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發簪
刑夫人自圓其說的本領真是差強人意,在場的人聽了以後,嘴角隻是瞧瞧,顯然都是不信的。
“納了就納了,有本事就要不點頭呀。了!”劉夫人尖著嗓子說道。
“你……”邢夫人叉著腰,用手指著劉夫人。“要數後院裏女人最多的,還是你家的大人吧?”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家的小妾是多,可你看看哪個敢冒頭,聽將軍夫人剛才的意思,你家的平夫人可不止一個。”劉夫人促狹的說道。
刑夫人聽了以後,臉色霎時就變成醬紅色了。“我可是老爺三媒六聘明媒正娶進門的,那些個狐媚子都上不了正堂。”
刑夫人和劉夫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著誰,兩個人就爭執了起來。
文安拿著三王妃坐到凳子上,看著旁邊唯唯諾諾的楚夫人。“夫人,你也做吧,這戲好看著呢。”
楚夫人聽了文安的話,果然的就坐在了三王妃的旁邊。
文安把桌上的瓜子推倒了三個人的中間,就磕了起來。
果然是女人多的地方就有熱鬧看。
這兩個人吵架的聲音是越來越大,把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就連坐在上首的新皇帝,新皇後都不得不看了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趙麟不愉地問道。
底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掛的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不知該怎樣作答。
“兩位夫人正在談論自家妾室的多少,夫君的恩寵多少,言語間可能有些激動,聲音便不由得有些大了,但並未爭吵。”文安幸災樂禍的說道。
刑穀和劉大人兩人尷尬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朝著自家夫人看過去。
兩個人顯然都已經進入了酣戰的狀態,對四周的情況並未察覺。
“夫人。”刑穀喊了一聲。
但邢夫人依舊我行我素。
皇後朝著站在一邊的黃嬤嬤使了個眼色,她立馬就心領神會。
黃嬤嬤手裏拿著托盤走到兩人的身邊,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把茶水潑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哎呀!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黃嬤嬤假模假樣的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道。
吵架的兩位夫人這發現周圍的空氣詭異的安靜,立馬就閉上了嘴巴。
新皇後微微一笑,“兩位夫人的衣服濕了,黃嚒嚒帶他們下去更衣。”
就是反應再慢,兩位夫人都知道,如今是闖了大禍。
皇後雖然年輕,但能在太子百花似的後宮當中屹立不倒,手段是相當了得的。
原本就是自己理虧,隻能乖乖的低著頭說道。“聽皇後的吩咐。”然後就跟著黃嚒嚒下去了。
好戲看完了,文安的瓜子也嗑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人在看文安的眼神,多多少少的就帶著一些敵意,將軍夫人的一句話,就挑撥的兩位夫人失了分寸,看來自己要多加小心。
很快的,就有工人開始上菜了,文安看著自己對麵的空位子,問道。“那兩位夫人不過來嗎?”
“還過來幹什麽,繼續的丟人現眼麽?”三王妃笑著說道。“皇後也不會讓他們過來的。”
文安想了想,也是這麽個理。
桌上的菜做的花團錦繡,但是一點都不好吃。文安盯著對麵的一道紅燒獅子頭,滿桌子的菜,就它肉最多。
正想著的時候,那菜就飛到了文安的碗裏。
“你怎麽過來了?”文安驚喜的問道,一桌子的人,都跟防賊一樣的,防著她。
“不想喝酒,來你們這桌蹭一蹭。”司律無奈的說道。
有了前車之鑒,坐在文安旁邊的一位夫人,想也不想的,就把位子給騰了出來。“將軍,你坐我位子吧。”
“謝謝夫人。”文安也不客氣,又讓站在旁邊伺候的宮人重新地上了一副碗筷。
“你還想吃什麽?我幫你夾。”司律關心的問道,這一滿桌的菜,他也是有些瞧不上的。
旁邊的人看著這對夫妻膩歪的模樣,心裏都不是個滋味。
“下習後去醉江風吧,我讓廚子都候著。”三王妃提議道。
這些菜挑挑揀揀的,她也沒吃幾口。
文安覺得這個提議挺好的,立馬就點頭。“我現在就要點菜。”說著,文安就劈裏啪啦的報了一大串的菜名。
同席的人聽了,真是食不知味。
就在三個人商量著的時候,有一個小太監過來傳話了。“太上皇想見一見大將軍和夫人,請兩位宮宴過後去一趟。”
文安反應了半天才明白,想見他們的人是明德帝。
“可以拒絕麽?”文安說道,他現在隻想去醉江風。
小太監:“……太上皇說有些事情想當麵問一問夫人。”
“去看一看吧!”司律說道,自從章皇後死了以後,舅舅的身體是越來越差。
現在每天都是躺在床上吃的藥比飯多,這一次極有可能是他們見的最後一麵了。
“那好吧!我男人讓我去的。”文安勉為其難的回答道。“你先讓他的小廚房做些好吃的。”
小太監:“………”
任務完成了,小太監戰戰兢兢的就去回話了。
宮人在前麵引路,司律牽著文安的手,繞過了九曲十八彎的小路,才到了明德地,現在住的地方。
大殿裏空空曠曠的,隻有幾個宮女站在兩邊。
到處都點滿了蠟燭,即使是這樣,整個的空間都不是很亮,帶著一股子暮沉的死氣。
明德帝靠著引枕坐在床上。
坐在床上的人已經瘦得隻剩下皮包骨了,兩狹凹陷,眼眶突出。
床邊的小茶幾上還放著半碗沒有喝完的藥,微微的冒著水汽。
雖然知道這個人曾經做了很多的壞事,但看到她如今的樣子,文安說不出心裏的滋味,是喜歡還是討厭。
司律把那藥碗拿起來,用勺子舀了一勺發黑的藥汁,往明德帝的口裏喂。
明德帝擺了擺手。“放在那裏吧!每天都喝,也不差這半碗。”
“那隻簪子你放在哪裏了?”明德帝開口問道,聲音帶著老人特有的虛弱。
“什麽簪子?”文安詫異的問道,她梳的發式都很簡單,幾乎都用不到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