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破綻
司律想了一下，索性把所有的禍害一並解除了，免得以後又多生出事端來。
簡簡單單的三條罪狀不多，也不少，但條條都是重罪。
第一條：篡改戶籍，偽造身份。
第二條：拐帶人口。
第三條：私製軍械。
狀紙由趙先生寫好，經過司川的手交給了王大人，全程隻是看了一眼。
看著的手中簡潔明了的狀子，王大人是頹然的往椅背上一靠，額頭上的汗水都已經凝聚成豆。“大將軍這……這不是在難為本官嗎？”
司律故作詫異的看著王大人，“顧大人的狀紙，金兆府就受得，現在我的狀紙就受不得了。這京兆府難道還看人下菜？”
這話問得王大人有些心虛，隻怕自己把這案子受理了以後，雷霆之怒，可就是要牽連甚廣了。
“本官……本官……”王大人一年說了兩個本官，可後麵的話是再也說不下去了，如今這坐著的官椅，就像是燒紅了的烙鐵，兩手放在桌子上，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從來就沒有覺得世間是這般的難挨。
“大將軍，我們打個商量如何？你看前麵的案子，本官已經審結了，這升一次堂也沒有審兩件案子的先例，你讓我同衙門裏的少尹商量商量如何？”王大人小心翼翼地問道，看人臉色，小心辦事。
司律自然也是知道這弓弦不能繃得太緊了的道理，定定的看著王大人，先給他施一施呀再說。
王大人被看得就如芒刺在背，可也不敢動，就連額頭上的汗水，流到嘴角，他也是不敢擦一擦的。
過了好半響才聽到大將軍的聲音傳過來，“既然這樣，那就一刻鍾以後，再重新審理吧！”
王大人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將軍竟然隻從手指頭縫裏漏一刻鍾給他，連吃頓飯的時間都不夠。
“將軍能不能再寬容……”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司律的一記刀子眼給擋了回來，王大人覺得自己現在就跟個小媳婦兒一樣。
“這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容了，你可以算一算，從懷義居到你的京兆府，你們給了我多長時間？”司律講起道理來，還是很合乎情理的。
若不是現在自己有了寶貝兒，在不久，說不定就會有軟軟糯糯的小肉團子出來，若不是是看在她們的麵子上，就連這一刻鍾，司律也是不願意拿出來的。
聖人總是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他已經算是很寬容，竟然還來跟自己提要求，司律覺得這些人有些不知好歹。
時間緊迫，一刻鍾要掰成兩刻鍾用，王大人立馬就讓兩個力氣大的衙役把顧城在抬到了後衙，也管不了他現在身上疼還是不疼呢，趕緊的就派兩個人守在門口，千萬不讓任何人進內。
顧大人的屁股上還有傷，坐不得。王大人隻能自己拿著狀紙遞到顧大人眼前，急忙急的就問道。“這可怎麽辦才好？”隻在剛當官那會的小心翼翼，就在今天，短短的幾個時辰之內，王大人又把那股勁拿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了狀紙上的東西，顧城在問道。“府衙現在還有多餘的人手嗎？”
絲毫不敢遲疑，王大人立馬就回答道。“有，都聽顧大人差遣。”
“現在找兩個腳力快的到私獄，把聖上請過來。”顧城在說到，自己從私獄過來的時候，聖上正在和長公主談判，現在人應該還在那裏。
王大人那裏有不聽的，趕緊的點了兩個人去了。
可是這人還在半路上，一刻鍾的時間就到了。
如今王大人和顧城在兩個人也算得上是難兄難弟了，王大人十分貼心的安排了一個人把顧城在扶著，他要是堅持不住了，衝在前麵挨刀子的就要變成自己了。
兩個人又重新的上了公堂，這次升堂王大人連驚堂木都懶得敲了，再敲就是要打自己的臉了。
“大將軍的狀紙本官已經看過了，這罪名可是非同小可的，不知道大將軍查清楚了沒有？若是誣告，本官可是絕對不會姑息的。”王大人客客氣氣地問道，還抱有一絲絲的幻想。
司律現在不想和這兩個人周旋，他可是對文安許諾過的，今日中午就要回懷義居，開門見山的就說道。“人證物證我也已經都準備好了，隻等著大人審問便是。”
這話聽得王大仁心裏一堵，趕緊的就和顧城在對起眼神來：你可有幾分的把握？
看過司律找人代寫的狀紙以後，顧城在心裏也十分的清楚，今天無論如何自己是脫不了身了，更何自己今天還故意的露了一個破綻給他。
這數罪並罰，今天可不止挨這三十板子這麽簡單，但為了穩住文大人，隻能給他一個：你且安心，聖上自有定奪的事宜。
這就是一句空話，王大人又無可奈何地看著大將軍，“還請將軍把人證物證請上來，我們也好繼續的審下去。”
雖然說王大仁是官場上的老泥鰍，滑不溜丟的，但是碰上像司律這樣的硬釘子，他也隻能是被定的死死的。
首先被呈上來的證物，便是剛才周師爺蓋了顧城在兩枚印鑒的白紙。
司律不緊不慢的指著白紙上的另一枚印鑒問道，“王大人也是科考出身，學問自然是比我這個武夫要強上許多的，不知道王大人認不認得這上麵的字？”
在這樣的情景中被誇獎，王大人聽了心裏不是滋味，年少時自己也曾意氣風發過，寒窗苦讀，夙夜不怠。
隻是為了在寒門子弟當中脫穎而出，偶爾也會涉獵一些別過的書典，雖不精通，但也知道皮毛。
剛才他隻是草草的看了一眼，這次被大將軍特意的提出來，王大人便用了十二分的心思，認真的看上去，這一看，王大人的心裏就有些發抖。
如果自己沒有認錯的話，那是魏國皇族的標識。
刻有魏國皇族皇族標示的印鑒，被顧大人十分慎重的保管在隨身攜帶的荷包裏。
這意味著什麽？答案就堵在喉嚨裏，王大人卻不敢說出來。
在這樣的事實麵前，自己如果在偏袒顧大人，那就是包庇，抄家都是輕罰，若是連坐的話，那整個王家可就要應為自己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