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洞房

  “讓你女兒先呆幾個月,等你女兒實在頂不住了,我夫人再過去。”司律這話帶著醋意,怎麽隨隨便便的一個外人都比自己重要。


  “跟師傅說話要客客氣氣,要尊重。”李穀主說這話的時候十分自然地挺了挺胸。


  “這是你媳婦兒親口答應的,你要是想去也可以,我跟王大人說一聲。


  就說你是我徒弟的護衛。”將軍要求正好,省了他另外安排護衛的事情了。


  一想到現在的司大將軍,處處要比自己低一截,李穀主覺得以後大將軍在有什麽事情找他的時候,可以給他打一個九九折,這個徒弟他收的不虧。


  聽李穀主說完,司律也不想搭理他了。轉頭詢問文安的意見,“你怎麽想的?”


  有了在牛家村的前車之鑒以後,司律覺得隻要是出現在文安周圍的年輕男子,都是他需要提防的對象。


  “我自然是會說你是我夫君的。”文安討好的說道。


  這新婚的夫妻,晚上還要住兩間房。現在司律是一時半會兒沒記起來,要是等他反應過來了,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麽新的調調出來。


  寶貝兒口裏的夫君二字,司律聽了心裏就跟吃了蜜糖一樣,甜得很,其他的不愉快也就很快的煙消雲散了。


  李穀主看了一眼司律臉上的表情,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以後有他得意的地方了。


  “你快去收拾東西吧,我怕王大人那邊崔的急。”李穀主十分大方地把盤子裏的最後一個炸春卷吃掉,但仍然不忘囑咐司律一句。“不要忘記給藥鋪送一份去。”


  這次李穀主說話,司律是看也不看他了。


  以後也要讓府裏的侍衛盯緊一些,這個人要是想進將軍府,一定要裏裏外外的盤查清楚才能放行,院牆也要砌高一些。


  “走,我們去新房,那裏可沒有不請自來的人。”司律一手端著盤子,一手牽著文安,新房二字咬的有些重。


  再在這裏待下去,指不定自己的寶貝兒又要被李穀主忽悠出其他的什麽事情來。


  這樣的場麵,李穀主顯然是已經司空見慣的,原本就要去找他們的,現在自己送上門了更好。


  喜娘在新房裏等著新人,左等右等的都不見來人,正要準備出去問一聲的時候,就看見新郎官牽著新娘子的手,正大步的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在新房裏稀奇古怪的場麵都見過的喜娘,還是第一次見到兩位新人手牽手一起來的。


  連忙恭恭敬敬的就把兩個人迎了進來。


  司律去把文安牽到了八仙桌前放下來,又親自的把筷子和碟子遞給了文安。


  “你嚐一嚐府裏廚子的手藝,要是覺得不行的話,我讓趙瑞把醉江風的廚子送過來。”司律看著文安理所當然的說道。


  文安拿筷子夾了一點嚐了一下,挺好吃的,比自己的手藝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我不會做飯怎麽辦?知道長公主會不會嫌棄我。”文安覺得有些事情自己還是先坦白的比較好,免得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你負責吃就好了,你快看看這幾樣菜,哪些比較合你的胃口,我都記下來,以後要是我有時間的話,都學會。”司律坐在文安的旁邊,可是越看就越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沒想到新婚夫妻倆邊吃還邊聊起來了,喜娘就站在兩個人的身後。


  可他們兩個人一人一句的說著話,自己又插不上嘴,於是就安靜的站在一邊。


  良陳美景、洞房花燭,喜娘看著自己眼前的一對佳人,覺得沒有比他們更般配的了。


  盯著文安看了一小會兒,司律才知道哪裏不對了,文安的頭上還戴著重重的鳳冠,怪累人的。


  起身動手,要把她頭上的那麽重的東西給拿掉,卻被喜娘給製止了。


  “將軍使不得,這蓋頭還沒掀,合巹酒還沒喝,這是鳳冠拿不得。”喜良連忙製止道,現在她也回過神來。自己的職責還沒有完成。


  “你看這……”司律爭求文安的意見,雖然這些繁文縟節,他以前是從來都不在乎的,自己是無所謂的,但現卻在多了一個文安。


  文安一個現代人自然是百無禁忌的,但對這些習俗,她還是充滿了好奇的,尊重古人。


  “那就聽喜娘的吧。”文安回答道。


  你看到文安同意了,司律也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就如娘子所言吧。”


  說完就拿出那大紅的蓋頭,親自的蓋到了寶貝兒的頭上。


  喜娘鬆了一口氣,連忙就把新娘子牽到了喜床前,正準備要扶著她坐下的時候,又被新郎官兒攔住了。


  “你等一下。”司律說道,出手製止了喜娘的動作。


  喜娘隻好扶著文安站在床邊,疑惑的用眼神看著大將軍,今天她這差事,做的是一波三折的。


  大紅的喜床上麵,鋪滿了花生,蓮子,紅棗之類的,寓意著吉祥的東西,但是坐上去肯定是會硌人的。


  司律把文安要做的地方的東西,全部都拂到一邊去了,然後又親自的把文安扶到床上坐下。


  喜娘把事先準備好的稱杆交給了大將軍。


  司律今接過了綁了紅綢的稱杆,挑起了文安的蓋頭。


  兩個人對視了。


  文安一抬頭就看見了司律那雙湖水一樣深沉的眼眸。


  這雙眼睛自己真是百看不厭,為什麽他這雙眼睛是單眼皮,卻還是這麽的有魅力呢?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著,時間仿佛是靜止了。


  喜娘刻意的清了清嗓子,提醒兩個人,還有禮儀沒有走完。


  自己又被美色迷惑了,文安瞪了一眼司律,然後把頭轉了過來,緋紅得嬌羞爬上了她的臉頰。


  “可以把鳳冠拿下來了麽?”那麽重的東西帶在文安的頭上,司律都替她脖子疼,好好自己隻成這一次親。


  洞房裏的新郎官都是比較心急的,但是大將軍卻急得跟別人不一樣,

  “有合巹酒。”喜娘一邊說一邊把倒了酒的杯子遞給兩位新人。


  口裏的吉祥話兒,是念了許多次了,但喜娘覺得今天的這次,她念的是最高興的。


  新人如膠似漆的模樣,比從他手上過的任何一對新人都要濃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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