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深夜醉酒，傾訴心聲
鬆歙也不再遮掩，隨著雒子濯的性子一撩衣袍直接坐在了床邊，燭火並不明亮，一跳一跳的，照的宋婕的臉上一明一暗。明明天天呆在身邊，鬆歙卻好像久別重逢一樣挪不開眼睛，盯了宋婕半晌。
“師兄你看著我幹嘛？我傷口又裂開了？”宋婕伸手想去摸自己的臉，被鬆歙伸手攔住了，她臉上的傷還未結痂，紅紅一片，鬆歙看著也是心疼。
“無事，原隻是睡不著，四處走走，既然師妹也沒睡，不如坐下來聊聊。”鬆歙拿捏著分寸，將雒子濯的狂妄學了個十之七八，宋婕本就有些困了，再加上燭火熹微，竟也沒看出端倪。
“嗯，那師兄想聊什麽？”宋婕又縮回床上，抱著被子，神采怏怏。
“你還計劃著把鬆歙叫回來吧。”
嗯？”宋婕蒙地被他一問，嚇了一跳，猶豫片刻不知如何應答，倒是鬆歙自己笑了笑，接了下去。
“你到底惦念著他，也算是仁義。”鬆歙不知道從哪兒變出兩壇酒，自己甄了兩杯，“你有傷，今日我替你喝了。”宋婕本想攔他，但看他兩杯飲進神色未變，也就隨他去了。
“那師兄你呢？那個烏鴉……”
“咳，說來話長。烏鴉的事以後慢慢和你說。倒是你，傷好了自己回三生之外吧。我這的事你別插手了。”
鬆歙手下一頓，眼前的景物晃了晃，那個雒子濯的確是厲害，不過半個時辰，就又企圖踱回身體。
“師兄？”鬆歙聽見宋婕叫他，微微定了定神，仰頭又飲盡了一杯酒，胃裏有些灼熱，神識卻是穩了穩。
“嗯，喝的有些醉了。”他嘴上說著，手裏卻又倒了一杯。“宋婕，聽話，傷好了就回去，你說得對，人間之事與你無關，你不要插手了。”
宋婕沒說話，搶了鬆歙手裏的杯子也喝了一杯，鬆歙伸手去搶，本就不多的酒灑了一半。
“你幹什麽？！”宋婕問他。
“你帶著傷呢，不許喝酒。”
“你不也有傷！”
“我不一樣，我是男子。”
“你！”
兩人爭爭搶搶，這一壺酒到喝了幹淨，宋婕又拍開一壺，搶先喝了一杯。
“師兄。其實你當時並不想娶我對不對？”宋婕臉頰泛紅，許久不沾酒，如今又喝的急了些，現在氣血有些翻湧，藏了許久的話一下湧在了嘴邊。“你雖是我師兄，我自小淤泥親近，可你一直將我當做妹妹，我也知曉。我父親要你娶我，我以為你是歡喜的，但如今看來，你當日就不想娶我，你有喜歡的人，隻是你一直不肯告訴我……”
宋婕眼前迷迷糊糊的，鬆歙的模樣倒是真真切切，酒勁兒有些上頭，他那張白白淨淨的臉更顯得俊俏，眉眼斯文，半噙著笑模樣。“不過，我如今也尋到了自己喜歡的，他長得可好看了，比你好看多了，也沒你身上那般汗臭。他總是香香的，好聞的緊……就是，就是你又把他搶了，你當年就補了我一刀，如今你還跟我搶他。哪兒有你這樣的師兄……”
宋婕小拳頭一下下砸在鬆歙身上，看得鬆歙一愣一愣的。這宋婕在他麵前很是倔強，傷了都是一聲不吭的自己忍著，被他救了還要裝睡不說話。如今不過幾倍濁酒，喝糊塗了竟然能哭得跟景鑠一個鬼樣子。
宋婕摟著鬆歙的腰，眼淚鼻涕一把往鬆歙身上抹，鬆歙嫌棄著，嘴上卻又忍不住想笑，這場景實在蹊蹺，看來當會兒雒子濯也沒什麽不好，能撿的如此樂子。
“鬆歙……”
“嗯，在呢。”鬆歙猶豫了一下，攬住了宋婕。
“鬆歙，鬆歙，鬆歙……”
“在呢，在呢。”
鬆歙一臉寵溺，拍了拍宋婕的肩，宋婕打了個酒嗝，摸了摸鬆歙的臉，“鬆歙，你長得好看。”
鬆歙看著宋婕，臉上紅紅的，頭發也被揉成了一團，軟趴趴的趴在臉上，他忍不住伸手撥開了頭發，又摸了摸她臉上的傷，有些發燙，軟軟的，像是熱乎乎剛出鍋的豆腐。
“疼。”她賴在鬆歙身上，隨手撥開。
鬆歙借著酒勁，也突然來了興致，捏著她肉肉的小手揉了揉，又低頭問她：“你喜歡鬆歙啊。”
“嗯，喜歡啊，可喜歡了。”
“那你喜歡他什麽啊？”
“帥啊！”宋婕的舌頭不太聽使喚，大著舌頭去抓鬆歙的手。鬆歙從未想過她會答得如此直白，也是一陣啞然。
“你啊……”鬆歙無語一笑，攬著宋婕又多喝了兩盅酒。
“我也喜歡你啊……”
鬆歙吻了吻她的額頭，一夜無話。
三生之外。
“就是這般，如今宋頭兒和鬆頭兒都在烏鴉身邊，難以脫身，還望孟婆相助。”那夜鬆歙走後水牢的門並未關牢，特意給兩人留了門縫讓兩人趁夜遛了出來。景鑠記得鬆歙的囑咐，拉著陽夏直奔三生之外，在孟婆門外跪了良久。
孟婆手裏的葡萄“噗”的一聲爆開，孟婆沉著臉良久不語。景鑠拽了拽陽夏的衣角，小聲問他：“哎陽夏，孟婆幹的可是死人的勾當，她怕是希望死的人越多越好，不會不管頭兒們吧。”
陽夏不理他，又像孟婆深行一禮，道：“還請孟婆出手相助！”
孟婆大袖一展，將桌上的瓶瓶罐罐砸了個稀爛。“閉嘴！喊我就能幫得上忙啊，不得等老娘想想辦法啊！”
“咦，孟婆今天怕不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了吧……”景鑠嘟囔。
“你現在是膽子越發的大了……”陽夏無語，把景鑠往身後拽了拽。
“本來嘛……”
“我讓你倆閉嘴！”孟婆又砸了個杯子，景鑠可算嚇得閉了嘴。
孟婆把齊胸的襦裙撩到了大腿根，翹起二郎腿用手當扇子扇著，“你們兩個兔崽子，是覺得救他倆很容易是嗎？你們特麽的就覺得我就能跟過家家一樣提摟著兩人就走？三生之外的破事你倆辦是怎麽滴？還是你們覺得我打得過那個混蛋雒子濯？”
“陽夏，孟婆說她打不過雒子濯？”
“你他奶奶的才打不過，景鑠你這小兔崽子是不是欠打了？啊？現在不是怕的在地上哆嗦的時候了？你給我站住！別跑！”
孟婆一腔子的煩悶都出在了景鑠身上，一雙繡鞋早就脫了下來衝著景鑠扔了過去，光著腳在追著景鑠滿屋子跑。饒是景鑠年輕體壯又善跑也累得直呼哧，陽夏皺了皺眉頭，心裏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