人的是為白發白須的老者，隻是衣衫襤褸，看上去是個乞丐。
“老先生？”
兩人眼力皆是不拙，這人正是曾經救了鬆頭兒的那個白須乞丐，在鬆歙好了後他便消失了，不曾想今日竟在這碰見了。
陽夏和景鑠都是更著宋婕出來的，禮數周全。二人皆是深行一禮又將老者扶住了。老者見他二人依舊客氣未變，捋著胡子衝他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兩位，你們貌似跟剛剛那幫人不是一夥兒？”
景鑠點了點頭，原想著這老頭兒八成得生氣，他連腳下逃跑的功夫都準備好了，哪兒向著老頭兒哈哈一笑，口中念叨：“甚好，甚好。”
“敢問先生所言何意？”陽夏見他行為詭異，明明是百姓卻似乎沒站在烏鴉那邊，也覺得怪異，虛心問他，白須老者正了正神色，又拉著二人換了個穩妥清淨的地方。
“二人有所不知，老乞丐我見得了那城上之人的詭計，什麽長生不死永葆青春，他的野心可是整個國家跟著他胡鬧啊！”
“整國？怎麽可能？他們怎麽有這麽大的能力！”
老者見兩人不信，從袖籠裏掏出一枚寸許長的銀針，在他們麵前晃了晃。“孩子，你們半夜出沒，找的也是這個吧……”
景鑠早就驚得說不出話來，陽夏雙手接過來，又用帕子擦了擦，那銀針三寸餘長，通體用純銀打造，正是釘在那些活死人頭頂百會穴的那種。陽夏瞠目結舌的問：“這……這你是從何而來？”那老者又笑了笑，看了看四周確保無人，才慢條斯理的講了這幾日他的經曆。
“不滿兩位小爺說，我看見你們真是是三生有幸，我看著都格外親切，可我也自知自己隻是個乞丐，留在你們這些氣宇軒昂的人身邊也幫不上什麽幫，甚至隻能越幫越忙。所以那日我見你們的朋友已無大礙，便一個人偷偷的走了。”
“這些時日裏我又怕再撞上你們，負了大家的麵子，兜裏又是爪幹毛淨，不敢走得太遠，隻好圍著莫城周邊不少的地方閑逛。你們也知道乞丐最擅長的就是看人，我看兩個同住一起的乞丐雖是衣衫破舊，可那動作言語裏卻是滿是貴氣，我便留了個心眼，覺得他們不太對勁，悄悄跟了跟了他幾次。”
“誰曾想到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把這釘子釘在屍體上，那屍體竟然其死回生，能跑能跳，那些活過來的屍體雖是剛開始動作遲緩了些，但用不了多久就能行動的和常人無異，隻是脊背略微僵直而已。”
“我又尋了幾個四處遊走的乞丐，他們全都見過此等模樣的人，他們的朋友也見過，分布遠不止莫城，隻怕是……全國都有啊！”
景鑠聽得渾身冒了冷汗，緊緊莫城一處已是打得如此艱辛，三生之外隻能堪堪險勝，若是雒子濯和烏鴉野心真的如此之大，隻怕是傾盡三生之外全部的力量也不可能贏。陽夏還算鎮靜，重新打量了一下老人，老人坦坦蕩蕩，一隻手的手背時不時在另一隻手的手心裏敲上幾下，那是心急的樣子，倒是不像是騙人。
“老先生……為何要同我們說這些？”陽夏問他。
那老人握著他的手又顫了顫，緩緩而言：“孩子，我見過的人不算少數，大概覺得和你們有緣分，第一次見麵便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老朽，信你們。”
老人身量不如陽夏，此時仰頭看他。他們上次相遇是鬆歙遇險，至今為止老人都還從未認真觀察過陽夏。陽夏長得不似鬆歙那樣秀氣，劍眉星目，更是硬朗。老人眯著眼睛看了良久，隻覺得他長得真是眼熟，可思前想後自己的記憶裏似乎也從未見過他的模樣。
“而且，今日我在城下，聽那牆上的女子還說了句話。”
“什麽？”
“她說明日要給那男的一個驚喜。”
天還未亮，但景鑠不敢耽擱一分，兩條腿趕路跑得發脹。他將原委和孟婆宋婕一說，那二人齊齊一拍桌子，那桌子腿頓時矮了一截。
平日裏宋婕已經是個暴脾氣，誰曾想正經起來的孟婆也如此暴力。景鑠脖子上又涼了涼，還是盼著這次的大戰早日過去吧，若是天天被宋婕和孟婆如此恐嚇，縱使他是不死在戰場，也早晚在孟婆和宋婕的雙重威壓下成了三生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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