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勢已去
這樣的話，以前的大將軍是絕不會說出口的，可如今卻說得這樣的順口。
這麽重要的證物，卻被大將軍一筆帶過。王大人也是沒有辦法了，這場官司當中，他扮演的角色就是個提線木偶，接下來該怎麽辦，還得看顧城在的。
王大人拿眼睛看著顧大人，可是那餘光卻是在大將軍身上的，從開堂審問到現在。他的話並不多，鎮定如斯，很明顯的，這看戲的勁頭兒是大過於申訴的勁頭的。
王現在有些回過味兒來，感情在大將軍這裏，他們這些人根本就算不得什麽，可是現在自己這不上不下的倒有些為難了。
“顧大人，可還有話說。”王大人心一橫，要死也是顧城在給自己墊背。
顧城在也是坦然，臉上並沒有慌亂，這樣的神態讓王大人稍稍有些安心，底牌往往是要最後才亮出來的，要讓對方絕無翻身的可能性。
然後就看見顧大人兩手一攤，十分淡定的說道，“沒有了。”
隻一個人證，一件物證。王大人的眉頭不由得皺的緊緊的，仍然不死心的問了一句“顧大人，再想一想，說不定有什麽落下來的。”
顧城在依舊搖了搖頭，這樣毫不在乎的作派，讓王大人就想當堂發作，硬生生的被自己忍了下去，他這氣受的可沒地方撒。
“暫時休堂，容後再審。”也隻有用拖字訣了，最好是拖到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王大人，這審案哪有隻問原告，不問被告的。”司律皮不笑，肉也不笑地說道。
他都已經陪著他們演完前半場的戲了，這後半場自然也是要讓他們陪自己演下去的。
今天這大喘氣的機會有些多，王大人的頭皮也是硬了幾次，這會兒已經波瀾不驚了。“大將軍，請說。”
“今天來的有些匆忙，東西自然是沒有帶在身上的，還請大人派人去知會司川一聲，把我要的東西都送過來。”司律這句話說的信息量有些大，王大人是再三思量。
原本以為他們是打了大將軍的一個措手不及，哪想到別人是等著他們上門，反了！
“快點呀，快點呀，我們還等著看結果。”堂下的人顯然比大將軍還要心急。“大將軍說在哪裏，我們派個腳力快的，保準不會誤了將軍的事情的。”
王大人聽了眼前一黑，自己這一條路不知走不走的到盡頭，隨手指了個衙役，讓他去找司川。
隻半刻鍾的功夫，司川就來了，莫名其妙的快。
而且，司川十分有眼力見兒的，直接就把東西交給了王大人。
輕飄飄的一張紙。王大人展開一看，竟然是和離書。一目三行的把上麵的內容看完，這回王大人的眼睛可就真是要黑了。
這可不得了，若上麵的內容是真的，那顧大人這可就是誣告了。心裏就不由得誹咐起來，這人看上去挺正常的，也不像是得了瘋病，怎麽把自己都已經寫了和離書這事情給忘記了！
“顧大人……”王大人還想往回搬回一點，讓他趕緊找借口。。
“不知顧大人可隨身帶了印鑒沒有？還請王大人驗明真偽。”司律搶在王大人的前頭，把話說完，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兩個人通氣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大將軍要幹什麽，但介於他剛才毫不含糊的就承認了那根簪子，顧城在也十分幹脆利落的回答。“自然是帶了。”說著便把荷包取下來，毫不猶豫的交給了顧城在。
司律打開荷包，兩枚印鑒，撕女把兩枚都拿了出來，然後就遞給了周師爺。
荷包裏麵還有一枚白玉的扳指，男人的荷包裏隨身帶著這枚扳指，並不奇怪。現在的風氣如此。
貴族的男子騎馬射箭都是必修的功課，雖然隻一眼，但司律看得清清楚楚，那扳指上的凹痕十分的明顯，用久了的。
周師爺拿了一張白紙，蘸了一點印尼，在紙上蓋了兩個紅印子，其中一枚看得懂，小心地把印章蓋在了紙上，然後就把它和和離書上的印鑒仔細的對比，以鑒別真偽。
“可還對得上？”司律問道。
周師爺點點頭，這樣的話也說不得假。“確實是顧大人的印鑒。”
“顧大人，這硬件可是隨身帶著，還是隻是有需要的時候帶著？”司律不急不緩的問道。
王大人掃了一下底下看熱鬧的人。這會兒一個個倒是老實了，不打趣、也不插話，個個都聚精會神的聽著唐神。
現在才意識到，這些人八成是事先安排好的，可他這會兒想明白了，也無濟於事，這不上不下的功夫，不能把人都給轟出去。
“都是隨身帶著的。從未離過。”顧城在打得十分快。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王大人給顧城在對了一個，這可怎麽辦才好的眼神？可顧城在根本就沒看懂。他們是臨時搭的夥，自然是一五感應二無默契的。
“王大人，判案吧！”司律好整以暇的說道。
判什麽判，怎麽判，王大人無話可說，坐在位子上是好半天了，也說不出話來，這會兒在朝顧城在擠眉弄眼的，顯然是已經來不及了，大勢已去。
他到現在還不清楚，大將軍拿出來的證物究竟是什麽。
堂下的人都翹首以盼。“快點兒呀，快點兒呀。大夥兒都趕著回去吃飯呢。”
“這……這……”王大人，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你拿去看看吧！”
周師爺依言，把那和離書交給了顧大人。
字跡不是自己的，但印鑒確實是自己的，顧城在認得，造不了假。
顧城在恍然，笑了笑，說道。“王大人是第一次見這合離書吧，在下也是，若是這和離書雖然寫了，卻沒有上戶籍，便不算合離，對不對？”
聽了顧城在的話，王大人是恍然大悟，茅塞頓開，景仰之情，如同濤濤的江水，是奔淌不絕。
這不愧是能在禦前得寵的人，這腦袋要是轉起彎來，確實是要比他們普通人要快上一倍不止。
戶籍更改的事情，都是要從自己手裏投頭過的，自己知道不知道，就更談不上改了。
王大人激動的搓了搓手，這就是柳暗花明，“大將軍，對不住了，這案子還不能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