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兄妹鬩牆
文安知道這個決定對長公主而言有些為難，所以她並不催促，隻是安靜的立在一邊。
血緣關係，是一種很奇怪的牽連，有的人，自己是應為親生的父母有這種關係，就會拋棄從小把他養到大的養父母。
可是他從來不想一想，真真正正對你有恩的，其實是養你的人。
公主還沒有給出答案，守在在外麵的劉嬤嬤就進來了。“公主殿下，聖上來了。”
長公主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該來的遲早都會來，該麵對的也是一樣要麵對的。
不一會兒就看見一雙黑靴跨了進來，長公主和文安抬頭，就看見明德帝站在門口，穿著常服。
已經變成很瘦的一個老人了。
還是章皇後出殯的時候，文安遠遠的看了一眼。
和那個時候比起來，明德帝顯得更加的蒼老了，臉上的肉都塌進去了，額頭上的皺紋都快堆成小山了，頭發也全部都白了，全然沒有了皇帝的威儀。
兩個人都沒有起身，雙方都相互的僵持著，長公主是因為文安的事情還在怨恨自己的哥哥。而文安卻是骨子裏還是一個現代人，行禮的那一套的東西，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劉嬤嬤很識趣的就退到了一旁。
終究還是需要有人打破僵持的。
“哥哥。”長公主開口說話，希望他能念在兄妹之情，放過文安。
文安側過臉，用指頭勾著自己的衣擺玩，不知道說什麽，也不想說什麽。
“隻要你答應讓你的好兒子娶雲霞，我立馬就把他們兩個都放了。”明德帝開口說道，沒有用商量的語氣。
長公主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哥哥。“娶雲霞？你想看到雲霞的結果，和春姐姐一樣嗎，律兒是你的親侄兒，你怎麽能這樣的對他？”
文安鄙視的看了一眼明德帝，諷刺的說道。“原來雲霞公主這麽的嫁不出去，還要硬塞給自己的侄子。”
“雲霞貴為公主，是你能詆毀的嗎，我看今天是這裏的人，對你太客氣了。”明德帝一臉厭惡的的看著文安，就是這個變數，屢屢的把自己的計劃打亂。
要不是答應了雲國國君的交換條件，他會直接下令，讓暗衛直接把這個女人給解決掉。
“一個隻知道到處惹了麻煩，隻知道讓自己的父皇或者是兄長來出頭的女人。能有什麽用處？我要是活成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文安嗆到。
“牙尖嘴利的小姑娘。”明德帝看著文安說道，“這就是你看上的兒媳婦嗎，一點大家淑女的風範都沒有。
你知道的，即使我放過你兒子，太子也不會放過他的。隻要你願意點頭，讓他娶了雲霞。駙馬，太子絕對是不會動手的。”明德帝還在做最後的努力，說服自己的妹妹。
他今天沒有用儀仗過來，就是希望和自己的妹妹，可以心平氣和的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掉。
現在能陪著他的，就隻有這個妹妹了，晚娘走了（太子親生的娘），春兒也恨自己，他那個時候隻是不想死而已，為什麽他們都不理解。
“駙馬，那我的駙馬呢？我守了這麽多年的寡，哥哥難道就不心疼我嗎，那可是曾經衍國的首富。
哥哥的這話聽了，讓我就覺得好笑。他用了整個的司家，都沒有換來的東西，現在隻讓律兒娶公主就能換來了麽？
就連那宅子（懷義居），哥哥也不願意給我，現在還是律兒自己買下來的。”長公主看著自己的哥哥，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兩個人走的路就岔開了，隻是自己恍若不聞而已。
“若是哥哥執意要讓雲霞做我家的兒媳婦，那就讓雲霞的屍體嫁過來吧！”長公主決然的說到，“清明的時候，我會讓律兒多看她兩眼的。”
“你……你怎麽執迷不悟？”明德帝怒吼道，“雲霞她有什麽不好，她的一顆真心全在司律的身上。”
“好了，我現在還叫你一聲哥哥。”長公主打斷了明德帝的話。“春姐姐，那般的好，不是也讓你給逼死了麽，你既然不喜歡她，問什麽不讓她走？
我現在隻是讓事情早一點發生而已，難道做錯了什麽？”長公主不想在和他理論了，他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
文安直起身子，扶住長公主，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勸道。“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何苦說出來，讓大家都難為情。”
長公主苦笑著，輕輕地拍了拍文安的手背，讓她安心，示意自己是知道分寸的。
春姐姐這麽多年的苦，哥哥到現在還不明白。看著他現在情深的模樣，她就覺得悲哀。
“春兒……我是按照皇後的規製下葬的。將來，我會和她一起的。
這難道還不夠麽，春兒已經走了，你難道也要和我如此嗎？”明德帝做著最後的努力，試圖說服自己的妹妹。
“沒有其他的可能了，當年你賜給駙馬的是什麽毒酒，你賞給雲霞的也是如此，便好。春姐姐，現在已經解脫了，你就再不要攀扯她了。”哀痛莫大於心死，長公主已經沒有話能跟哥哥說了。
“愚不可及！”明德帝氣的身子都有些發抖了。
“來人，把這個女人的手指給我剁下來，就說她死也不願意嫁給司律。”怒急了的明德帝有些口不擇言，把他對雲國女君的承諾都忘到了腦後。
明德帝的話音才一落下，顧城在就出現在牢獄門口。“陛下，有何吩咐？”
“你敢！”長公主淩厲的看著自己的長兄，“如果你傷害了她，我今天就死在這裏。”從頭上拔下簪子，抵著自己的咽喉說道。
文安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連忙就去拉長公主的手，想把簪子從那裏挪開。
她是切身體會過那種痛的。
“執迷不悟的是你！雲霞和太子哪個不是被你教壞了。
要不是駙馬的錢多，恐怕國庫現在早就沒錢了吧。那些都是司家的，你們用著他們的血肉，心裏難道就不怕報應嗎？
你現在還來打我兒子的主意，我就算是把這條命拚進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長公主恨恨地說道。“駙馬已經沒了，律兒在沒了，太子休想好過！”